高承光身怀傀儡绝技,对于人体关节可谓在熟悉不过。
舞姿的各种细节,他自然也观察入微,十分擅长。
然则,为了排练此舞,他也没少下功夫。
左天斐令高承光率领众舞姬复回殿间起舞,着实叫人看得赏心悦目。
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
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
妙态绝伦,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韦韬世万万也想不到,这其中,有真人,亦有傀儡!
韦韬世看过之后,心中暗道:此等舞姿,不知我家小鸾跳来,会如何呢?!
思量间,韦韬世喜色拂面,鼓掌击节道:“赏!”
左天斐听罢,急忙吩咐家奴:“快,赏,统统有赏!”
韦韬世看着左天斐出钱,当真是财大气粗,旋即说道:
“诸公,孤此来实为有要事与营丘公商议,还请诸公移步吧?”
众人见状,纷纷退走,唯有高承光依依不舍的看向韦韬世。
韦韬世本就有意收了这个奇葩,也好以后为自己排练舞蹈。
“孤倒是忘却了,来啊,重赏高承光!”韦韬世笑眯眯的看向左天斐。
左天斐心领神会,即刻说道:“贤侄,可速去管家处领赏!”
韦韬世又道:“承光,你可携众舞姬前往孤府中,将这飞燕舞献于几位王妃观赏!
阚棱,你带他们回府吧!”
阚棱插手应命,言道:“喏!”
左家众将也是恭敬施礼道:“臣等告退!”
众人纷纷退去,只有韦韬世与左天斐二人留在殿内。
左天斐战战兢兢地的低着头,他不知道韦韬世此来何意,就这么等着韦韬世开口。
韦韬世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言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此乃上好的杜康美酒呐!”
“早就听闻殿下善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乃家兄生前最爱之酒……”
不等左天斐说完,韦韬世把脸一拉,沉声问道:“尊兄之所爱,恐怕不止这些吧?!”
左天斐陡然下跪,开口道:“臣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呵呵?那本王就直说了!左家的家产,你掌握多少?从实招来!”
韦韬世声色俱厉,质问左天斐。
左天斐连连叩头道:“望殿下开恩,罪臣可一并交付于殿下!”
“哼,这些钱只有税收吗?!”韦韬世继续问道。
“这……这……”左天斐支支吾吾。
“盗取诸多陵墓以敛财,难道你真以为本王不知吗?!”韦韬世不想再跟左天斐绕弯子,径直问道。
左天斐听后,顿时瘫坐于地,不知如何回答。
韦韬世却知道,在群雄争霸初期,左天成的势力范围仍然很小。
有些时候,打下的城池往往还没来得及休整,就已经换了新的主人。
地盘“朝秦暮楚”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占领的地盘上盘踞多久。于是,打下的城池经常被洗劫一空。
在这种情况下,军队很难实现休养生息的目的。
隋末军阀混战使左天成的大军无法长时间休整,也使流离失所的农民看到春种却等不到秋收。
这好比刚刚做好的一锅饭,转眼间却变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于是,在短时间内筹到军饷成了各路反王们四处杀伐攻战的先决条件。
为了解决自己的粮饷问题,又要培养浑天铁卫。
左天成把目光放在了盗墓这个古老的行当上。
神秘的“摸金校尉”这类专司盗墓的官职在左家军里便应运而生。
而这些摸金校尉的顶头上司正是发丘中郎将左天斐。
左天斐瑟瑟发抖,颤颤巍巍的说道:
“殿……殿下,臣这就召集摸金校尉,一并交由殿下处置。只是殿下可否留我一命?!”
韦韬世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哦?!还跟孤讲起条件了?!也罢,给你三日时间,将你所有的财产与人手交出。
孤便留你一命,并且保证你衣食无忧!”
左天斐听后,磕头如捣蒜,连连谢恩。
韦韬世冷哼一声,一甩大袖,离开了大殿。
随即,岚城卫便包围了营丘公府。
三日后,左天斐将所有资产集中在府中,只等韦韬世前来验看了。
韦韬世带着阚棱、王雄诞前来,说白了,就是来看抄家的。
左天斐的家资,着实让韦韬世众人吓了一跳。
这可不光金银之物了,各种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罗列在眼前,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值,当真是富可敌国。
韦韬世命人查点这些奇珍异宝,时不时地拿在手中把玩各式各样的物件儿。
韦韬世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左天斐说道:
“左天斐啊左天斐,孤还真小觑你了,本以为你能有多少斤两?
今日一看,还真是富可敌国呀!你放心,就冲这些家当,孤保你不死!”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殿下待臣恩同再造……”
韦韬世一脸嫌弃的说道:
“快闭嘴,别说些无用之言。孤让你带的人呢?”自然是指摸金校尉。
“人手虽然不齐,但绝非罪臣之过啊!不少校尉皆在千里之外,一时间也无法赶回呐!”左天斐连忙解释道。
韦韬世也相信他的话,但依旧佯装愤怒的质问:
“左天斐!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还真敢不交人?”
“有人……请殿下放心,绝对有人!”左天斐急忙三击掌,后院之中急匆匆来了身材短小精悍的四人。
韦韬世看着这四人,问道:“尔等皆是摸金校尉嘛?”
左天斐急忙解释道:“这四人乃分别管辖天下四方之事。又以东、西、南、北四天官所称。”
韦韬世一听,便问道:“尔等四人,报上名来!”
“东天官左百。”
“南天官左无。”
“西天官左禁。”
“北天官左忌。”
韦韬世一听,点点头言道:“嗯,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你们兄弟四人之名倒也妥帖。
从今以后,尔等归入天节府,从事些堪舆之事,就莫要再去倒斗探穴了,伤天害理的,孤最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