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要放的长远一些,纵观天下佳丽不胜枚举。
那韦家女何德何能让你如此醉心?”元行儒问道。
唐蒙摇摇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元行儒又说道:“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
此乃一个男人毕生之夙愿,何苦为情所困?只要有了权利,何愁美人不来?”
“可,孙儿哪里有甚权利?”唐蒙垂头丧气的说道。
元行儒嘿嘿直笑,说道:“只要你想,未尝不可。”
“愿闻其详。”唐蒙听完此言,立即打起了精神。
元行儒缓缓说道:“蒙儿,你可知道如今你的所作所为会有何等的影响?”
唐门点了点头,他不是傻子,抢了韦檀特,这就意味着韦家跟唐家决裂了。
遂说道:“韦略是不会放过我的,还有杜家也是一样。”
元行儒抚须点头,而后侃侃而谈:“嗯,还算你小子识相。想必也你有所耳闻,你父亲被人私下里称为‘第二元帅’。
而事实上,他确实也堪当此任。
只是他冥顽不灵,空有数万精兵,却不思进取。
他日韦略兴师问罪,到时,怕你父亲很可能会束手就擒。
若是如此,不但你的小命不保,甚至是唐、元两家都会受到波及。
我想,蒙儿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所以,你要跟老夫表明态度。”
唐蒙没有想得如此长远,毕竟还是年轻。
可听完元行儒一番话,他心中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思量片刻,唐蒙咬紧牙关说道:“阿公,孙儿绝不会屈服,任人宰割。”
元行儒推波助澜,再次煽风点火:“善,大善。孺子可教也。蒙儿,你可愿领晋阳精兵公然对抗韦略?!”
唐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还请阿公教我!”
元行儒表情骤然转变,变得有些阴沉。
对唐蒙说道:“只是,此举要委屈你阿爷了。既然他不愿意纵横河东,那便让你替父出征吧!”
唐蒙听完,竟然丝毫不顾父子之情,连连点头。
可旋即又问道:“那阿爷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元行儒拍了拍唐蒙肩膀,笑道:“傻孩子,他可是我女婿。软禁起来便可。”
唐蒙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元行儒又道:“待你击败韦略,再将他请出来主持大局。想必他也不会怪罪于你,反倒会以你为荣。”
话是拦路的虎,衣是渗人的毛。
唐蒙听信元行儒一番挑唆,竟然要犯下这忤逆的大罪,着实可悲。
而元行儒之所以这般作为,正是独孤怀恩的一番话。
“元公,我奉了夏王密令,前来除掉韦略。他日大功告成,这整个河东自然是元公您的。还望元公好生斟酌此事!”
元行儒哪里有什么深远的见识?
见独孤怀恩所表现出的能量很巨大,让他信以为真。
一时间利欲熏心,完全坠入了权利的深渊不可自拔。
独孤怀恩回府,见过魏徵,将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魏徵抚掌微笑道:“如此,韦略、唐俭必然反目。
只要控制住了元行儒、唐蒙,那晋阳军也能为我所用。”
独孤怀恩点点头说道:“我将先生交待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那元行儒。
这老匹夫果然动心了,他竟然自己提出要软禁唐俭。”
魏徵点头道:“早在我预料之中。”
独孤怀恩又道:“不过元行儒很担心唐俭没有那么容易就范,毕竟唐俭手段颇高。”
魏徵拿出一个小瓶,递给独孤怀恩:“这个你不用担心,此次返回,带上此物,自然能将唐俭制服。”
独孤怀恩拿在手里端详,而后问道:“此乃何物?”
魏徵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说道:“西域奇药,乃为粉末状,人若服之,似幻似真,沉溺在幻境之中不能自拔。”
独孤怀恩心领神会的频频点头,赞叹道:“早就听人言,西域有奇花异草,可摄人心魄,难道就是此物?”
显然,魏徵对这个药很有信心,接着说道:“不错,若用普通的蒙汗药,想必唐俭定然可以识破。
可若是此药,那就另当别论了。混在酒中,谅他唐俭也察觉不得。”
独孤怀恩拿了控制唐俭的方法,心中大定,自然向魏徵告辞,复回晋阳去也。
这个药自然不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
只是曼陀罗花在中原大地鲜为人知。此花艳丽无比,妖娆异常。
误食之后便会产生谵忘、幻觉、躁动、抽搐、意识障碍等症状。
别的不多说,单说一人,那便是华佗。
华佗发明的麻沸散的主要有效成分就是曼陀罗。
晋阳
宫毗罗已然获悉了独孤怀恩的行踪,只是不知道他是谁。
“遮云”们分头行动,监视了跟唐俭有关的所有人。
也只有元行儒府邸之内出来一人,而后跃马扬鞭离开了。
这个情报很关键,宫毗罗认为这个人很重要。旋即命令“遮云”严密监视元行儒的行踪。
而顺藤摸瓜,自然也找到了唐蒙藏身的院落。
伐折罗问宫毗罗道:“大哥,既然找到了韦三娘子,为何不实施营救?”
宫毗罗摇摇头,说道:“主公交待让我等查一查唐蒙,并没有嘱咐营救。
所以,决不可轻举妄动。
为今之计,只要彻查清楚唐蒙到底要意欲何为便可。
我觉得,元行儒这个老家伙有蹊跷。”
伐折罗还是问了这个问题:“那这些‘遮云’何时处置?”
可以看得出,他有些纠结,甚至有些不忍,毕竟都是他的下属。
宫毗罗轻叹一口气:“唉,你以为我忍心吗?可事关重大,他们必须要为闇月而亡。
想必也你也知道主公的性格,当初你我加入闇月司之时,他都说过什么。
你我乃他心腹,他都不会徇私,更何况这些‘遮云’?”
伐折罗耳边顿时响起了李靖的声音,脑海中也随之浮现出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相貌。
旋即连连点头,眉头舒展之后,脸上浮现阵阵杀意。
兄弟二人又想起跟一众“遮云”在宣誓之时的场景,可谓历历在目,身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