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吻的时候,都不要羞涩,这不是第一次,把你们的熟练表现出来。记得不是同性恋,只是女性之间的嬉闹,还有对过去的缅怀,所以不要演出一点点的性-欲。我想这方面你们比我懂,拍着看吧,我希望可以一条过。明白吗?”
下午的阳光正暖,w’sb片场设在“多利家”旁边的树林,闲杂人等已经都被清场了,只有十几个必要的拍摄人员和两个演员。要拍的自然是芮和盖尔的吻戏,在剧本中盖尔开着汽车来了,芮和盖尔散步相谈和接吻。
后面这个场景有没有都不影响故事的发展,但属于故事的一部分。
詹妮弗是挺不情愿的,很有些怪异……她可以左右角色的行动选择,左右不了场景的取舍,这不是她的工作,也不是她的能力。她兴许没有艺术贡献精神,却有专业精神,剧组要拍演员当然就要演,而且签约时就注明有这场戏。
艾丽西卡自然得多,从昨天下午开演第一个镜头到现在,她的戏份演得都还算顺利,ng情况属于正常范围。
她是那种可以为艺术献身的人,芭蕾舞剧出身的她懂什么是表现派,对全身肌肉的控制力比詹妮弗还高,但演起电影来她最推崇体验派。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同,她喜欢投入情感地表演。
拍了一段走谈,终于到了接吻镜头。这时候,两人听罢叶惟的导戏,都点头回答说:“明白了。”
“ok。”叶惟走回不远的摄影机那边去。
詹妮弗看向艾丽西卡,要说什么:“艾丽丝……”艾丽西卡瞪了她一眼,“不,我是盖尔。”詹妮弗当即闭嘴,她们的表演方式不一样,开演前最好不要沟通。
这是个小范围的正面边走边谈镜头,格雷迪穿上斯坦尼康地手持摄影,灯光组做好布光,叶惟要求这场戏要拍出唯美伤感的感觉,所以灯光柔和却不旖旎,像深秋的温暖阳光,忽然就被树木遮去,秋风带来凉意。
一切开始运转,当场记琳恩打下了场记板,叶惟向两位少女喊了声:“fire。”他身旁的吉娅饶有兴趣的微扬双眉。
两人朝镜头正面的走来,而摄影机往后退去。
“甜豆,我们多久没有吻过了?”詹妮弗微笑的说,那种不是真正笑的淡淡微笑,透露着角色心中的重压。
艾丽西卡轻笑了几声,当笑声消逝,心头的伤感溢出,“我不记得了。”似叹息的一声苦笑:“我们做了些什么。”
詹妮弗沉默的眼睛抬望了下天空,看向右边的艾丽西卡,艾丽西卡的苦笑转为微笑,詹妮弗看着她也露起了微笑,有一记眼神相触,几乎同时的撅起了嘴唇,就这么吻了起来。
这是一种回到过去的方式,那时候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们还能怀着对未来的一切美好希望,想象着对方是自己的白马王子。
两人都尽自己所能地表演,一个表现着芮,另一个当着盖尔,她搂住了芮的脖子,热情地吻动,想象着正在吻着一个男人,自己的梦中情人叶惟,正好芮比她高一点,她微仰着头,不断地索取。
他就在那边,他在看着,这就是他……
她吻得几乎疯狂,从丈夫从公婆从人生受了的所有那些委屈,都在这个吻中释放着出来。
詹妮弗都被吻傻了,天啊我在和一个女生接吻,艾丽丝伸出了她的舌头!怎么办,吸吮?天啊……
吻了一会,詹妮弗数数到了12秒,就笑着推开了越吻越激烈的艾丽西卡,擦着嘴巴的道:“不是那种感觉了,我想象不了你是男人。”惟解释过,这是假女权的逝去,也是芮的真女权在渐渐觉醒。
艾丽西卡微笑的点点头,“我还能,你吻得比男人好多了。”盖尔还是假女权失败者。
“别说得那么恶心。”詹妮弗似厌恶的淡笑说。
两人又向前走去。
“cut。”叶惟喊了停,场景拍完了,不需要继续即兴发挥,先对众人说道:“从芮和盖尔相视然后接吻那里起重拍,近景镜头。”他向众人布置好后,就摊开双手的走上去,问道:“jl,就这样?你懂接吻吗?刚才那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不是,不是。”詹妮弗好一顿的摇头,“只是和女生间的初吻。”
