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不良人监视监听,韦韬世也不怕。
因为,李玄霸这个武痴,跟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外乎就是这些年来,韦韬世如何南征北讨?武学境界可有突破?东夷三国有何风气?
这些内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御宴直到深夜,才算圆满结束,韦韬世与李玄霸畅饮畅谈亦是十分痛快。
韦韬世酒醉,被两个小太监掺着出了西内苑,漫无目的逛游着。
不成想,误打误撞竟然来到了玄武门。
此门位于长安城的制高点龙首塬上,登上城楼即可俯瞰整个长安,气象端的是恢弘磅礴。
其次,玄武门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作为大兴宫的北正门,玄武门实际上是进出内廷的必经之地。
这里由左右领军府镇守,其卫士便称为“羽林”。
当值的将军正是右领军大将军窦琮。
这个货,是见风使舵的小人,如今见韦韬世乃大唐第一功臣,便开始阿谀奉承。
“哎哟,这不是岚城王殿下,这是起了香风喽!把贵人给吹到了!”
韦韬世明知道这是窦琮,他可记得当年这货仗势欺人的事情,气的韩世诏差点儿辞官。
便问身边的太监道:“这……这是何人啊?!”
一个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答话。
而另一个显然胆子大,说道:“回禀王驾千岁,这是右领军的窦大将军!”
韦韬世一听,冷笑道:“哼,原来是当年的杀人凶徒,可真是晦气!走,扶着本王离开这里。”
所谓“骂人不揭短”,韦韬世故意提及当年窦琮犯下命案之事,这哪里是骂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因为,这个时代,罪犯是没有身份的,连个贱民都不如。
别看窦琮出身在名门窦氏,但他杀人犯的身份,让家族蒙羞。
若不是追随了李渊这个明主,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
窦琮还能翻脸吗?显然不能,他可不敢得罪如今的韦韬世。
只得忍气吞声,连连赔笑:“不如,让末将送王爷?”
韦韬世吐了一口痰,嗤之以鼻的说道:“滚蛋!”
窦琮无可奈何,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得看着韦韬世一摇三晃、跌跌撞撞的扬长而去。
领军校尉常何此时走到切近说道:“大将军,人,走啦!”
窦琮这才长出一口气,当着常何的面,他是一声也不敢骂。
因为,常何是秦王李世民的人,这要是传出去,说窦琮辱骂岚城王,还不得弹劾喽?
窦琮只得无奈道:“哎,走走吧,惹不起,惹不起呐!”
常何此时怂恿道:“大将军,想要出这口恶气还不简单?为何不启奏圣上,说岚城王夜闯玄武门?”
窦琮显然知道这是常何给自己挖的坑,他又不是傻子。
遂说道:“你可拉到吧!这可是圣上的大红人儿,你觉得圣上会向着我吗?!”
常何见不奏效,便也不再多言。于是与窦琮回到城门楼子里继续烤火。
韦韬世见要出皇宫了,便打赏了俩小太监。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二人感恩戴德,说了一大串吉祥话儿。
韦韬世朝着二人的屁股一人一脚,说道:“甭废话,天怪冷的,赶紧滚吧!”
而后径直出了宫门,风雪依旧未息。
韦韬世出离宫门一抬头,让他心头一暖。
金德秀已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身旁站着十年未见的小莺奴,搀扶着金德秀。身后是韦府的四个侍女,其中一个给金德秀打着一把红纸伞。
另外两个,挑着大红灯笼,上书一个“韦”字。
见韦韬世到来,一个侍女则撑开伞,来到韦韬世身旁,遮住风雪。
不远处正是火牛铁车,车上不正是老管家韦富?
这些熟人的面庞引入眼帘,韦韬世只觉得说不出的幸福。
莺奴见到韦韬世,不由得热泪盈眶,呜咽开口:“奴婢……奴婢见过王爷!”
韦韬世一把抱住莺奴,以作安慰,这可是他在隋唐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
韦韬世看着怀里泣不成声的莺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安慰这丫头。
唯有心怀感激的说道:“还是回家好,回家好呀!”
一路上,驾车的老韦富告诉韦韬世这些年府中的变迁。
这些年,韦韬世不再长安,韦府中人可不少受欺负,特别是以长孙无逸为首霹雳堂的人。
本来以前还有亲卫府、韦桃符护着,随着亲卫府跟随韦韬世出征,韦桃符替韦圆成守墓,便无人护着了。
若非韦珪嫁入了秦王府,由秦王妃长孙无垢出面交待,再有定襄县主李似玉护着,怕是他们要被欺负到现在了。
韦韬世闻言,恼羞成怒,言道:“好个长孙无逸,还是打的轻!”
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岚城王府的人怎么能受欺负?
翌日,韦韬世带着喜欢惹事生非的外甥女李似玉,来到霹雳堂开设的赌坊。
韦韬世已然调查清楚,这间赌坊正是在长孙无逸名下。
所谓“十赌九输,胜必出千”。
这赌坊的庄家,自然是出老千的本根本源。
韦韬世来自然是挑衅的,再开注之前公然抓出了老千。
顿时,赌坊里就乱成了一锅粥,赌徒们纷纷要求赔偿。
李似玉本来是准备动手打架的,见舅舅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让赌坊里就厮打了起来,那是万分的佩服。
此刻,一个小厮对另一个说道:“点子扎手,速速告知东家!”
少时,便有全副武装的霹雳堂弟子涌入了赌坊,制止了斗殴。
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说道:“今日,诸位的钱,全由霹雳堂支付,还请诸位高抬贵足,暂且离开,坊中有要事处理!”
紧接着,又有一人说道:“诸位,请了!”
韦韬世听到熟悉的声音,举目望去,赫然是长孙无逸。
此时人群分开左右,韦韬世傲然走了出来。
冷笑着问道:“长孙无逸,你还活着呢?”
长孙无逸见来人面熟,可想不起来,便插手施礼问道:“敢问尊驾是……?”
韦韬世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脚。
这一次,很轻很轻,因为韦韬世不敢使劲,怕一脚踢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