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带着庞大的亲属团和慰问团,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从长安赶到了犍为郡。而且,曹德在到达犍为郡之后,也是立刻来到了夷人聚居的村寨之中。
这只是曹德在路上随意遇到的一个夷人村寨。然而,曹德还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曹德看着夹道欢迎的夷人们,心中感叹道‘夷人,并不跟各种史料中记载的那般是什么都不懂的蛮夷,相反他们有自己的习俗,他们有自己文化,他们有自己的灵魂。’
自从几年之前,曹德与夷人的大首领沙摩珂定下盟约之后,夷人就几乎都从穷山恶水中搬出来了。他们不用再担心来自汉人的欺压;他们不用再担心汉人的图屠杀降临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儿子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换取一丝仅能果腹的粮食。
如今的他们,可以得到汉人的资助,得到足以养活全家的粮种和数以万亩的良田。而这一切,都是曹德给予他们的。可是,如今他们的大恩人就在他们的眼前,而他们却将他们当成了一般的客人。
不过,这也正是曹德想要的感觉。若是曹德十足的官僚作风,曹德能从这些纯朴的百姓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夷人是好客的,在曹德走进他们的村寨后,夷人们就夹道欢迎来自远方的客人。而且,夷人们还从自己的村寨中挑选出了一头比较强壮的一头牛和一头猪。等曹德亲自过目之后,牵来猪牛的夷人就当着曹德的面,将手中的刀子送进了猪牛的脖子。
鲜红的血液随着刀子留下的伤口喷洒而出,而这些奔涌而出的鲜血就像是夷人们的热情,而被杀死的猪牛就是今天招待曹德的食物。
不过,在开饭之前,夷人们还用自己最擅长的舞蹈让曹德欣赏了一段异域风情。
虽然,现在汉人和夷人之间没有了照片的敌视,而且两族之间的联系也开始密集起来,可是像是曹德所带的这么大规模的汉人团,夷人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他们将他们所有的热情都掏出来了。所以,曹德享受了一次极为丰盛的视觉盛宴。
接下来,就是盛大的酒宴的开始了。在这里曹德见到了自己吃惊的一幕。
在这里,夷人们并不是像汉人们一样,每人一张桌子,然后每人都是同样的几份菜肴。夷人们就像是曹德前世那样。所有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通通挤在了同一张大方桌上。而方桌上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
有热气腾腾的猪牛肉,有香味四溢的飞禽走兽,更有五颜六色的山中奇珍。
曹德作为来宾之中最珍贵的客人,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正中间的主位上。而坐在曹德一旁的就是这座夷人寨子中最有威望的族长。
曹德看着满桌子的老幼妇孺,不禁有些唏嘘。多少年了,除了在除夕夜自己的将军府里,有多少年再也没有见到过这副场景了。可是,接下来夷人族长的动作却是让曹德掉下了眼泪。
因为,夷人族长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最鲜美的牛肉放进了曹德的饭碗里。曹德低头看了看碗中的牛肉,再抬头看看给自己夹食物的白发老族长,曹德不禁想起了前世自己的父亲给自己夹鸡腿的情景。
曹德两只眼睛湿润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尊敬的客人,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们招待不周么?”老族长一看曹德的眼泪赶紧问道。
“不,不是。是吾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来,吃,吃东西!”曹德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提起筷子就将碗中的牛肉扔进了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曹德细想一下,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多年了,若是在前世的话,自己也已经是将近五十岁了,而自己的老父亲也应该是眼前的这位老族长的模样吧。
白发苍苍,满脸都是辛劳的痕迹,而已经不再明亮的眼睛里却一直拥有爱的光芒!
美味的佳肴在曹德的嘴里,因为曹德的思绪而变了味道。变成了家的味道,变成了爱的味道,变成了思念的味道!
“老族长,可否冒昧的请教几个问题!”曹德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很突兀的问道。
老族长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曹德,“请!”
“敢问老族长,近些年来寨子中的日子过得可好?”曹德一般正经的问道。
老族长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客人难道不是益州本地人!”
曹德端起身前的酒杯,轻啄了一口寨子中自酿的果酒,顿时满嘴的芬芳,“是啊,吾本来是兖州人士,去年才刚举族迁到成都。”
“原来如此。客人有所不知啊!四年前,骠骑毕摩来到我们这里,领着我们走出了大山,并且还分给了我们粮食田地。”当老族长说道‘骠骑将军曹天神’的时候,满脸都是异常恭敬的神色。
曹德轻轻的点了点头,“吾在兖州曾经听闻,当地的官府对贵族可是很苛刻的!”
“哈哈……,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来,客人,咱们吃东西。”老族长哈哈一笑后,又往曹德的碗里夹了块肥嫩的鱼肉!
“多谢老族长!”然而,就在曹德准备下嘴的时候,忽然从人群的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摆着众多美味佳肴的方桌其实并不是在屋子里,而是在村寨中一片较大的空地上。而众多的夷人们,则是围成了一圈,将曹德他们给围了起来。而骚乱正是在众多围着的夷人中出现的。
“让一下,让一些!”很快,从人群中钻出了一个身穿夷人服饰的小伙子。这小伙子生的膀大腰圆的,结实的肌肉拥有着健康的古铜色。而这小伙子钻出人群后就大声喊到“族叔,族叔,你在哪呢?”
“你是什么人,哪个寨子的,怎么这般无礼,没看到我们正招待客人么?”青年的大喊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斥责!
青年的脸微微一红,小声说道:“我是来找我族叔的。我族叔就在你们寨子中!而且就在这里!”说着话,青年的目光还向正在埋头专心对付桌子上美食的众人扫了一眼。
“你是哪个寨子的,你族叔是谁!”老族长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走到了青年的近前。
“我的汉家名叫孟获,我族叔是沙摩珂大首领!”原来此人就是孟获!
“沙摩珂大首领?你是说,沙摩珂大首领在这里?”老族长不敢置信的说道。
“是的。而且在我族叔的信中,哥自天神也来了,应该就在这里吧!”孟获一看老族长的反应,有些势弱的说道。
“哥自天神也来了?!”老族长瞪着眼睛回过了头,看到了正在猛扒饭菜的曹德!而且,曹德还不段的招呼着众人,“吃,使劲吃,这些美味可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