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不能告诉你我的消息来源。”莫红缨抱歉地看着乔东胜说道，接着问道，“你要吗？”拎了拎茶壶看着他。
“不说，不说吧！”乔东胜理解地说道，拿起倒扣的杯子道，“来点儿。”
莫红缨给了他倒了大半杯水，放下茶壶，端起自己的茶杯灌了半杯凉白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莫红缨忍不住数落他道。
“他们都是帮里的老人，我没想到他们被鬼子给收买了。”乔东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大意了。”
“该打！”莫红缨板着脸看着他说道，“许多被抓都是被身边的叛徒出卖的。”
“以后一定谨慎再谨慎。”乔东胜目光凝视着她说道。
“找我来做什么？”莫红缨温润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咱的货被扣了，我现在急需一批新的。”乔东胜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没问题，你随时来提货好了。”莫红缨爽快地答应道。
“不为难吧？”乔东胜担心地看着她问道。
“不为难。”莫红缨目光平和地看着他说道，“你的事情重要，他们靠后。”
“不用赔付违约金吗？”乔东胜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不用，我这棉纱充足。”莫红缨琉璃珠子似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就怕你这出事，所以留有后手——有备用货。”
“那就好。”乔东胜松了口气道。
“你被扣的那批货，肯定到最后，流入到黑市。”莫红缨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看着他说道。
“老子再给它抢回来。”乔东胜拍着圆桌冷哼一声道，“这一抢不是白挨的。”
“看见那个狙击手长什么样儿了吗？”莫红缨凌冽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乔东胜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用摇头道，“没有，躲在草丛中，根本就看不清。”接着问道，“您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掉他了，有这么个枪法准的人在，对你的威胁太大了，能开第一枪，就能开第二枪……”莫红缨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那不行，没看见他长什么样？”乔东胜非常遗憾地看着她说道，冷哼一声道，“山水有相逢，总会见的，下次就没那么幸运让他逃走了。”
“他的枪法也太准了吧！稍偏一点儿就打中了。”乔东胜指指自己的胸口说道。
“没什么诀窍，子弹喂出来的，还有就是定力很强，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就像动物狩猎一样，为了等待他的猎物出现。”莫红缨深邃透彻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我还想玩玩来着，算了。”乔东胜轻轻摇着扇子说道。
“就这事吗？”莫红缨端起茶杯又轻哆了两口。
“就这事。”乔东胜轻点了下头，“早知道不让您的厂子转移了，看看租界这红火劲儿。”
“一时红火而已，你知道过两年啥动静？”莫红缨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有些意外，租界的权利就那么大吗？鬼子不敢进去。”乔东胜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看看租界身后站着的帝国主义，小鬼子，还没敢硬拼。都得罪完了可怎么办？鬼子还指望人家的卖枪、卖粮、卖战略资源给它呢！”莫红缨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咱们现在还有什么？白银让美利坚一个白银法案，给抢走了多少白银。”接着又道，“重工业也就东三省家底丰厚，过了山海关你给我数数还有多少工厂，农业除了自给自足的粮食，多少土地给种了鸦片。”
“这个我清楚。”乔东胜食指蹭蹭鼻尖说道，他就是贩卖这个的，还卖到了全世界。
莫红缨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受伤它就需要药物和棉纱。单就棉纱！从鬼子本土运来这不合适，就他那屁大的地儿，种的棉花，就别想种大米了，本土的吃什么？把嘴都挂起来吗？饿极了的人啥事都干得出来。这样想想租界生意红火，就在情理之中了。”
“可是鬼子对工厂压榨的厉害呀！”乔东胜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压榨比不上需求啊！只要欧美列强没有损失，你以为他们会为咱们说话。况且没有跟欧美列强彻底闹翻。”莫红缨深邃透彻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咱们国家太大了，想独吞是可能的，会消化不良的。”
“这个我知道时局图。”乔东胜气愤地说道，“奶奶的一个个跟蚂蟥似的。”
“那要彻底闹翻呢！”乔东胜突然好奇地问道。
“那就直接抢光，不会跟其他列强任何面子了。”莫红缨眸底凝结成冰地说道，“让瞎子多跟你讲讲欧洲的历史，列强的发家史，就会看清现在局势了。”接着又道，“先想想为何会爆发一战。”
“这我还真不知道。”乔东胜微微摇头道。
“这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莫红缨澄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瞎子知道吗？”乔东胜提高声音看着门外的瞎子说道。
“这我还真知道的不多？”瞎子转身看着他们说道，“我知道当年葡萄牙、西班牙也很强的，后来就不行了。英国是靠打败西班牙和葡萄牙，成为日不落帝国的。”
“大致上是这样！你可以去大学图书馆看看，补补课。”莫红缨柳眉轻挑看着他说道，“看看列强的发家史，都带着血腥的，可不是洋装穿上身，绅士帽一带，文明棍一戳，就人五人六了。强盗的本性是不会改的。”
瞎子闻言轻蹙着眉头道，“不知道能找到吗？现在大学乱哄哄的。”
“那我就粗略的说说，就说现在的美利坚。”莫红缨食指划过眉峰道，“欧洲打成一片，咱们这儿也是烽烟四起，美利坚交战国双方都买武器，而且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且钱人家可不要你的纸币。”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人家要的是黄金。”
“我的老婆孩子去美利坚的时候，带着都是大黄鱼。”乔东胜愤愤不平地说道，“带得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