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又说道:“久闻燕云铁骑威震幽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把诸位叫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演武操练!唐敏何在?!”
唐敏急忙起身,躬身道:“末将在。”
“将犍为武卒带入校场!”韦韬世说道。
唐敏下了点将台,翻身上马,肃声喝到:“武卒,入场!”
只听得校场外,一阵阵战马嘶鸣,紧接着奔腾之声骤起。
须臾间,犍为轻骑整齐划一的跃马来至大校场,而后井然有序的列成了方阵。
只见唐敏来至队伍的最前方站定,单臂上扬,犍为武卒纷纷下马,给韦韬世见礼。动作之整齐,一个人相仿。
罗朝打眼观瞧,这犍为武卒。
只见得将士们头顶虓虎盔,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眼鼻,身上是虎头吞兽锁子甲,简约轻便,内衬黑色短衣,下身没有甲裙摆,更适合骑乘。
手中丈二的长戟,坐骑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马鞍侧方挂着一张张牛角长弓,箭壶之内插满了雕翎羽。
罗朝见犍为武卒之军容,心中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暗暗称赞:这就是岚城王的虎狼之师呀!
此时,韦韬世再次开口了:“燕云骑的弟兄们,此次演练真刀真枪,虽说有些残忍,但唯有如此,本王才能知道你们之中谁是精锐。
自然,实力孱弱的必定会被淘汰,从而丢了性命。不愿当孬种怂包的,都出个声儿,让我看看尔等的气势!”
罗朝听闻,急忙卯足了精神,高声喊喝:“燕云可鉴,白马为证!”
紧跟着,四百七十名燕云铁骑的眼中皆是闪烁着激情,心中的犹如燃起了熊熊烈火。
再一次齐声喊道:“燕云可鉴,白马为证!”
这是燕云铁骑独有的口号,一时间情义、勇猛、团结等诸多字眼都浮现在他们心中。
韦韬世很满意,接着说道:“好一个燕云可鉴,白马为证!今日战死者,家眷本王养之!”
这种残酷的演练,确实有些不人道。
但韦韬世已经下定决心重建燕云铁骑,就像当初的闇月司,最初的一批人注定是牺牲品。
现在燕云铁骑也是一样,不经过残忍的考核,是不可能在韦韬世军营立住阵脚的。
与其备位充数的要一些战力不强的兵马,还不如宁缺毋滥追求精兵悍卒。
正应了那句话:兵不在多,在于精。
燕云铁骑对上了犍为武卒,自是一场凶杀恶战。两方人马皆是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对手。
韦韬世放眼望去,发现犍为武卒的方阵是五百人,即刻说道:“武卒,撤下三十人。”
方阵最后的三十名犍为武卒调转马头,出离了大校场。如此一来,两方人数持平,才算得上是平分秋色。
黑白两色,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韦韬世一声令下,大校场之黑白两色顿时混为一谈,宛若阴阳鱼太极图一般,那黑白漩涡不停旋转起来。
喊杀声响彻天地,萧杀之气弥漫整个大校场。
点将台上的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心惊胆战,好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
白龙腾乾天,黑虎跃坤地。
燕云铁骑精神抖擞赛蛟龙,犍为武卒威风凛凛似猛虎。
枪如林,锋芒毕露,出枪要夺命。
戟似山,当凌绝顶,探戟不留情。人仰马嘶,血染校场。
赞赞赞,壮士英烈同归于尽。叹叹叹,龙争虎斗无可奈何。
唐敏手持长戟战上了罗朝,二马交错盘桓,罗朝手中长矛也不示弱。
刀枪来往,十几个回合过去了。唐敏只觉得这罗朝的力量比自己弱上一些,可他却比自己敏捷。
唐敏暗道:这家伙有点意思,倒是小觑他了。也罢,看我一力降十会。
思量间,手上长戟加重了力道,要再给罗朝施加压力。
罗朝突然间就觉得唐敏刀劲骤增,每每招架,只震得双臂发麻。心中不宁之下,被唐敏抓住契机,打落马背。
罗朝手中长矛脱手,就地翻滚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双手顺势从腰间横向抽出两柄短刃。
唐敏一看,也不欺负他,旋即跳落马背,要与罗朝步战。
罗朝见唐敏下马,心中大喜,真乃正中下怀。
一双短剑握在手中,可谓左右逢源。
挑、点、拨、劈、撩尽显短兵刃灵巧的精髓,两个手腕内外旋转,分取唐敏上中下三路要害。
时而忽左忽右,时而身前身后,时而斜刺里刁钻的角度杀出,迅捷如豹,灵敏如猿,双刃起落,收放自如。
唐敏此时已然是满头大汗,他哪里见识过这种偏门的招式?
转瞬之间,周身上下已经被刺伤诸多处,疼的唐敏呲牙咧嘴。
点将台上,韦韬世已然坐不住了,仔细的看着罗朝的手法,心中暗自称赞:这身法端得厉害!
想到此处,问道身旁秦琼:“二哥,这罗朝身法如何?!”
秦琼也是频频点头,说道:“步战身法堪称一绝,只是唐敏不曾遇上,故而不敌与他。”
“若你对上他,如何?”韦韬世又问。
秦琼笑了笑:“见招拆招,二十回合将其拿下。”
二人议论着,再看大校场之中,罗朝进退转身,纵横侧翻,皆在一条直线上,打的唐敏节节败退,看来是要使用杀招了。
须臾间,罗朝身子一低,竟然穿裆而过。
再一纵身,双腿盘在唐敏的腰间,两柄短剑交叉锁住了唐敏的脖颈。
如此,胜负已分。
但听罗朝高喊:“犍为武卒听着,放下武器!”
犍为武卒们见到唐敏被擒,纷纷愣在原地。
燕云铁骑也勒住马缰,纷纷往罗朝处靠拢。
唐敏大喝一声:“呔,休要乱我军心,给老子一个痛快!儿郎们,莫要管我,给我杀!”
军令如山,犍为武卒纷纷一带马缰,跃马挺戟意欲再次冲锋。
点将台上韦韬世见双方各有死伤,也知道唐敏的暴脾气,那是宁死不屈。
可关键是在这么打下去毫无意义,实力不济的弱者此时已经尽数被杀,剩下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