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行大将都是张碧珑自幼收养在万变宗的孤儿,分别以张为姓,以五行为名。
张炎,正是烈火将。
如今给了颜师古四万大军他能做的事太多了!
面对弱化版的五行旗,自然是不在话下。
颜师古让阚棱、王雄诞各领一万人埋伏在各处要道。
又叫韦韬世突袭烈火旗,利用天节骑兵的机动性侵扰张炎,一击即中,远遁千里。
如此两三日,致使烈火旗主将张炎不厌其烦,再使韦韬世诈败,诱敌深入。
果然,张炎正中下怀。
营中小校飞报张炎:“将军,韦略营外叫阵!”
张炎拍案而起,眼珠都红了:“竖子敢安前来?待本将军擒之!备马抬刀,列阵迎敌。”
张炎恨啊!这几天可把他折腾坏了。
韦韬世不是来放火,就是突袭辎重营,成功与否不重要,关键是整个大营被搅闹的不得安宁。
张炎多次想要围堵擒剿,都以失败告终。
今天就是今天了,疆场之上一决胜负。
阵前,张炎火红色征袍外罩金甲,扬刀立马高声叫嚣:“韦家小贼,今日便将而生擒活拿献于梁帝面前!”
韦韬世大笑回应:“哈哈哈哈,狂妄无知的鼠辈,看本王取你狗命。”
见韦韬世冲了出去,王弘直脸色紧张,晃动马疆来回盘桓,准备随时接应。
颜师古却说道:“弘直兄,你且安心,岚城王的手段你还不清楚吗?更何况这是诱敌之计,否则张炎岂会上钩?”
二人说话间,再看阵中韦韬世已经落入下风。
张炎大刀劈头盖脸而下,空门大开,按照韦韬世的速度,绝对可以一矛将其刺中,当场落马毙命。
可韦韬世却佯装慌不择路,举起败姑苏招架,大刀用力压下,他苦苦支撑。
张炎见状无比兴奋,再接再厉全力施为。
可他觉得就是差那么一点,刀便再也压不下去了,韦韬世却有反戈一击的势头。
只是短暂的几吸时间,他却觉得恍若隔世。
刀锋已然压在韦韬世肩头位置,可猛然间,韦韬世大喝一声,竟然荡开了大刀,紧接着调转马头,诈败而走。
张炎岂能看破韦韬世诈败?
他此时内心的不甘转化为怒火,暴叫如雷:“竖子!哪里走?”而后打马就追。
此时韦韬世已经反回本阵,大喊道:“撤,撤!”
张炎大刀一挥:“全军冲锋!不可走了韦略小儿!抓住韦略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身!后四万烈火旗兵卒喊杀声四起,紧随张炎之后。
韦韬世欣喜若狂,再次大喊道:“全军加速,快撤。”
韦韬世诱敌深入致使张炎进入了颜师古事先准好的埋伏圈。
埋伏的人马接连出击,杀得张炎肝胆俱裂,所部溃不成军,死的死,降的降。
张炎在曲部的保卫下,拼死杀出,本以为逃出生天,便下令歇息。
张炎翻身下马,喘着粗气,气还没喘匀实,只听得两旁树林杀声漫天。
他慌忙的四下观望,只见林中二马并辔而出,他赫然看到了韦韬世缓缓打马而来。
韦韬世身旁则是羽扇纶巾的俊俏男子,他敏感的认为这一定是号称“小卧龙”的颜师古。
“张炎,本往就在此处,快来拿我呀?”韦韬世嘲讽张炎,持矛点指道。
张炎恼羞成怒,翻身上马,再次杀来。
他此刻依然坚信自己可以战胜韦韬世。
二马盘桓,恶战一触即发。
张炎只在韦韬世戟下走了五个回合,便被一矛刺中了胸口,跟韦韬世诈败时如出一辙。
韦韬世双手攥着败姑苏,邪魅一笑:“呵呵,你真的以为本王战不过你吗?”
一抖手,败姑苏便离开了张炎的身体,鲜血涌现,张炎双目圆瞪,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旋即栽落马背。
张炎一死,他的亲卫部曲数百人便被围了起来。
其中有跪地乞降者,但见一校尉出刀斩杀降者,而后傲然屹立,怒视韦韬世。
韦韬世见这校尉,即刻惊讶道:“哦?不想张碧珑麾下竟有如此悍勇之士?报上名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雄承渊,可敢与我一战?”雄承渊毫无惧色。
王弘直闻言,说道:“王爷,此人乃是紫面天王雄阔海之子!”
韦韬世闻言,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别说是你,就是令尊在世,也不是本王对手,更何况本王也不会乘人之危的。”
颜师古见其年纪不大,却有此胆识,便问道:“小将军岂不知萧铣骄奢淫逸,犯上作乱?为何还要为其卖命?”
雄承渊解释道:“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岂能投降自取其辱?
萧贼,罪不容诛。我绝非为萧铣而战,只为报张炎将军知遇之恩。”
颜师古与韦韬世对视一眼,那意思是此人可用。
韦韬世心领神会,朝他点点头。
颜师古接着说道:“愿闻其详?”
雄承渊将手中刀插在地上,盘膝而坐,谈起当年旧事:
“当年入伍奋勇杀敌建功,却被上司冒名顶替。
我前往监军处检举,却因军职低微、年纪尚幼被质疑,反倒领了二十背花,自取其辱。
后来,我那上司从中作梗,使诡计诬陷我,要将我军法从事。
幸得张炎将军经过,问明原委,将我救下。
并查处那厮冒功之罪,拜我为校尉。
如今将军去了,又战败被俘,报仇无望,唯有一死,追随将军而去。”
雄承渊起身,朝张炎尸体深施一礼,刚抬起头,他就觉得韦韬世盯着自己,双眼充满了杀意。
“好,本王成全你!”韦韬世突然发难,败姑苏朝着雄承渊递了上去,掠过其脖颈。
这一刻,雄承渊双目紧闭,额头上渗出汗珠,等待死亡降临。
须臾间,只觉得脖子一疼,隐隐觉得鲜血溢出。
他暗道:唉,死也不能痛快啊!
思量间,雄承渊往后仰面而倒,欣然接受死亡。
良久,他睁开眼睛,发现身边都是自己的同袍弟兄,一个个关切的看着自己。
“我……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