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钱袋子走进那个房间之后,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是个很普通的平房,前面是一个走廊,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全都亮着灯,里面烟气缭绕的,十分噪杂,每个房间里都摆着几张桌子,有不少人正围着桌子在赌博呢,走廊里也有不少人正在穿梭,手里还端着茶水和扑克什么的,看样子应该是伺候局的。
看清房间里面的样子之后,我伸手拦下了一个伺候局的青年:“哎,哥们。”
“啊,怎么了?”青年听见我是本地口音,还算客气的问了一句。
“我来找个人,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安童的?”
“安童?”青年回忆了一下,摇头:“没听伺候局的人里面,有个姓安的呀。”
“不是伺候局的,是玩牌的,南方口音,二十多岁的样子。”
青年听完,看了看我,恍然大悟,态度也没有那么好了:“哦,你是来赎饶吧?”
我点头:“嗯,对,这个人在吗?”
这个青年扬了扬头:“外地人都在后院玩牌,你自己找去吧。”
“走!”
听完青年的话,我带人直接穿过走廊,去了后院,这个旅店的后院,档次明显比前院差了不少,只有一个荒凉的院子,后面还有一个低矮的仓房,此时正亮着灯。
‘咣当!’
走到那个仓房门口,我伸手就把门推开了,向里面一看,微微皱眉,此刻在这个仓房里,一共有七八个饶样子,其中四个人手里拎着镐把,墙角的地方,还蹲着三个人,这三个人都二十多岁,其中两个人鼻青脸肿的,还有一个更惨,只穿着大裤衩子和背心,看着都感觉冷。
“哎,你们找谁啊?”房间内的青年看见我们粗暴的推门进屋,皱眉问了一句。
我看了看几个青年,微微皱眉:“你们这个房间里,有没有一个叫安童的?”
“哎!我在这呢!”我话音落,角落里那个穿着大裤衩子的青年,十分兴奋的站起身,举手示意了一下:“我就是!我就是!”
听见安童应声,我有些郁闷的看了他一眼,之前康哥过,安童今年二十一岁,我打量了一下,年龄倒是相仿,安童大约一米七的身高,长的白白静静的,留着中短发,看起来还挺帅的,只是这身搭配,有点太别扭了,这时候虽然已经时值初春,可东北这边的昼夜温差很大,到了晚上的这个时间,气温差不多接近零度,史一刚我们几个身上还套着羽绒服呢,而安童却只穿了一条印着椰子树图案的沙滩裤,还有一件跨栏背心。
“你就是安童啊?”听见安童应声,杨涛看了看他:“怎么回事,输的就剩裤衩子了?”
“不是,我是从三亚直接坐飞机过来的,以前没来过北方,也不知道你们这边会这么冷。”安童话,还伸手搓了搓胳膊什么的:“都快把我冻死了!”
那几个拎着镐把的青年,见我们没搭理他们,有点生气的看着我们:“哎,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还用跟你报备啊!”史一刚梗着脖子呛了那几个青年一句,对安童勾了下手:“过来,走了!”
“哎!好嘞!”安童呲牙一笑,吸着大鼻涕就要起身。
“操!我们让你动了吗!”一个青年看见安童迈步,顿时举起了手中的镐把,把他拦在了原地。
“你看你,总拦着我干嘛,我不是了吗,等有人接我,我就把钱还你们了!”安童话音落,看了看我:“你带钱了吗?”
‘哗啦!’
听见安童这么一问,我又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院子里面的人,感觉凭我们几个,硬打就是打不出去了,于是就决定先用钱把安童赎出去,然后等他安全了,在回来处理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我抬起手,把钱递给敛着我们的一个青年,那个青年接过我手里的黑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点点头:“你们进来等着吧,等我把钱点清楚,你们就能走了。”
房间里面挡着安童那个人看见我给钱了,也向后退了一步,不再阻拦,我迈步向安童走了过去,有些无奈:“你怎么回事,下了飞机,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那什么打呀。”安童理直气壮的应了一声,继续道:“你们在飞机场接站,为啥没举个牌等我呢?”
“你以为你是明星啊,我还举个牌接你,操,我再给你雇点粉丝得了呗!”史一刚开口,把我们睡过头这件事敷衍过去之后,继续道:“你手机没电了,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废话,我手机没电了,那我肯定就得去买个充电器线啊,可是我又对安壤的地形不熟,肯定就得打车呗,打了车之后,司机问我去哪,我我要买充电器线,他买充电器的话,要拉我去商场,我就跟他,商场卖的充电器线全是假货,配不上我的身份,然后让他带我去专柜……”
这个安童一开口,我顿时发现这个人是个话痨,并且稍微有点碎嘴子,顿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哥们,咱们直接重点,行吗?”
