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那个空洞的深处,有个声音在同她对话。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她第一次见到墨念青时,就被他吸引了。
不是被那张俊美的脸,而是,无人能敌的实力。
想要做一个强者的欲望,一旦被点燃,便再也无法熄灭了。
她想要爬到墨念青那个位置,或者说,得到等同甚至超越他的地位。
但现在,这个梦想,被原琉璃毁掉了,与此同时还搞得她声名狼藉。
“梁疏越。”原琉璃跟她说的那段唇语,便是这个名字。
她最大的把柄,居然也被她找到了。
这个女人真是她功成名就的路上的最大阻碍。
结束了内门名额的角逐,原琉璃径直回了宿舍,却在半路被拦了下来。
“原琉璃!”陶苒自半路上杀出,抓住她的领子不放。
“有事?”
来者不善。
“你为什么要一直和我作对?”
原琉璃扣着她的手腕,陶苒吃痛得松开手。
“这不是谁要和你作对,而是你自己喜欢作秀,然后把自己作死。”
她这段时间长了点个子,刚好比陶苒高那么一小截,居高临下,藐视的意味十足。
“你看不起我?”
“我大哥曾说过,人呢,让人看得起看不起,全看自己的作为。”原琉璃没打算理她。
和一个疯子争吵,和浪费时间没区别。
“你就这么想当好人,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好人?陶苒,你搞清楚,我不是好人,”原琉璃掐着她的脖子,“而且,我多管闲事只是因为,我今天高兴。”
陶苒只觉得脖子上压迫的力气奇大无比,周围的血管仿佛在膨胀。
她来真的…
陶苒快要窒息之前,原琉璃松了手。
这里是灵修学院,不是她在魔域的阎王崖。她吓吓人就算了,真的动手会给自己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提醒你一句,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不会放过你的,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墨念青确实不打算放过陶苒。
坐在高踞于大殿正中的座位上,翻看着暗卫报过来的情报。
“杜尚啊…一个寻常的小子…”
他看向座下的暗卫。
“让他消失吧。”
墨念青说着这话时没什么情绪变化,仿佛他下令是想要一份点心,而不是要人的命。
暗卫退下了。
原琉璃坐在苏楼的宿舍里,身边坐着一个小女孩,一只狐狸,还有一只小树妖。
苏楼不会嫌弃她带来蹭饭的人太多了吧?
“大人还记得我是谁吗?”
漂亮得难以分辨雌雄的少年人将菜端上了桌。
这个对她的称呼,难道是…
“无怨?”
“大人记性真好。”
对于魇来说,要想化作人形是最难的。无怨以前也不过是能变成小型的动物罢了,一下化为人形,她也觉得惊讶。
“是有人助我。”无怨看了看端着碗过来的人。
“鸡汤来了。”
苏楼端着汤盆,上了桌。
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吃饭啊,怎么不吃啊…”苏楼觉得被所有人盯着怪怪的。
“苏楼,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魇的成长速度要远比一般的种族缓慢,短时间内一只魇是不可能做到化为人形的。
原琉璃的脸上仿佛写着“你小子是不是趁我不在对他做了什么?”这句话。
“大人,魇族其实,是可以短时间内化形的。”无怨试图帮他解释。
“魇界源泉,只要在那个地方待上一小会,就足以使魇实现跨越性的成长。”苏楼给她盛了碗汤,“那个地方对于其他族裔来说是个危险的地方,没有魇保护,哪怕是神族的灵魂也会很快被磨灭消亡。所以管理局会把无法控制的背叛者扔到那里自生自灭。”
“那岂不是…”很危险。
原琉璃的眉头锁了起来。
“我现在还活着,就证明我还是有离开的办法…”
苏楼伸手,将她眉心的褶皱揉平,顺带着吸引了某个红衣小萝莉的不爽目光。
“据说灵修学院的内门和外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内门啊…我以前陪前前前不知道多少前的前任宿主在那里待过,那是个竞争极其激烈的世界。”
苏楼给她讲解了规矩。
“在外门你还有时间可以玩,在内门…除了睡觉,就是修炼。每年只有获得毕业名额的人才能离开,而这个名额,少得可怜。”
“只要拿到这个名额,就能毕业,哪怕刚入门,是吗?”
“对。”苏楼翻出一条卷轴递给她。
“三十天速通内门攻略?还是几百年前的版本。”原琉璃翻看来看了一眼。
这是何等神仙的一份攻略,每一步都精确到了极点,而且每一日都留足了四个时辰的睡觉时间。
“你写的?”原琉璃真的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家伙,能制定出这样完美的计划。
“以前写的,不过没派上用场,你自己当参考看看。”苏楼云淡风轻地好像,这就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数学作业。
原琉璃往下翻了下去…
这就是时间管理大师的功力吗?难怪这个家伙在陪她上课的时候还能兼顾着在圣宫那头打工。
“等我们进了内门,我再给你写份新的攻略。”
苏楼的话吓得原琉璃的心脏,咯噔一下。
虽然,她必须承认这份时间表很厉害,但是,她一点也不想按照这个精确得可怕的时间表实践。
“忘了说,我会亲自监督你执行的。”苏楼开始在她心里雪上加霜。
“…”原琉璃觉得这饭没法吃了。
别人家的男朋友听说爱人要学习,哪个不是买好零食温柔辅导,为什么轮到她就是被摁着头强制执行学习计划…
干脆分了算了、
接触到原琉璃绝望的目光,苏楼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严苛,“最多到时候,多给你排半个时辰休息时间吧…”
“…”那不也一样!
无视原琉璃看魔鬼的目光,苏楼起身,收拾了碗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甚至还很轻松地哼起了歌。
“狗男人。”原琉璃捧着汤碗小声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