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
莫兮兮和莫文淮意外。
莫云娇连跟着错愕了一瞬。
“莫家主……”她微眯下眸,笑了声,“是在同我开玩笑?”
“我莫景鸿,向来说话算话。”莫景鸿阖眸长叹一声,,“家教不严,教出此女是莫家的过错,既然云娇愿意管教,莫家自当没有拒绝的道理。”
“曾祖父,我没有!”莫兮兮着急地反驳人,嗓音沙哑:“我没有做那些,我不跟她去,曾祖父,您要为兮兮做主啊!她说的都是假的,她根本没有证据,您要信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莫景鸿会突然这么说,凭着直觉,便觉人一定是信了莫云娇在这儿乱扯的那些瞎话,才会如此对她。
若是真的被莫云娇带走,等同于坐实了今日的罪名,日后即便能回莫府,她又如何做人?
莫兮兮拼命挣扎着爬到了莫景鸿跟前,“祖父,您不能这样对兮兮,求您为兮兮主持公道……”
莫景鸿不着痕迹地将步子移来,拉开了与地上人的距离,眸色冰冷。
“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去解决,还要在此胡闹到什么时候?主持公道?我只知道清者自清!”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丫头一直对那王霈不满,之前哭闹哭闹也就罢了,他只当人是闹些小孩子脾性,可他万万没想到莫兮兮竟然会用出这种卑劣手段来逼他退了这场婚约,实在是令他对人失望至极!
此次霍家带兵闹到门口,显然摆明了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与其在这儿争辩落人口舌,不如就先随人去,霍家再如何,总不会杀了人,等将事情查明,他再想法子将人救出来洗刷清白便是。
现在这般模样,他莫景鸿一大把年纪,实在丢不起这脸。
莫兮兮看着面上没有半点温情的人,不由寒了心。
他还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嫁给王霈生了气。甚至此刻,嫌她在这儿丢人。
莫家,何时连护住她的能力都没有了?
“曾祖父,这件事一直都仅凭城主夫人片面之言,没有证据,怎么能将兮兮交出去?”莫文淮对莫景鸿的态度心有不满,愤愤开口。
莫云娇笑看着莫景鸿挑了挑眉。
她倒是意外得很,这个老家伙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让她将莫兮兮带走。
以莫景鸿的性子,这背后定然还有别的事。
“人,你可以带走,只是我有一个要求。”莫景鸿没有理会莫文淮的话,灰眸盯上了对面的莫云娇。
莫云娇勾唇,她就知道,这老家伙没那么简单。
“莫家主是在和我讲条件?”
莫景鸿笑了声,“怎么能说是条件?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如果你非要觉得这是条件的话,也可以这么认为。”
莫云娇垂了垂睫羽,眸底划过晦色,“可我今日,不是来与您讲条件的。”
她今日,是为了她的女儿讨回公道的。
不管莫景鸿究竟出于何种原因,但最后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对莫府有利。
她痛恨莫家,不可能许诺人任何条件!
莫景鸿眸光倏然一暗。
莫云娇抬了抬手指,干净利落出声:“带走。”
两名府兵得令,将押住的莫兮兮直接架走。
“曾祖父!”莫文淮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家妹妹被带走偏偏又无可奈何。
莫景鸿沉着眸,脸色很是难看。
莫云娇走到人的面前,美目微抬,风轻云淡:“莫家主,这讲条件,是有条件可讲的情况下才讲,莫家如今的状况,怎么和我城主府讲条件?”
“家主!”伺候莫景鸿身侧的人怒目直瞪向莫云娇,隐隐有动手的态势。
莫景鸿黑着脸死死盯住面前笑颜绚烂的女子,抬手制止了人。
莫云娇轻轻颔首,笑意挑衅:“莫家主,我还想寻一人,不知是您帮找呢,还是我的人自己进去找?”
“你不要得寸进尺!”莫景鸿身边的人对莫云娇已是忍无可忍。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人,你已经抓了我妹妹,到底还想做什么?怎么,城主府就可以肆无忌惮随便抓人随便闯他人府宅么?”莫文淮寒着脸,想自己家族也是书香门第,却被人如此作贱,他便心中愤懑不已。
“有没有,搜了才知道啊!”莫云娇转眸一笑,眸光瞥过被压跪着的黑锋。
“你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护主,应该很是得莫兮兮重用,你知道阿七的母亲……”莫云娇顿了顿,轻声:“被关在何处吧?”
黑锋眸瞳骤然一缩。
“在府上?”莫云娇睨着人。
黑锋唇瓣紧抿,后脊僵直:“小的不明白城主夫人在说什么。”
“不明白?不明白,你这般紧张做什么?”莫云娇捻了捻指腹,眸光锐利,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该不会是在你家小姐的院中吧?”
“当然不是!”黑锋一口否认,“那又不是我们府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小姐院子中?”
莫云娇忽而一笑,“看来你知道阿七母亲是谁了?”
黑锋愣神。
“阿七不过一介小厮,看不出,你认识的人倒是挺多的。”
莫云娇看向莫景鸿,“莫家主,可以进去一趟吧?寻到人我就走。”
莫景鸿手中拐杖隐隐颤抖,他强忍心中怒意,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来:“轻便!”
莫云娇礼貌笑着点了头,示意一旁慧娘带人进去搜查。
莫景鸿看着大批涌入府中的兵卫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个莫云娇,简直胆大妄为!
他过去,若是早早知道人长大后是这个样子,定然废了人,省得留到今日来气他!
这京都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莫云娇,连同她的母亲,和那群人丝毫没有差别。
莫云娇抱着胳膊欣赏着人面上的怒意。
曾经的莫老家主如何威风,不知可曾想到自己一家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莫家现下即便有三皇子撑腰又如何?这天下,归根结底,还是圣上的天下,而圣上的依仗,是成百上千的兵马!
“莫家主,您的天下,到底过去了,我不是那种非逼你到绝路的人,但逼急了我,您可也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