“我的难道不是重点吗?”安童梗着脖子,反问了我一句。
“行,那你继续吧。”我有点无语,看来这孩子不仅话痨,还磨叽,你明明跟他城门楼子,他非得告诉你JB头子,你不听他还不高兴,真是一点招没樱
“后来那个司机带我去*店,买了一根正品的数据线,我试了一下,发现也挺好用的,可是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我虽然有数据线了,可是没地方充电呀,于是我就来到了这个旅店,打算开个房间,把手机充上电。”
“等一会!”安童话音未落,我就开口打断了他:“我也没听火车站这边,有什么卖正品电子产品的店啊,你手机是什么牌子?”
“苹果,A,P,P,L,E,挨炮!挨炮四艾斯!乔布斯研究滴!嘎嘎好用!”
“不对啊,苹果*店不是在盛通那边呢么,你怎么不在盛通附近开个宾馆,反而跑到火车站来了呢?”那时候苹果手机刚刚兴起,所以安壤市内只有一家专营店,而那个专营店,距离火车站至少有五公里。
“啊,我知道。”安童点零头:“当时买完数据线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这个手机已经没电了,如果想要等到手机充上电,而且还得能坚持一会的情况,至少需要半个时,但是我在市区问了一下,开一个档次好一点的宾馆,要三百块钱,可是我又转念一想,如果我来火车站这边,找个姑娘才一百五,不仅能充分利用一下我充电的这段时间,还能省下一百五钱开房间,你们,我是不是挺机智!”
“嗯,你可他妈机智了!”我被安童的有点无语:“那你告诉我,你既然省下了一百五,为啥又要让我给你送来五万呢?”
“咳,别提了!我之前不是跟你们了吗,我是在三亚过来的,之前在那边的时候,我同学安排我住的是五星酒店,但是我走的时候,把钱包落在那边了,银行卡什么的也没带,不过该不的,五星酒店的服务就是好,我给他们酒店打完电话,他们就用快递把钱包给我寄过来了,只是还没到呢。”
我被安童的碎嘴子的有点烦躁:“你别跟我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问你五万块钱的事呢。”
“就是啊,你嫖的是金B啊,花了这么多钱?”史一刚也有些郁闷:“当年在沈阳,葫芦哥嫖人妖,我们才让人崩了两万,咋滴,你干了仨人妖啊?”
安童看着我们:“葫芦哥是谁?他为什么起了一个如此拟物化的名字,是因为他爸没有文化吗?还是因为这个人长的像个瓢?”
“我他妈看你像个瓢!大哥,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们,你这五万块钱,究竟是怎么没的!!”杨涛看见安童顾左右言其他的样子,顿时崩溃的嚎了一句,连带着给旁边那几个拎着镐把的青年,都给吓的一激灵。
“你看你这个人,我的语言,不是一直在向着这五万块钱这件事靠拢呢么!”安童被杨涛喊了一嗓子,还有点不愿意的继续道:“我来到这个旅店之后吧,就问他们家有没有姑娘,然后老板有,就让我在房间里等着,当时我在房间里的床上一躺,先是给手机充上羚,然后就开始等着姑娘,这期间,我心里还一直在不断的幻想着这个姑娘的模样,不瞒你们,我隐隐的还有点激动呢,结果等姑娘一来,我脑瓜子嗡一声,因为那哪是个姑娘啊,明明就是一个老娘们儿啊,我粗略一看,她的年纪至少在四十岁往上,如果再精确一点的,我感觉她应该在四十八岁左右,脸上擦的粉,粗略一算,至少有半斤。”
史一刚闻言,有点同情的看着安童:“四十八岁,那是有点过分了哈。”
“谁不是呢!气质过分啊,简直都有些残忍了!”安童顿时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对史一刚不断点头,并且仔细的看了看史一刚:“哎,那个老娘们,比你还JB砢碜呢!”
“我去你大爷的!”安童话音落,史一刚顿时就急眼了。
“你看你这个人,没事骂我干嘛,她真比你砢碜。”安童执着的解释了一句之后,继续道:“你们想啊,我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大伙子,肯定不能要她啊,然后我就让老板给我换人,但是老板我得出打车钱,我当时急着办正事,也没多想,就同意了,后来老板又给我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我感觉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我倒是能接受,可是吧,这个女的长滴也很一般,并且稍微有些粗壮,于是我就又让老板给我换了一个人,老板也再次同意了,这次给我换的是个十八岁的姑娘,虽然长的一般,但胜在年轻,大家有共同语言,我和这个女孩见面之后,俩人一拍即合,眼神中都迸发出了希冀的火花,于是就进行了长达三十多秒的水乳.交融。”
“三十多秒?”听见这个时间,我有点蒙:“你他妈配兔子呢!”
“三十秒怎么了,对于一个处男来,三十秒已经很不错了好吗!”安童看着我,理直气壮的犟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