“我要的是‘你吻得比男人好多了’,而你刚才表现得就像你他马的吻着个有口臭的人!艾丽丝,你有口臭吗?没有?那就奇怪了。拜托!不要有任何的青涩,再来。”
叶惟喷完了理亏不敢说话的詹妮,就对寿星艾丽丝笑了笑,“一看你就是个接吻高手,这很好,但收敛点,过火了。”
艾丽西卡耸了耸肩,笑得有点羞涩。
当叶惟走回去,吉娅轻声问道:“不亲身对詹妮弗导导戏?她应该吻得很少,你得教她。”叶惟没好气的应了句:“一边去,海皮妞-叶(happynew-year),我的兄弟。”吉娅嘟噜了声“该死的新年”,也就她了,其他人可不敢乱开玩笑。
很快,场记板又哒的一声,“fire。”
叶惟再次看着两个少女相视地微笑,同时撅起嘴唇吻了起来,这回詹妮弗自然了一些,却还不够,艾丽西卡还是有点过于狂野,她吻得简直像要吃掉詹妮弗。
她们搂在了一起,吻得滋滋响,她们的马尾晃动,胸-部起伏,脸容发红。
他看着看着,忽然一个经常会有的念头又涌上来:“真讨厌自己。”因为他有些享受眼前的美景,看看啊,两个青春标致的美人儿……真讨厌自己。女生们有时候骂得没错,男生有时真的很贱。
“我还能,你吻得比男人好多了。”
“别说得那么恶心。”
“cut。”叶惟叫停下来,向众人摇头道:“不行。”那边的詹妮弗顿时脸露苦色,艾丽西卡的双眸闪过一丝神秘的亮光。叶惟朝她们说道:“你们都还是老问题,一个要升,一个要降,ok?”两人点头应了好。
场记板又哒的一声,“fire。”
“cut!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一个嬉闹的亲吻吗?再来!……fire!”
“cut!詹妮弗,再放松点,这已经是清场加回避视线了,我不能回避,因为我是导演,我要看着你吻一个女人,没错!不喜欢就别当演员啊。艾丽丝,别那样了,吻,不是吃。再来。……fire。”
“cut!不行,不行……求你们了,我们没时间了,助理提醒我了,这个镜头不能再花时间了,再来!……fire!”
“他马的!!!冷静,我们都需要冷静,你们还需要擦干口水。再来!……fire。”
场边的人员们一片安静,导演火着呢,谁都不想触霉头。
但杜汉姆有点抑不住的疑惑,叶惟到底是不是女权主义者?这又到底将是怎么样的一部电影?开拍两天来,从起了怀疑到越发不确定。看看他那样子,怎么感觉他在戏弄她们……
场中的詹妮弗和艾丽西卡开始演起了第七条,相视而笑,再一次地相搂吻在一起。
……
多伦多的下午,韦克斯福德艺术学校如常的热闹。
“妮娜,能不能剧透结局,嘉莉还是会死吗?”
“媒体上说淋你的是真猪血,那是真的么?”
“你们别问了,我不能说这些。”
妮娜正和几个姐妹朋友走在向往图书馆的走廊路上,她背着斜挎包,抱着几本书,笑说着:“我只能说《嘉莉》非常精彩!不骗你们,相比老版,我们新版的特效超厉害,细节又现代,故事又丰富。”
“其实这算不算是viy的电影?”凯瑟琳忽然问道。
“他?他…是个策划,算拍了一个镜头吧。”妮娜的高兴劲儿稍微低了点,白天走在学校和半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心情是不同的,现在平静得多,叶惟应该真的忙不过来才不出席,别小心眼了。
她对朋友们笑道:“《嘉莉》是他制片的电影,要看他导演的电影还要等等,下周《灵魂冲浪人》,三部都要看。”
“那当然。”贝特是viy粉丝,一向以自己是viy前任女朋友的朋友身份自傲。
妮娜又兴奋的讲起来:“旧版《嘉莉》已经是30年前了,1976年上映的,30年里有过一部失败的续集,有一部电视电影版的,都不算数,今年我演的才是正式的新版《嘉莉》。”
她的高兴,大家都知道,但有些话她们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女孩们笑闹间一片故作夸张的感叹:“噢!”
