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恒一枪刺死一名杂兵以后,来到来整马前,说道:“六哥,后方有贼兵围上来了。”
来整微微转头,接着火光观瞧。
只见一名骁将带头冲锋而来,手中一杆开山斧,胯下黑鬃骏马。一面战旗高耸,上书一个孙字。
身后百余步卒丝毫不比马匹的速度慢,紧随其后。
来者正是孙士汉之幼弟,孙士孝。
“呵呵,看来有硬货嘛。”来整双目放光,语气带有一贪婪。
言罢,调转马头,双手顿时握紧了分水破金枪。
吼道:“兄弟们,杂兵先放一放。咱们来会会精锐!”
玉帆游侠听闻,处理了手头上的杂兵,整齐的列阵开来。
孙士孝虽勇,但远远的觉得一阵萧杀,心头不由一紧。
双腿一夹马腹,手中开山斧一紧,决定先下手为强。
三息之间,便到了来整面前,开山斧全力砸向来整而来。
来整心中顿时兴奋起来,虎吼一声:“开!”
分水破金枪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荡开了孙士孝的开山斧。
这斧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飞了出去。
再看孙士孝,虎口已然已经渗出鲜血,而后一阵压迫感游便全身,全身的血管犹如爆裂一般,无比难受。
紧接着觉得自己喉咙一甜,强忍下这口血不吐出来,虚弱的喊了一句:“上!杀光他们!”
随后“噗”的一声,还是喷出来满地的鲜血。
身后众人见自家主将受伤,不由的被激起了怒火,咆哮着杀了过去。
来整见取得了优势,当仁不让的催动战马,用分水破金枪连挑两名拦路的杂兵,直取孙士孝。
“中!”
来整扣动弩机,一支雕翎箭从满月般的弓弦内飞出。
飞速刺穿了空气犹如催命符一般,直接命中孙士孝的后心。
落英连弩的威力何其大?顿时穿胸而过。
孙士孝觉得背后一阵寒栗,一头栽倒马下,身子颤抖了几下,断气了,仿佛恐惧在他死了以后都没有褪去。
孙士孝虽然在孙士汉军中可谓翘楚,可惜他时运不济,碰到了来整,实力悬殊天壤之别。
来整轻蔑的看着孙士孝的尸体,失望的摇摇头,带马回到来恒处。
“说,孙士汉这竖子何在?”来整就想揪小鸡一样,抓起一名兵卒问道。
“……那儿!”他恐惧的望着目露凶光的来整,用手一指。
来整丢下他,翻身上马,带着玉帆游侠直奔孙士汉大帐。
孙士汉在大帐里慌忙的披盔戴甲,副将们已经来至大帐,从旁护卫。
“随本将迎敌!娘的,吾麾下皆为精兵悍卒,还怕韦贼疲惫之军不成?”孙士汉骂骂咧咧道。
参军徐令言慌忙说道:
“将军,不知敌军多少,不可轻易迎敌,莫中了奸计。
更何况敌将勇猛异常已杀至此处,将军当以大局为重速速退走。”
孙士汉无奈的看了看,心中有所动摇。
刘子翼也劝道:“参军言之有理,请将军上马先行。”
“哼,也罢,传令,全军撤退!”孙士汉抱憾说道。
“将军,快走。某来断后!”辅公弼紧握大刀,吩咐两个谋士与孙士汉先走。
“啊?王爷,你……”孙士汉可不敢把辅公佑的堂兄丢下。
“你为主将,某为副将。为主将断后本为分内之事,还望陈将军以大局为重!”辅公弼大义凛然说道。
“诶……王爷,你多保重呀!”孙士汉面露感激之色,很是激动的说道。
“王爷多多保重。”徐令言、刘子翼两个谋士也说道。
说完,辅公弼又吩咐手下副将去收拢残部。
辅公弼点点头,见孙士汉绝尘而去,待剩下问自己的曲部道:“孙士孝将军是否无恙?”
“将军,仅一合孙士孝将军便……”
一名副将话还没说完,辅公弼摆手示意不用说了。
辅公弼用发带把头发一绑,眼神中闪着视死如归的目光。
彷佛找到了当年自己刚跟随叔父起义,征伐暴隋的感觉。
然后命人用布条将自己的手紧紧跟长刀绑在一起,翻身上马。
说道:“愿意留下的兄弟,咱们一起去见先叔!
想活命的请自便,韦韬世小儿对俘虏格外优待。今生死存亡之际,孤王决不强求。”
手下一干曲部,皆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
都用坚毅的眼神望着辅公弼,高声喝道:“愿与王爷同生共死!”
辅公弼朗声笑道:“哈哈哈,我辅公弼此生足矣。”
来整一干人等杀至孙士汉大营的时候,只见一人跃马扬刀站在营门外。
“哼,又一个不知死的东西,今番谁敢阻我,定叫他挫骨扬灰。”
来整愤恨的骂道,本来自己就没杀痛快,还有这么多不自量力的对手阻拦自己,让他很是恼怒。
言罢,催动战马直杀辅公弼而来。
左手一扬,举起分水破金枪不由分说直接刺向辅公弼。
辅公弼举刀封挡,“当啷”清脆的铁器碰撞的声音。
见辅公弼吃力的挡住这一击,登时虎口鲜血迸裂。
来整接着右手抽出背后一把短刀又刺了过来,这次随之而来的还有来整的愤怒。
开山裂石一般的力道,短刀砍辅公弼,长枪刺战马。
长枪与短刀同时发力,只见辅公弼座下战马一声悲鸣,直接跪倒在地。
辅公弼也滚落在一旁,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杀!”来恒见来整落马,果断下令。
身后玉帆游侠策马向前,准备拿下辅公弼。
不料辅公弼部曲也不示弱立即迎上了玉帆游侠。
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几息间,绵羊们便被一群猛虎撕成了碎片。
“绑了!”传来的是来恒干练的声音。
来整看看战场,愤恨的说道:“还是走脱了孙士汉小儿!哼。”
此时孙士汉已然暴跳如雷,得知自己是被一百人吓得落荒而逃的。
不过换做任何的将领也都不能忍,更何况他可是辅公佑颇为器重将军。
大骂一群部将酒囊饭袋之后,磨着牙说道:“还有多少人马?”
谁也不敢吭声,怕触了武烈大将军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