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再三的斟酌考虑,吕崇茂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听他朗声说道:“好,那你我就击掌为誓,若是你能胜孤,孤任凭驱使,绝无怨言!”
说着,二人连击三掌,让众人做见证。
然后韦韬世让人给吕崇茂带过来他的镔铁长刀,吕崇茂接过来,原地活动了一下身躯,看着韦韬世,以示准备完毕。
韦韬世接过裴行俨递过来的败姑苏丈二长矛,对着吕崇茂一点头。
电光火石,一呼一吸之间,二人就打在一起。
刚才那是诱敌深入之计,故意放水,这一次韦韬世绝对不会留手。
一动手,就使出了桓侯枪的奥义,名曰:螣蛇化龙。
只见他垫步拧腰,气沉丹田,身形一闪,用败姑苏就挑飞了吕崇茂的长刀。
吕崇茂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只知道刚才自己的长刀飞了出去。
韦韬世如今的境界,那是寻常武者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
而吕崇茂的境界彷佛蝼蚁仰望山岳一般,在他眼中根本捕捉不到韦韬世的身影。
这注定了吕崇茂的失败。
当然如果是碰上高手,就像裴行俨、尉迟恭这种猛将,韦韬世的速度自然会被洞悉。
就如刚才挑飞吕崇茂兵器的一举一动,周围诸将也只有裴行俨、尉迟恭看的是真真切切,李靖的话就稍微差一些。
吕崇茂就不行了,仗着有膀子力气,会两手野路子刀法,就目中无人,就算韦韬世不用狮奋功的速度,单论武术造诣,他也打不过。
韦韬世看着吕崇茂,呵呵直笑,问道:“吕崇茂,如何?不服咱们再来。”
吕崇茂自然是不能服气,连说再来。
接连多次,不是被韦韬世挑飞了兵器,就是败姑苏长矛直指咽喉,来来回回十几次,都是如此。
尉迟恭看的只打哈欠,瓮声瓮气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到底要输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啊?”
吕崇茂认识尉迟恭,便道:“黑厮莫要呱噪!”
尉迟恭双臂环抱,不屑道:“大元帅想让你心服口服,才这么一次次的教训你,你为何如此不识抬举?
裴行俨也是笑道:“嘿,再怎么说你吕崇茂也是一方王爵,你还真不嫌丢人!”
周围诸将也都是随声附和。
吕崇茂老脸一红,惭愧的低下了头。
而后伏身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大帅,我吕崇茂心服口服,今日便归顺大帅,愿为犬马。”
韦韬世走过去,搀起吕崇茂,说道:“如此甚好啊,能得吕将军的襄助,此战大捷指日可待。”
吕崇茂一听,心中非常不是滋味,面露苦涩。
韦韬世看在眼中,旋即接着说道:“你不必担心,今日让在场的诸位见证,我答应你。今番若获大胜,你便为夏州刺史,如何?”
韦韬世知道吕崇茂颇有野心,如今许下这么重的承诺,正好可以安抚他。
吕崇茂听闻韦韬世许诺,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来死里逃生,还能做得一方刺史,真是善莫大焉。
刚刚起身,又跪了下来,激动的说道:“大帅,若真是如此,吕崇茂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着激动万分的吕崇茂,韦韬世点点头,吩咐吕崇茂下去好生歇息。
李靖走了过来,忧心忡忡的问道:“大帅,此举欠妥,吕茂崇为夏州刺史,岂不是放虎归山留后患?”
韦韬世看着李靖一阵发笑,言道:“我的靖兄啊,你才思敏捷,今番为何糊涂了?”
李靖不明白,摇了摇头。
韦韬世说道:“此举最为妥当,吕崇茂在此地颇得民心,否则怎么刚称王?
若是让元帅府派遣官员管制夏州,难免让百姓心中反感,若是让他们跟着这魏王吕崇茂,自然会安分守己。”
李靖一听,由衷的赞叹,频频点头赞道:“妙哉,只要管好吕崇茂,夏州民心自然稳固。”
二人相视大笑,然后为众将,洗尘庆功。
酒席散后,韦韬世、李靖又商议了吕崇茂返回禹王城的事。
李靖正色说道:“大帅,事不宜迟,还是尽早行事。”
韦韬世点点头,就叫吕崇茂前来。
不多时,吕崇茂来到了中军帐,看到账内只有韦韬世、李靖二人,紧忙施礼。
韦韬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李靖就开口说道:“吕将军,你连夜打点行装返回禹王城去吧。”
吕崇茂一听,心中一阵慌张。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数,急忙伏身跪倒在地,大义凛然的说道:
“将军何出此言?吕崇茂虽是农户出身,但也懂得什么是忠义诚信!”
而后他单膝跪地,对韦韬世说道:“既然效忠了大帅,此生就不会再叛离。”
又对李靖道:“将军何故要赶我离去,莫不是我老吕做错了什么?”
韦韬世一见吕崇茂的样子,心中暗道:我要不是许诺你为夏州刺史,你会如此忠诚嘛?
思量间,收敛了心思,说道:“吕将军,你不要慌,靖兄只是说了一句戏言。不过,你当真要为我效力?”
吕崇茂又是辩解,又是发誓,滔滔不绝说了半天。
韦韬世料有兴趣的看着他慷慨陈词,笑而不语。
李靖这时开口了:“吕将军,也罢。如此说来,你是真心实意要为大帅效力咯?”
吕崇茂把嘴一撇,铿锵有力的说道:“那是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靖看了韦韬世一眼,韦韬世朝他点了点头。
李靖这才又对吕崇茂说道:“将军言重了,不用赴汤,也不必蹈火。只需将军……”
李靖趴在吕崇茂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计划告诉了他。
吕崇茂是洗耳恭听听,时而脸上神色紧张,时而脸上露出了笑容,时而又看着李靖频频点头。
李靖看着吕崇茂说道:“将军,你多保重,此事务必要做的万无一失。”
吕崇茂一脸严肃,点了点头。
再看韦韬世脸色一变,刚才的和煦消失不见。
声色俱厉的怒斥道:“来人,将这厮给我押下去。”
话音刚落,账外的尉迟恭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