过几天《嘉莉》上映了有你们尖叫的!妮娜心里一哼,没再多说什么。
一伙女生来到图书馆找了位置坐下,开始做作业和看书。妮娜现在挺喜欢这种静雅的气氛,让她有一种很有格调的感觉。她把斜挎包和书本放到桌上,都是课外书,而且不是阅读作业。
她拿起其中的一本青春小说畅销书《暮光之城》看起来,这本书讲吸血鬼狼人什么的,很有趣。
接着之前的看了一会,妮娜忽然生起一个心念,如果现在再和叶惟交流读书、探讨学问等这些“书呆行为”,肯定不同了,肯定可以说上些什么,说不定他会被她什么想法惊艳,连连说着“我赞同。”
一切都会过去,而自己真的变得更好了。
……
夜幕降临了斯普林菲尔德,经过一整个白天的紧张工作后,w’sb剧组回到下榻的希尔顿花园酒店。今晚剧组还有活动,除了詹妮弗所有非临时剧组成员都可以出席,在一层酒吧举行的艾丽西卡的18岁生日派对。
此时已过8点,鸡尾酒会形式的派对已经十分喧闹,有剧组人员,也有普通商务旅客,在雅致的酒吧内、玻璃门外灯火通明的户外悠闲区笑谈、饮饮品,轻松着心情。
“向前走,继续向前走,放心,前面不是悬崖。”
一身半正式晚礼裙装的艾丽西卡被叶惟从后双手捂着眼睛,满脸的笑容,在他的指示下往前面走去,不知道他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大惊喜”,大概是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
“停。”他说。她停下了脚步,他又说:“现在睁开你的眼睛!”他的双手移开,她睁开眼睛,顿时就见前方的吧台边站着一个熟悉的笑着的中年妇人,她失声的大叫:“妈妈!”
看着艾丽西卡激动地扑向她妈妈,叶惟大笑,周围众人也大笑欢呼,吉娅拿着一部dv拍摄着这个动人时刻,笑嘎嘎的。叶惟向镜头竖大拇指地笑道:“学到了,瑞典语的mama还是mama。”
艾丽西卡一直不知道这事,他故意和她说剧组会给她办生日派对但一切从简,保密邀请了她妈妈玛丽亚-法尔来,跟她妈妈串通给她个惊喜。要么就不办,不然怎么可能不请把她养育长大的单亲妈妈?
“宝贝。”玛丽亚-法尔搂抱住了女儿,也笑得开心,双目有欣慰的泪雾。
“妈……”艾丽西卡一下哭了出来,与妈妈一起过18岁生日,没有更好的生日礼物了,太棒了。虽然不是在家乡,父亲、继母和弟妹们都不在,却是在梦想成真的天堂。
“艾丽丝,先不要情感爆发,看看他们是谁?”叶惟突然高声说,众人一片欢呼雀跃!
噢我的天,不会吧……艾丽西卡从母亲的怀抱转过身,只见父亲、继母和五个弟妹都来了,他们都笑呼“艾丽丝”。她愣在了原地,深吸一口气,双手掩着嘴巴,忘情中说了瑞典语:“?h-min-gud。”
几乎一瞬间,她已经被弟妹们高兴的围住,她笑哭了出声,自己这一刻绝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看看你女儿的笑容,维坎德医生,这种精神满足治好了我的忧郁症。”叶惟大笑,抬起右手掌要和斯凡特-维坎德击掌。不同艾曼妞,艾丽西卡是每隔一周周末就去她父亲家过的,他们两家保持着和平友好的关系,所以没有尴尬,只有欢笑。
斯凡特-维坎德和他击了下手掌,“你和艾丽丝?”
