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离开这里吗?阿离。”阿叔的语调有些变化,从方才的阴冷变得温柔,心中一阵悸动,只要阿叔叫我的名字,我将鼻翼发酸。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我深爱的男人。
此刻他在温柔的叫换我,或许我在想,只要是阿叔的容貌在我眼前,或者是他的身体在我身边,我都可以不管他是否真实,想多呆片刻。
“阿离,你要离开我?”他朝我走近,脸上没有青光,双目不再发红,神情变得痛苦,似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要离他而去。
“我。”我迟疑片刻。
脚下不能动弹,任由阿叔已经都到我身边。
“不要离开我。”他朝我靠近,朝我俯身,气流传入我耳朵,我浑身颤抖。
嗤——
一道强光从我身上发出,伴随着轰然落地的声音,我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地上被击倒的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阿叔’双目盯着我的脖子,眼神惶恐。
“你……”他有些疑惑,似乎想发怒,刚说出一个字却又觉得是那般的不妥。
我低头,脖子上的余温还未散去,这条红绳,又一次救了我。
‘离开这里。’
熟悉的身影响彻在耳边,若隐若现,我始终记得,这才是阿叔真正的声音,目光,却还是落在眼前倒地男人的身上。
‘阿离,离开这里。’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四处张望,除了天上那一轮钩月及四周的坟墓,再也没有其他。
我转身朝来时的路上跑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额上的细汗密密麻麻……
“阿叔。”直到没了力气,我终于跑过了小路,回到了古庙前,看着古庙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我双腿发软,终究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无力的叫着他。
阿叔朝我走来,月光之下,犹如月神。
他是真切的存在着,阿叔就这般存在在古庙门前,在我的眼前。
“阿离——”我软到在地,全身没有了力气,跪在了古庙前,而阿叔急切的叫唤,让我已经无法再次强撑起身体。
眼皮沉重得厉害,头磕碰在地上发出声响,都全然感觉不到了疼痛。
阿叔急切的朝我走来,并没有扶起地上的我,而是腾空一跃而起,从我身边划过,犹如竹子断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随后便是激战的声音传来,我无力回头,就这么趴在地上,听着身后的一切。
烧焦的味道传进我的鼻孔,我紧闭着双眼,模糊的意识却不敢睡着。
“好大的胆子。”阿叔怒吼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我心中一惊,却还是无法睁眼,阿叔似乎在生气。
“饶命。”
那个有些熟悉却又无法想起来的声音低声求饶道,最后的最后,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知道自己昨晚晕厥了过去的事情后,已经是次日的早晨,阳光从窗户间照了进来,刺痛了双眼,我眯眼几次终究还是睁开。
起身四处张望,天已大亮,古庙里除了我一人之外,阿叔不知所向,我侧头看着枯草上小白曾睡的那个位置,此时也同样什么都没有。
阿叔和小白去了哪里?
脚下有些发虚,站立不稳,挣扎许久,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头上有些疼痛,我伸手触碰时疼得直裂嘴。
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个和阿叔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带我去了乱葬岗,如果没有红绳护我,恐怕早也要了我的命。
“阿叔……”阳光洒满了整座古庙,有些惶恐,放佛昨晚全是一场梦,可又是那般真实得可怕,朝古庙外走去,此时阿叔和小白都不在身边,手机无法开机,什么时候,电量已经用完,我无法联系上阿叔。
正在我着急而又心里发慌的时候,从古庙前的森林里朝我而来的三个人,犹如一盏橘红的灯光,赶走了黑夜里所有的恐惧,前方的三个男人,在一起,犹如天神,其中两个人我是认识的,而第三个人,我仿佛也在哪里见过。
这世间,除了灵狐,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且没有谈过恋爱的姑娘来说,此刻他们成功的让我心跳加速,其中令我速度加快的那人人,便是我的阿叔。
看着阿叔和他们上来而来,我结巴着喉咙,总算是叫了出来。
“别总是这般看着我,虽然我长得好看,但也会脸红。”我看见阿叔对我微笑,阳光下,很温馨,阿叔已经到了我身边,可我的目光始终无法在这一刻回转到阿叔身上,而是由左向右,死死盯住了小白。
小白被看得有些别扭,上挑他的狐狸眼,对我说道。
“谁,谁看着你了。”在阿叔面前,被他养的小鬼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着实失态了,可我哪里可能在阿叔面前承认,对小白一瞪眼,转身挽上阿叔的手臂。
但我需要在心底承认,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承认,小白今天,有些变化,他和前两次幻化人身是不一样,不是样子,而是他给我的感觉。
可另外的那个男人,我始终不知道他是谁,姓谁名谁!
