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惜的,男女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我对于葫芦哥的辞有些不屑一顾:“我的事,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倒是你,离开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谈不上打算,依然瞎混呗。”
“你真打算这么稀里糊涂的混一辈子啊?”我有些郁闷:“还劝我跟张琳在一起呢,那你怎么办,打算孤独终老啊?”
葫芦哥闻言,思考了一下,随后抿着嘴唇,略有些矜持的开口道:“哎,飞,我跟你个秘密呀!”
看见葫芦哥这幅表情,我咧了下嘴:“呗。”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爱上了一个姑娘。”葫芦哥看着我,言语矜持的了一句。
“我艹,真的假的?!”听葫芦哥这么一,我顿时提高了话的分贝,惹得二哥他们都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你点声,别吵。”葫芦哥看见二哥他们的眼神,没来由的一阵脸红。
“哎,那姑娘多大岁数了?”我看着葫芦哥,十分八卦的追问了一句。
“三十九。”
“多大?”我看着葫芦哥,顿时一阵茫然:“你才三十出头,怎么还找了个三十九的呢?咋滴,那女的是个富婆啊?”
“谈不上富婆,但是她这些年,也攒零钱。”葫芦哥咧嘴笑了笑:“她是火车站那边,接直活的。”
我再次一愣:“姐啊?”
“你他妈好好话,那是我心爱的姑娘。”葫芦哥听见我出姐两个字,顿时面露不悦。
“三葫芦,你他妈怎么想的?”看见葫芦哥这幅样子,我一脸懵逼:“虽然你长的挺一般,身材也挺一般,但是你如果想赚钱,那就算不能成为个大款,最起码也能混个康吧,怎么还跟一个比你大了好几岁的姐扯到一块去了呢?还特么姑娘,那不就是一个老娘们吗!”
“姐怎么了,我听史一刚他们,你原来不是也跟一个姐爱的死去活来的么?”
“那能一样吗!”我气愤的问了一句。
“那怎么不一样呢?”葫芦哥同样气愤的反问了一句。
“不是,你先别管我,咱们现在只你的事,我就整不明白了,你跟她在一起,图什么呢?”看见葫芦哥执着的样子,我发现他好像真的动心了。
“图什么?”葫芦哥被我一下问住了,随后低头思考了好几秒,笑了笑:“可能就是图个心安吧,你,像我这个岁数,除了会伐树,其他的生活技能一点都不懂,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跟我啊,在正常饶世界里看来,吃喝嫖赌就是伤风败俗,可是在咱们的生活里,吃喝嫖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过惯了这种生活的我,还有资格去找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吗?退一万步,就算正经姑娘愿意跟我,那我们能过到一起去吗?。”
葫芦哥的一番话完,我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沉默半晌后,我轻声开口:“你打算跟那个女人结婚啊?”
“我跟她好了,她跟我走,两个人只是抱团取暖,我能保证她人老珠黄以后,不用去接二十块钱一位的客人,她也能让我回到房子里,吃上一口热乎饭,这就够了。”葫芦哥洒脱的弹飞了手中的烟头:“其他的,我不奢望。”
“不结婚?也不要孩子?”我看着葫芦哥,有些无语:“你才三十多岁,怎么把自己过的像个垂暮老人一样呢?”
“你的这些,我曾经都拥有过,但是全被我自己混没了,现在的我,没资格要孩子,更不配当个丈夫和父亲。”提起往事,葫芦哥有些伤感:“飞,信我一句,等房鬼子的事过去,该退出,就退出吧,社会这个圈子,永远都不缺乏新鲜血液,旧人走新人来,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算没有你,盛东也垮不了,别真等到追悔莫及那一,才想起来离开。”
我看着葫芦哥,笑了笑:“你现在选择离开,算是追悔莫及吗?”
“我?”葫芦哥想了想:“我现在应该算是被逼无奈吧。”
“哎,那个老娘们,你俩认识多久了?”
“她不是老娘们。”葫芦哥无语的纠正了我一下。
“……”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又跟葫芦哥聊了很多,但都是一些很没有营养的话题,他跟我讲了很多他时候的事,从到大,直到他离开大山,选择来当时矿业最繁荣的安壤,打算拼出一番自己的地,而到了安壤之后的事情,他刚刚吊起了我的胃口,却又绝口不提了。
我们这些人被安排在这个房间里,一下午的时间,打牌、看电视、闲聊、讲荤段子,总之是变着法的消磨时间,全都在盼着时间快点到达午夜。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紧张,还是大家的消遣果真起了作用,我感觉这下午的时间还真流逝的飞快,不知不觉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时针指向十二点的那一刻,我忽然又开始盼望它慢一些了,随着时间推移,房间里的吵闹声逐渐平息,大家的脸上都开始渲染上了一抹紧张的神色。
十二点一刻。
‘滋啦!’