“好朋友。”叶惟乐道。
正开心着,他突然注意到一个侍应走来,之前吩咐过酒店人员如果詹妮弗想进来就告诉他,她不能参加因为“她感冒了”,侍应果然是来说jl想进来。当下他和众人喊了句“大伙儿,我走开一下”就快步流星的穿过人群,来到酒吧的门口。
詹妮弗站在外面的走廊,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来做什么?”叶惟冷眼的看向她,“回去你的房间,哭也好,睡觉也好,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真有这个必要吗……”詹妮弗没有走,目光可以看见酒吧里的热闹,耳朵听见艾丽丝又哭又笑的声音。她不是不出席派对就要死的人,也知道是为了表演好,但真有这个必要吗……尤其她用表现派,体验派的艾丽丝却可以疯狂欣喜……
“我不能让你的猪屎味破坏了生日蛋糕的香味。”叶惟耸耸肩,“走吧。”
詹妮弗眼直直的看着叶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心脏像被攥爆成了一堆碎片,不禁的声颤说:“这种情感经验我已经有很多了,从小到大,很多的了……真有这个必要吗…我和艾丽丝是好朋友……”
“嘿,嘿!别哭。”叶惟有些手忙脚乱一般,“我这个人看不得女生哭,这真是杀着我。对不起!甜心,进来吧,我错了,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弱。”
詹妮弗刚刚抬起的右脚又放了下去,泪目的泪水涌得更多,哽咽的说着什么,自己也听不清楚。
“我错了,我错了。”叶惟道歉了又道歉,“原来你只是个装腔作势的软蛋,自以为是的小娘们,我错了。”
“不。”詹妮弗微微的摇头,轻声哽咽道:“你没有错,你只是个混蛋。”
叶惟正要说话又停住,这话有道理,“哇噢,你真了解我。怎么的?你是进来不进来?”
“you-are-a-*ing-asshole!”詹妮弗哭着骂罢,忍住没啐口水,转身快步跑去了,杀青前不会再做这种事,不会!
死叶惟,死叶惟,死叶惟,死叶惟……
她几乎一路哭着的跑楼梯回到上层的套房,坐在自己的床床边,叶惟就是个冷血的混蛋!
作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房间的寂静却像在不断说着派对的热闹,从小到大都被这么对待,我做错什么了?詹妮弗抓起一个枕头就扔了出去,继续深呼吸,调整着心态,他是为了我好……
喂,珍!怎么了?一个月时间有什么苦难挨不过去?相比两年半前,相比光明的未来,这些算什么,演电影不是为了找乐子,是为了出人头地!你甚至没有艺术贡献精神,你又不是救人救火,因为好意而骂你几句就委屈你了?
他说得没错,你是个软蛋,真受不了!
詹妮弗渐渐地平静下来,起身去把枕头捡了起来放回床上,靴子都没脱就躺下,继续想事情。
过了不知多久,房间门铃忽然被叮叮的按响,她心头一跳,酒店服务生?还是?起身走到房门边一看猫眼,只见叶惟就站在外面,就他一个人。她无声的说了句“你个混蛋别想上我!没门儿。”
她像公牛般瞪了瞪双眼,皱皱鼻子,瞬间恢复面无表情,打开了房门,问道:“你来做什么?”原话还给他。
叶惟微笑的道:“艾丽丝今晚不会回来这了,她和她的弟妹们住一个豪华套房。”
“那又怎么样?”詹妮弗平静的问,别想上我,坏小子,我不是无脑追星族,走吧。
“如果你睡不着。”叶惟的右手递来,手中拿着一本书,封面是个旧时代模样的欧洲女人,“看看这本剧本。”
詹妮弗一怔,从他手中接过书看起了封面,书名叫pygmalion,作者gee-bernard-shaw,叶惟也在说着:“萧伯纳的《卖花女》,你看过么?从奥维德的《变形记》中的神话皮格马利翁改编的。”
“我没看过。”她摇摇头,印象中都没听说过,这书已经被翻得挺旧的了,显然被他读过不少遍。
叶惟简单地介绍道:“皮格马利翁是古希腊的传说,他是一个国王,也是一个雕塑家。他因为厌恶世俗的女人,决意要当一辈子钻石王老五,有一次他雕塑了一个少女像,太美好了,他爱上了那座少女像。他就祈求爱神赐予她生命,爱神答应了,他和雕像少女结婚了。这是传统的父权产物,男性创造了女性,拥有着女性,神明也持这个观点。”
“哦?”詹妮弗皱了皱眉。
“但《卖花女》不是。”叶惟一笑,又说道:“伊莱扎是个贫苦的卖花女,语音学家赫根因为和一个朋友打赌,要六个月内把伊莱扎训练改造成上流淑女,六个月后,他成功了,伊莱扎成了上流社会的新星。在这个过程中,两人产生了感情。这是典型的灰姑娘故事,依然男权,赫根是那种骨子里对女性傲慢与偏见的大男人,没有男女平等的意识,在他眼里,伊莱扎也许还比不过他的拖鞋重要。伊莱扎看清楚了这些,然后她……
“然后?”詹妮弗好奇的问,正反面地翻动手中的书。
“你自己读吧。”叶惟说。
“为什么?”她疑问,为了表演?
