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肃声说道:“臣久疏战阵,若前往平贼,怕出差池。”
韦韬世明白,自己不能再立功了,到时候功高震主,难免兔死狗烹。
老态龙钟的李渊看了一眼李建成,说道:“关于平萧之战,太子负责,朕乏了,尔等议一议。”
李建成听后,躬身施礼:“恭送圣上!”
“臣等,恭送圣上!”满朝文武齐声道。
唯有李世民,脸色难看,忧心忡忡的看着李渊离去。
“不知秦王有何高见?!”李建成笑着问李世民道。
李世民对战局的把握,还是很清楚的。
遂言道:“据报,萧铣派张须陀之子张碧珑率军二十万攻徐州,号为五行旗,兵分五路。
五路兵马分取五处要塞,小沛、海西、琅琊、下邳、广陵。
若此五地若失,徐州必然大乱!
当派在军中颇有威望之将亲赴徐州督战,以助三军士气。
再遣一员上将由东都出兵,直攻寿春,致使梁军分兵回援。
如此,可解徐州燃眉之急。”
众文武一听,纷纷点头,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李建成会派谁出战。
而后,不少人纷纷请战。
李建成看了看众武将,思索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韦韬世与李玄霸身上。
只见韦韬世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彷佛朝廷之上的讨论与自己无关。
李玄霸则洋洋得意,昂首挺胸望着李建成。
派两大将魁出战自然是事半功倍,就凭天下将魁的名头,梁军这些庸碌之将还不吓得抖似筛糠?
怕是兵马未至,就先吓得乱了阵脚。
李建成看了看韦韬世,即刻说道:“赵王、岚城王威风凛凛,必然可以震慑淮扬宵小不敢造次。
诸位将军也不必相争了,尔等威名岂能盖过赵王与岚城王?”
“末将等不敢与两位殿下争锋!”众将齐声道。
他们是打心眼里服气韦韬世、李玄霸,普天之下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韦韬世见躲不过去,即刻再次插手说道:“臣此去只带天节府兵马,定退徐州之敌!”
李玄霸此时开口道:“好,我去寿春、你去徐州,看谁先报捷?!”
如此,韦韬世再一次带天节府出发前往彭城。
山河殿内,此时张出尘带着闇月司一同到来,并且带来了一个让韦韬世更加欣喜若狂的消息。
“弟弟,颜师古回徐州探亲了。”张出尘淡淡的说道。
韦韬世一听,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颜师古,孤等了这么久,可把你盼来了。”
刘武致接着说道:“主上,那颜府内颇为警惕,连置办接风洗尘的酒宴都在夜里,遮遮掩掩生怕走漏什么风声。”
“怕什么?妙音,你说说这老儿怕什么?”韦韬世问宋妙音道。
宋妙音答道:“颜师古若不回来,颜思鲁也就不怕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意味着颜家男丁尽在主上手中。在闇月司的监视下,颜师古再想走,怕是难于登天了。”
韦韬世掩盖不住喜悦,说道:“说的不错,颜师古是走不了的,孤要用他!”
宫毗罗即刻说道:“属下这就去带他来!”
韦韬世吩咐下来:“嗯?这岂是求贤之道呐?吩咐陶然楼安排在别院,懂吗?
要客客气气的,显示出求贤若渴的诚意。别给孤办咂喽!哦,让老二陪着你。”
“喏!”说完,兄弟二人便下去了。
徐州颜府,两名遮云众在门前叫门。
门分左右,老管家一探头说道:“使君抱恙,恕不见客。”说完就要关门。
其中一个遮云众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摔了老管家一个趔趄。
宫毗罗箭步一跨,耳光就到了脸上,一个大耳帖子那遮云众就顺嘴角儿流血。
而后厉声呵斥:“放肆,滚下去。”
接着搀扶老管家说道:“老人家,劳烦通禀一声,就说韩凉求见。”
老管家还是知道遮云飞卫之名,急忙说道:“飞卫将军稍后,小老儿这就去禀报。”
宫毗罗怀揣请柬,伐折罗紧随其后,二人来见颜思鲁。
那失礼的遮云众自然是没有资格进门了。
来在待客厅门前,宫毗罗远远的就笑着跟颜思鲁打招呼:
“呵呵,使君安好啊?奉岚城王教令递上请柬。”
颜思鲁紧走几步近前,恭敬接过,言道:“多谢将军挂怀,不知是何事相请?”
说着,便打开请柬观看。
“这……犬子并不在府内,如何赴宴呀?”颜思鲁合上了请柬,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确实不在吗?”宫毗罗凝视着颜思鲁,皮笑肉不笑。
“确实不在。”颜思鲁斩钉截铁的说道。
伐折罗谈谈一笑:“呵,使君如此说话,是不是小看了我闇月司的手段呢?
实不相瞒,这州牧府有几只苍蝇,在下都了如指掌,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颜思鲁听后,看着伐折罗瘆人的笑容,额头上汗就下来了,依旧是矢口否认:
“尽管如此,孔明也不在。他如今尚在求学,岂会在此?”
伐折罗阵阵邪笑之后,目光陡然犀利,意欲跟颜思鲁继续争辩,却被宫毗罗阻止了。
宫毗罗依旧是面带春风,和煦微笑:“二弟退下吧!既然使君不愿实言,咱们告辞就是了。”
颜思鲁见状,心中更加忐忑了,暗道:此二人若去而复返,怕是师古危矣。
兄弟二人朝颜思鲁一拱手,就这么走了。
颜思鲁身后衣襟都湿透了,腿都软了,还好老管家及时搀扶,不然就瘫在地上了。
“去,叫师古收拾行装,夜里我便送他离开彭城。”颜思鲁吩咐道。
颜师古此时正在跟颜时相纵论此次讨伐萧铣的战事,老管家慌忙到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还不等颜师古发问,颜思鲁便拄着拐杖匆匆而来,急道:
“大郎,快快打点行装,今晚就离开徐州。否则性命堪忧呐!”
颜师古纳闷极了,便问道:“父亲,儿为何会有性命之忧?
才刚回来几天,就要赶我走?为何还要夤夜离去?还请父亲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