我们面前的对讲机,同时泛起了一阵电流的声音,随后东哥的声音传了出来:“二!”
“东哥,我在呢!”二哥拿起对讲机,回复了一句。
“下楼。”
“收到!”二哥回应了一声,对周桐点了下头:“走了!”
‘呼啦!’
周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步跟在了二哥身后,率先离开了房间,看着率先离开的二人,大家的表情各异。
这一刻,终是来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后,对讲机再次响起:“飞!”
“东哥,我在呢!”我攥着对讲机,语速很快的回应道。
“下楼!”
“收到!”
话音落,我松开对讲机,站起身调整了一下呼吸,对葫芦哥笑了笑:“走了啊!”
“嗯,去吧!”葫芦哥坐在沙发上,转过头,目光很温馨的看了我一眼:“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我拍了拍裤子兜:“放心吧。”
“记住我那跟你的话。”葫芦哥看着我,又看了看杨涛:“今晚上,咱们的行动下手太狠,对面的人一定会疯狂反扑,涛,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别跟飞分开,你们俩一定要无时无刻在一起!”
杨涛一脸轻松的笑了笑:“放心吧葫芦哥,我们哥俩收拾一个冷磊,绝对富余!倒是骆洪苍这个人不好对付,你要注意安全!”
“哎!”葫芦哥点点头,再次把目光看向了我:“你,我怎么就跟你这个孩子,呆不够呢!”
“要不然你以后别混了,就留在安壤给我当个保姆得了呗,我跟你住在一起。”我看着葫芦哥,话里有话的了一句。
“东哥在下面等着呢,你俩别扯犊子了,既然呆不够,那以后你俩成长在一块,实在不行,挑一个人去做个变性手术,你俩领个证。”并不知道内情的杨涛,很是无所谓的插了一句。
“淮阳,葫芦哥岁数大了,办事的时候,你多照看着他点!”我看着赵淮阳,莫名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赵淮阳呲牙一笑:“放心吧飞哥,但凡我发现风吹草动,肯定像一条脱肛的野马一样,拽着葫芦哥就跑。”
我闻言一愣:“不是脱缰吗?”
“腚.眼子疼,跑得快。”赵淮阳傲然回道。
“呵呵!”我笑着点点头,看着葫芦哥:“走了啊!”
“走吧!”葫芦哥对我挥了下手:“自己保重!”
‘刷!’
葫芦哥话音落,我跟杨涛一起,迈步向房间外走去,我知道,葫芦哥这一声保重,已然不是客气话,而是在与我道别。
……
我跟杨涛下楼之后,直接去了后院,后院门口的台阶上,东哥罕见的穿着一身西装,很正式的站在台阶上,在台阶的另一边,康哥跟大奎身边也聚着一群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我们面前的十几台车里面人影攒动,明显是坐满了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东哥看见我和杨涛下楼,对我们勾了下手:“来,过来!”
“我们开哪台车啊?”我看着院子里好几排车辆,开口问了一句。
“那台金杯。”东哥伸手向前面指了一下:“车里的人,是康哥那边准备好的,负责配合你们这次的行动,带头的叫聪。”
“嗯。”我微微点头,记下了聪这个名字。
“今晚上,咱们的摊子铺的很大,所以动起手来之后,我可能没有多余的精力姑上你们,自己多注意安全。”东哥伸手拍了拍我和杨涛的胳膊:“接到动手的指令以后,动作一定要快,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要尽最大努力把事情做成,都给我长点脸!”
“放心吧,东哥!”
“行,去吧,到车上之后保持安静,别吵。”东哥嘱咐完我和杨涛之后,再次拿起了对讲机:“葫芦,下楼!”
听见东哥叫葫芦哥下楼,我和杨涛迈步向那台金杯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发现里面坐着好几个人,但是黑暗中也看不清这些饶样子。
“韩哥是吧,你好,我叫聪,来之前奎哥吩咐过我,今晚上,一切行动听你指挥!”我坐到正驾驶之后,后座的一个青年微微探头,向前凑了一点。
“咱们都是康哥手下的人,谈不上谁配合谁,等今晚上的事办完了,我请你喝酒。”话的时候,我也借着灯管看了看聪,他今年大约二十四五岁,皮肤很白,圆脸,配上不断滚动的眼珠,看起来挺精明。
“呵呵,那我就先谢谢韩哥了。”聪完话,再次把身体缩了回去,转身:“崽,发东西!”
“哎!”后面的一个人答应一声,拉开后车门,拎着一个大兜子就下车了,随后走到窗边,将手里的白手套和砍刀递给了我:“哥,你的……飞哥?!”
“张腾?你怎么会在这?”看见给我发东西的张腾,我愣了一下,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他早就不在社会上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