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心里佩服,但嘴上可不饶他:“哼,雕虫小技!别以为我不知你那些伎俩,定然又是用了飞刀之术!”
“嘿嘿,知我者,罗成也!”李大亮也摇头晃脑,咬文嚼字起来。
罗成眉头一皱,嗤之以鼻的白了他一眼,不再提及生擒左天成之事,而是言道:
“莫要赘言,眼下当以大局为重,肃清战场为妙!”
“嗯,嗯嗯,听你的,都听你的。”李大亮大喜过望道。
左天成被擒,随行的亲卫浑天骑也被八风营的健儿们围住。
贪狼、燕云两营在外围嗷嗷乱叫,以震慑其众。
罗成见一切顺利,也就放心了。
刚把悬着的心放下,魏锋策马而来,禀报道:“师兄,我那侄儿意欲跟左忠赌斗,请您速往。”
李大亮听后,大惊失色,忙道:“唉!这小子,忒不知厉害,他岂是左忠对手?”
言罢,罗、李二人急忙朝李奉诫处赶。
李奉诫对上左忠,很明显是要逊色几筹的。
虽然李奉诫的武艺精湛,但力量上根本无法与左忠抗衡。
如今李奉诫也是凭着几分技巧,加上左忠久战,疲惫不堪,故而可以略微压制住一些。
可耐力若到了极限,怕是还要被左忠压着打。
李奉诫长刀所向无前,将他李家的跋扈劲头儿使得淋漓尽致,一股子舍我其谁的打法,可谓全力以赴了。
因为他知道,不使尽全力的话,是压制不了左忠。
一旦左忠反醒过来,便是一力降十会的反击。
到那时,李奉诫绝不会再战的过左忠。
这左忠身怀伏虎胜狮之力,自幼长在军中,受到许多将领的指教,刀法出众,可以说集众将刀法之长。
用刀之佼佼者,自是他左家金刀无疑,与花刀魏文通齐名。
在众位使刀的行家里,魏文通的刀法名为:锁日月;左天成刀术名曰:伏狮虎。
此刀法之名也与左忠那伏虎胜狮之力相呼应。
一力降十会,左忠力量的爆发是李奉诫无法承受的。
如今二人弃马步战,如此方显武学造诣的高低。
毕竟骑在马上很多招式都会首限制,无法痛快一战。
左忠楞生生劈头一刀,李奉诫不敢硬接,本欲躲闪,可已然来不及了,无奈之中李奉诫举刀便架。
他们二人争斗,多数世间李奉诫都是在躲闪,为的便是避其锋芒,毕竟左忠怪力超群。
这一次,这一刀,左忠深深的知道势在必得,李奉诫若再躲,恐怕就要被斩去一臂膀了。
“当……”刺耳的金铁合鸣之声传来。
再看李奉诫趔趄的倒退许多步,险些瘫坐在地,还好他用长刀支撑住了身子。
又低头一看双手,虎口赫然渗出鲜血,火辣辣的生疼。
“嘿嘿,李家小贼,如何啊?”左忠横刀而立,咧嘴笑问。
李奉诫冷哼一声,不想多言,将刀插入泥土,然后抖了抖手腕,复执刀言道:“再来!”
找到对手的感觉使得李奉诫内心十分充实。
抛去那些当世无双的猛将们,在他们同龄人之中,能让李奉诫吃亏的,左忠是头一个。
此时,天色骤然转阴,淅沥沥的细雨绵绵而下。
战场,已然被各营将士肃清,远处乐进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面带微笑指挥着折冲营押解俘虏。
那些无主兵刃上的血被雨水冲刷着,散发出袅袅的清烟。
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显然这些鲜血还未凉透,也不知是敌是我,何人之血。
颜师古拿起一柄浑天铁卫制式的环首刀,用袍袖擦拭了一下,悠悠叹息:
“干戈寥落,不知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又不知多少儿女失去了父亲呀!”
罗士信就看不惯他这副悲春伤秋的模样,抹了一把脸,笑道:
“嘁,先生别感叹了,快去看看赌斗吧!”
当然,比起斩首多少头颅,缴获多少军械,俘虏几名敌军,还是李奉诫的安危更加扣人心弦吧!
左天成所部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便是被包围的左忠与几十名浑天精锐。
左忠与李奉诫又战数十回合,处于下风的便是李奉诫了。
左忠报着必死之心,他不愿做俘虏,若自己做了俘虏,那父亲左天成必然会受到威胁。
等……等等,父亲?他岂会是受别人的胁迫?
左忠如是想到,他无法确定他的父亲是否会放弃自己。
依他对左天成的了解,怕是自己凶多吉少啦!
我父亲是左天成!他绝不会授人以柄,绝不接受威胁!
左忠一时间想得明白,必死之心更加坚定。
然则,他不知道,左天成已然被生擒活拿。
李奉诫节节败退,多次险象环生,差点丢了性命。
一旁的李大亮与罗成全神贯注,随时准备救援。
对于左忠来说,这本就是不公平的决斗,年轻的左忠根本不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李大亮把玩着飞刀,罗成攥紧了九曜贪狼。
罗士信也虎视眈眈,八风、贪狼、燕云、绛州诸营茫茫多的弓弩也蓄势待发。
他们一定会赶在左忠杀死李奉诫之前,保护好李奉诫。
同时,营造气氛,让左忠觉得有莫大的威胁。
左忠天真的以为这些所谓的名将,绝不会违背道义。
一心一意都在与李奉诫的打斗之中,周遭的情况左忠根本没有注意。
“这小子,他怕是胜不得了。”李大亮淡淡的说道,同时将飞刀抛起,而后再次接住,如此反复多次。
罗成点点头,也不多言,只“嗯”了一声,见李大亮掂量着飞刀,紧握着的刀柄也松懈了一些。
罗成明白,飞刀一定比自己出剑快。
李大亮不急不躁,与以往大不同。若是从前,他早就拿下左忠了。
此刻,他缓缓说道:“若要生擒下左忠小儿,此刻便要动手,我家这不成器的兔崽子可撑不了多久!”
罗成不置可否,也不搭话。
要知道,突破武学瓶颈的机会千载难逢。
李大亮与罗成一清二楚,李奉诫若错过这一次,不知何年何月再遇下一次啦。
故而,二人都不愿让李奉诫坐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