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几名看着像侦探一样的人也走进了房间,扶着我的侦探冲着他们努了努嘴。
“莫妮卡福克斯小姐,你能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不可能对他们说“这其实是一部推理小说,下一次就轮到我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真正的凶手在三楼的书房里被别人加害了。”
虽然当初我认为通过我自己对小说情节的熟悉来避免莫妮卡福克斯这个角色的消失。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小说情节居然会被乱改到这个程度。
现在我就是莫妮卡福克斯,所以我必须在这里采取相应的行动。
于是我说:“洗完碗后我就回房间休息了,但没想到我很快就睡着了。要知道昨天埃琳娜怀特小姐安排的工作让我非常的疲劳,所以今天早上我也一直很困。”
“在我醒来后发现房门底下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内容正如所写的那样,所以我毫无疑问地就去了三楼的书房。”
我没有撒谎,完全说的都是实话。当然除了与那个声音对话的那部分以外。
“那么,你所说的那张纸条在你身上吗?”
“不,先生。纸条没在我身上,我把它放在我房间里的梳妆台上。”
“我想看看那张纸条可以吗?我可以拿着你的房间钥匙去取那张纸条吗?当然这一切只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
虽然约翰警长的语气给人感觉很客气,但是却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我温顺地掏出了房间的钥匙。警长对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人又点了点头,那个人接过钥匙随即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所以你就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去了三楼的书房?你和贝蒂小姐是一起去的吗?“
“我让贝蒂在门口等着,然后我一个人走进了书房,顺便一提的是我一进到书房就发现吉米怀特先生已经躺在了地上。”
“那么你为什么要带着贝蒂小姐一起去书房呢?”警长追问道。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根本就不可能回答“因为我就是在这间书房被加害的被害人,我一个人来害怕会被加害。”
“我认为之前你向我解释的内容中并没有提到贝蒂小姐,对吧?”
约翰警长看我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就带着疑问的表情再次问道。
我用手扶着额头,这个问题太难以回答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像约翰警长解释这些问题。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如实回答问题的时候,约翰警长又继续问了一个问题。
“在发现吉米怀特先生的遗体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了吗?你有没有动过遗体?”
“我记不清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发现遗体之后我到底做了些什么。这真的太令人费解了。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部推理小说的故事情节和凶手是谁,所以我原本想着一开始就抓住凶手,然后顺利地回到我的正常生活中去。但是没想到事情变成了凶手成了被害人,那么我也不一定能保证我自己能顺利地破案。
我想,哪怕是真正的侦探在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会挠头吧。
可能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我努力回想着,好像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呆呆地站在了遗体的旁边。
“我当时吓了一跳,就呆呆地站在遗体的旁边,我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碰遗体和其他东西。”
约翰警长对我的回答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我顺着警长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惊叫地跳了起来。
我的围裙和手肘处居然有一些痕迹,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会沾有这样的东西。
“不,这是……所以……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也许,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靠近了吉米先生的遗体,没错,也许就是这样的。“
我连忙解释。但是约翰警长还在盯着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突然的慌乱肯定让警长看起来我更加可疑了。
约翰警长没有再问我衣服上痕迹的事情。
相反的,他问了我去书房之前还做了些什么,除了贝蒂以外还见过什么人,在昨天发现埃琳娜怀特小姐遗体的时候,我在做些什么,甚至还问了一些庄园里一些最细致的事情。
我尽我所知诚实地回答了,但是对此忍不住感觉到了焦虑。
我被约翰警长的问题折磨了好一阵子,终于他们告诉我可以离开这间房间了。因为这两天内发生了两起凶案,就连那个让我去准备晚餐的厨师,在当他发现我在和警长说话时,也闭上了嘴。
当我回到我的房间后发现有人刻意打扫的痕迹,门也半开着,梳妆台上的纸条也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警察从那里拿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搜查我的房间,但是我决定还是忍下来。因为在此时此刻,我无缘无故的抗议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在吃完晚饭后,警长又来找我问话。总而言之,警方认为我目前是最有可能加害吉米怀特先生的凶手。
首先,在吉米怀特先生被害的时候,我是这座庄园里惟一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即使不需要验尸官,确定吉米怀特先生的被害时间几乎也是准确的。这是因为两名警察在二楼看到吉米怀特先生是在14:10上楼的,说他有事要做。
而当我和贝蒂发现遗体的时候已经是14:30了。
这段时间里,我自己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没有人可以为我证明。
而后我声称的纸条在我的房间任何地方都没有找到。
取而代之的是吉米怀特先生口袋内的另一张字条。吉米怀特先生,我必须告诉你一些关于埃琳娜小姐的事情,能在14:20之前来到三楼的书房吗?下面有我的签名。
吉米怀特先生是被凶手从身后偷袭的,在三楼书房的书桌上有一尊青铜雕像。哪怕是再弱小的女人,用这种方法也能够加害于他。青铜雕像被放在遗体旁边一个女人的手提包里,上面系着一条丝带。随后约翰警长给我看了一下沾满痕迹的手提包。
“这是艾达小姐送给你的吗?”
我在努力回忆着这本小说中的剧情,就是艾达小姐几个月前送给我的包,这件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
贝蒂也不记得我的衣服什么时候留下了痕迹。其实这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因为她的胡言乱语,让她的话没有太大的可信度。
“莫妮卡福克斯小姐,今天下午14:00到14:30之间,你在做什么?”
约翰警长继续问道,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再次接受检查。
一阵眩晕袭来。
“这是误会!我,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对于这点,我绝对没有撒谎。当时我正在睡觉,准确的说,当时我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约翰警长似乎不愿意相信我,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对我说“莫妮卡福克斯小姐,你最好努力地回忆一下。“
“我不是凶手!“
“在这里没有人认为你是凶手,只不过我想听一听在这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因为这可以作为这两件凶案的主要参考。“
正如约翰警长所说,“案件的主要参考”毕竟意味着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就是我。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就是你所创造的新故事吗?根本没缘由的女仆竟然是凶手?无论你多么想创造一个不与众不同的故事,但是这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我在心里疯狂的呼唤着那个声音,然而那个声音根本就没有回答我。因为他在遵守他的话,“在案件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