叶惟耸肩的笑道:“因为读了有益。如果女生在青少年时期要读点什么、要读点关于女权的书,读读萧伯纳吧。《卖花女》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女权觉醒,真女权,一个独立、自尊、追求男女平等的女孩。它拍过电影叫《窈窕淑女》,奥黛丽-赫本演伊莱扎那部,奥斯卡最佳影片。”他想了想,“好像有12项提名,只有其中几项没拿。”
“我知道了,我看过《《窈窕淑女》。”詹妮弗点头,奥斯卡最佳影片她都看过,顿时疑惑了:“但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啊。”
“所以我不推荐你看电影版,那结局是个垃圾。”叶惟不喜欢的撇嘴,“有它的时代局限性,那时候女权还不兴。你知道不,萧伯纳是现代女权运动的先行者之一,那是一个真正伟大的人,他的思想有时代局限性,但更多是震撼,我推荐你多看他的书。”
詹妮弗像有了什么思得,看着手中的剧本,心中突然又温暖又清爽,“我会看的,萧伯纳,我会看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赫根,但我希望你是伊莱扎。”叶惟笑说。
“哈哈。”詹妮弗失笑,他什么意思?赫根和伊莱扎是产生了感情的……
“我走了,派对还没有结束呢。”叶惟刚要转身走,突然又回头道:“珍,萧伯纳有句名言‘人生有两大悲剧,一种是得不到你要的,另一种是得到了。’”她若有所思,他扬了扬嘴角:“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们这些失败者看看我多幸福,一群信以为真的傻子’,那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说的话,别相信它,努力去得到你想要的,再说那句话。”
他对她摆摆手,转身走了。
詹妮弗从房门探头出来,双手环胸的抱着《卖花女》,望着那道潇洒离去的背影,一时发痴。
半晌,她关上房门,还没走到床边,立即就开始翻读了起来。
看了一会,因为看过电影,她有些心急难耐,很好奇原剧本的结局……又看了一会,她还是没忍住的翻到最后先看结局。她看着看着,忽然就傻笑了起来,明白了,他总是说的假女权和真女权,明白了。
电影版那是假女权,伊莱扎和赫根在一起,还是灰姑娘,还是父权。
而原著的结局伊莱扎毅然的离开了赫根,也没有听赫根说的嫁给哪个上流社会权贵,那些没有男女平等思想的俗物;也没有回去投靠发财了的父亲身边,都没有,她宣布要与弗莱迪结婚,一个贫穷但善良上进、尊重女性的同龄年轻男人。
伊莱扎不指望靠任何男人,尤其那些根本不尊重女性的男人,她有了独立能力,有了人格自尊,她还可以有爱情、好丈夫、幸福家庭,穷没关系,共患难也共富贵,她不怕,一起快乐奋斗就好。这是真女权。
这是芮要有的品质,要追寻的目标!
“嗯!”詹妮弗思索着点点头,看起了夹在剧本中的那一张书签,两面都有叶惟亲笔写下的话语,一面写着“不要由男人决定你的人生。”另一面写着“一个女生当然能原谅一个男生,前提是那个男生值得原谅。”
叶惟,一个值得原谅的混蛋。她想。
※※
“我卖花,但我不卖自己。”——伊莱扎,《卖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