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还是为李元景求情了。
“王爷,李元景虽然罪不容诛,但还有用处,现在杀之,为时尚早。”
韦韬世没有任何犹豫,再次肃声说道:“阚棱,你亲自动手!”
“喏!”阚棱提起李元景扛在肩头,转身就走。
杜楚客见状,知道李元景必死无疑了,旋即唉声叹气。
“岚城王,你不能杀我!”李元景挣扎着,喊叫着。
韦韬世一听,不耐烦的说道:“带下去,杀无赦!”
李元景几乎声嘶力竭的喊道:
“岚城王,我知道山河社稷图的下落,得此宝者,势必得天下也!否则,我岂会辅佐二哥呀?!”
据传,山河社稷图乃隋文帝杨坚在位时,命杨素监人督造。
因杨素多年来跟随隋文帝南征北战,隋文帝便命他平日四处征战时,仔细观察山川形势,绘制山河社稷图以求社稷安稳。
相传此图所绘甚详,大隋境内每一条山径河曲皆录于内。
将领可于交战时凭借此份地图充分了解地形,将地利优势发挥至极限。
韦韬世不想要山河社稷图?那不可能!
他拍了拍脑门,紧走几步,来到切近,对阚棱肩上的李元景说道:
“哼,这世上怕是不止你一人知道吧!
你知道山河设计图的存在,定然是从大隋公主杨暖的口中知晓。
所以你死了,不代表孤没有办法。安心的去吧,荆王殿下!”
阚棱再次迈开了步伐,继续往前走,李元景见韦韬世并没有买账,顿时心灰意冷,放弃了生的希望。
千钧一发之际,杨暖出现了,她大喊道:
“岚城王,你放过李元景,本宫便告诉你山河社稷图的下落。否则,本宫就死在你的面前。”
说着,杨暖将月刃架在了脖子上,以命相挟。
韦韬世一见月刃,就知道宋妙音出了意外,即刻问道:
“殿下如何来到这里的,如何逃过了孤的蔽月众?”
这时,宋妙音匆匆而来,显得面色苍白,单膝跪地,谢罪道:
“属下被其点了穴道,故而失手,还请主上治罪。”
韦韬世将宋妙音揽入怀中,观察她后脑勺的风府穴,果然有点穴的痕迹。
在韦韬世看来,出生于隋朝皇室的杨暖会一手点穴,也不足为奇。
毕竟她姐姐可是大义灭亲的南阳公主,法号:慈佑师太。
隋南阳公主,名杨昕,美风仪,有志节,佛法精深。嫁与宇文化及之弟,宇文士及。
当年,窦建德诛杀宇文化及后,清理余党,当时杨昕有一子名叫宇文禅师,年仅十岁。
窦建德派隋朝旧将于士澄去见杨昕。
于士澄言道:“殿下,逆贼宇文化及躬行弑逆,人神所不容,现在将族灭其宗。
殿下之子,法当从坐,若不能割爱,亦听留之。”
杨昕哭着说道:“将军既是隋室贵臣,此事何须见问?”
宇文禅师本来可以不死,却被母亲一句话杀死!
而后,无法释怀的南阳公主杨昕,遁入空门出家为尼。
窦建德失败后,杨昕将要回到西京长安,途中与宇文士及在东都洛阳相遇。杨昕决意不与他相见。
宇文士及纠缠不休,意欲让其还俗,复为夫妻。
杨昕愤然拒绝了他,并言道:
“我与君是仇家,只恨不能手刃君,只是因为令兄谋逆之际,君并不预先知情罢了。”
于是宣布与宇文士及断绝关系,严厉的叫他赶快离开。
宇文士及仍然请求,杨昕愤怒的说:
“你一定想死的话,就可以进来见我。”
宇文士及见她说的这样坚决,知道说服不了她,于是拜辞离去。
书归正传。
韦韬世指着杨暖:“殿下,一切好商量,你莫要自寻短见。”
“那还不速速放了李元景?”杨暖厉声呵斥。
“阚棱,放人!”韦韬世下令道。
阚棱放下李元景,谨慎的后退。
杨暖急忙割断了绳子,紧紧的与李元景相拥在一起。
阚棱见状,对周围的岚城卫一挥手,说道:“围起来!”
顺利拿下了李元景与杨暖,韦韬世这才送了一口气,至于他们口中的山河社稷图,倒也不急于一时。
李元景与杨暖则被铁链锁了四肢,分别由遮云蔽月严密看押,这一次韦韬世可不会再给他们活动的空间了。
而离着迎娶辅清婵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韦韬世也该好生准备一番。
大婚过后,韦韬世便要返回长安了。
因为李渊垂垂老矣,随时可能晏驾。那么就表明了玄武门之变随时可能发生。
唯有这件大事之后,再图宋国了。
说到底,娶辅清婵,割让七郡就是实打实的缓兵之计。
平静安逸的时光总会稍纵即逝,不知不觉大婚之期将至。
襄阳城可谓张灯结彩,上至文武官吏,下至平民百姓,都是喜气洋洋。
辅公佑与左游仙等人在襄阳闲逛,也是甚为欣喜。
“襄阳好啊!这荆州全境不知何时能为我所有?”辅公佑颇为感慨万千。
左游仙接着说道:“陛下稍安勿躁,眼下还需隐忍。
不过我敢断言,荆襄九郡迟早都要尽归大宋。”
辅公佑转忧为喜,笑着对众人说道:“唉,不提这些烦闷之事。今日陶然楼畅饮,朕做东!”
一干人等尽数前往陶然楼去了。
襄阳宋国公主府之内,辅清娟代表宋国太后主持辅清婵的出嫁的事仪。
辅清婵问询辅清娟:“妹妹,祖母同意我出嫁嘛?”
辅清娟如实回答:“祖母虽然不悦,但七郡之地确实让她也动心了。
毕竟关乎宋国日后的发展,她老人家心如明镜一般。
不过呢,她倒是对岚城王评价很高,并未恶语相加!”
辅清婵伏在桌案上,双手托腮,言道:
“嗯,这倒也是。韦略毕竟可是天下名将谱上的将魁!而且治理河东、河北两道深得百姓口碑。”
辅清娟一皱眉,对辅清婵说道:
“大姐不要指名道姓的,马上就要为人妇了,到了韦家切不可如此。
以免别人笑话咱们辅家家风不严,知道吗?”
辅清婵傲然说道:
“妹妹口中说的‘别人’,是韦略的诸位夫人吧?哼,我才不怕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