阿叔朝古庙里走了去,我跟上阿叔的步伐,可在转身的瞬间,似乎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身上,没有避讳的意思。
“你叫阿离?”男人一身黑色着装,和小白的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方才,在我脑海里闪过的画面,竟然是黑白无常。
我失笑自己想多了,随阿叔进了古庙,他在枯草上盘腿而坐,我只能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白和黑衣服的男人也顺势坐了下来,黑衣男人又看了我片刻,眉头紧锁,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皱眉的样子是那般的令我心痛。
偶尔勾起的唇角是那般熟悉,他的眼神,我不能对上,似乎是除了阿叔之外的另外一个漩涡,会沦陷,久久不能自拔。
我被男人看得别扭,看了阿叔一眼,他正在闭目养神,黑衣男人似乎瞧见了我的异样,轻声一笑问道我是不是叫阿离。
“嗯,我叫君离。”再次看向,他没有任何反应,能和阿叔一起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况且,也不是一个寻常人,我只能低声回答他。
只是,他的声音,让我心中犹如千军万马在蹦腾,心脏不堪重负,随时会停止呼吸一般的难受,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我会误解成了他。
“君离,与君离别!”黑衣男人口中喃喃道,我心中一痛,与君离别……见到我,他为何会这般说,这种感觉,撕心裂肺。
他到底是谁?
温暖的手掌附上我背心,暖流流遍全身,驱赶着所有的苦痛,双目紧闭片刻,我抬头看向阿叔,他的手掌隐隐发出热气,热气正渐渐进入我身体,随后消失。
“阿叔,我……”对于这个男人,谜一般的黑衣男人,为何看见他我会难受,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神情,包括他说话的方式,都像极了阿叔,偶尔片刻,会让我分不清这到底是阿叔还是那个黑衣男人。
我只想在阿叔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阿叔神情有些闪烁,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他将目光放了好远,最后回头看我,无奈的叫道,“阿离。”
“嗯?”我轻声回应,可目光中的疑问还未散去,阿叔,不能再有更多的事情瞒我了,这会让我觉得,我和阿叔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哦,抱歉。”正在我将疑问转到阿叔身上的时候,想要寻求那个答案,黑衣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看他时,他的面上,已没有了方才那般的疑惑,更没有阿叔的神情,这似乎让我感觉到方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觉。
“我姓魏,魏君安。”直到黑衣男人微笑片刻,见我成功将疑惑转移到他身上时,才对我说道。
只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奇怪得紧。
魏君安!
我在心里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偶尔斜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他,也不知道我这般在心里念叨的时候他耳朵有没有发烫,反正喷嚏倒是没有打,因为我没听见。
“君离,怎么,这一下子见到如此的俊男,可是犯了花痴。”稍微休息片刻,小白说在古庙旁边有一条地底下涌出来的清泉,如果用着水来洗一把脸,说不定皮肤都会比平日里睡上一天一夜要好得多。
我当然知道小白这是在吹牛,可一大早没有起床的我,在随身背上的小包里面找来了牙刷和毛巾,随了小白去到所谓的润肤泉洗起脸来,泉水上方冒出热气,触碰到皮肤并未觉得冰凉,泉水贴在脸上,倒是舒服得紧。
也许见我脸上有些许笑意,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整理着他的白衣,对我缓缓道,他说得倒是挺轻松,似乎世间就他一美男,所有女人都得为之倾倒一般。
“你才犯了花痴。”我不买小白的帐,先送了他一句话,而此时,花痴的心里却想着阿叔,我小声继续嘀咕,“我心里可是有住着的人。”
“谁呀?”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小白那双狐狸眼已经凑到我眼前,嘴角上扬,如此之近,故作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