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渺渺神清气爽地醒过来时旁边已经没人了。
她看了下外边的天色,嗯,没看出来现在几点。
所以她直接打开系统面板,右下角标着花国时间早上六点。
六点钟这人就起床了?!
平日里上朝的时间也就是六点,她这个要上早班的人都还没起,凌伏起这么早做什么?
没一会儿,那人从屋外进来。
他脸上还有未收起的漠然,眉目间都是没有掩盖的不耐烦。
看到榻上坐着的人时,凌伏一愣,呆呆傻傻的样子立刻就冲淡了那股子冷厉,他给沈渺渺斟了杯热水,道:“殿下……怎的起这么早?”
昨夜里她告诉自己不用上朝的呀。
沈渺渺喝杯热水,下床自己披了衣服道:“习惯了。”
她一边洗漱一边道:“你收拾收拾东西,随孤回王府。”
凌伏一愣,不懂她什么意思:“嗯?”
“你已经答应嫁与我了,凌侍君。”
“凌侍君”这三个字从太女殿下口中说出总带着股戏谑的味道,让他想起昨夜的意乱神迷。
身长玉立的青年耳尖红了红,道:“那冼金楼怎么办?”
太女殿下很渣,她说:“转幕后吧,魁首公子已经风光大嫁了。”
老婆员工两不误,资本家听了都要流泪。
凌伏温驯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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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金楼的魁首公子就要嫁给太女殿下作侍君啦!!”
这消息传出去后,全京城的人都沸腾了。
实在是太女殿下作为这段时间京城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时刻都被关注着。
本来死灰复燃的小郎君们心情可谓是起起落落落落起落。
好不容易没了一个小哑巴,居然又来一个魁首公子!!
太女殿下身边怎的就是桃花不断呢?!
小郎君们咬碎了一口银牙,一听说只是娶作侍君,也是酸的很。
“真不知道那魁首公子到底有什么好!将几个殿下都勾的团团转!”
“定然是个狐媚子!连孤傲清冷的太女殿下都能被他拿下,这是长了张什么样的脸啊!”
“他也真不怕,听说二殿下五殿下可都是他的入幕之宾呢,他这么突然就嫁给了太女殿下,就不担心两位殿下给他寻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周旋在二位殿下中间有段日子了,一直没有脱身,等到现在选择了现在看来最有能力的太女殿下,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个聪明人啊!他已经抱好大腿了,太女殿下如日中天,旁的人怎么敢轻易动他!”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挺好奇这魁首公子到底长什么样的,能让这么多人神魂颠倒的。”
“你想看啊?你想的到美,有人为见魁首公子一眼,不惜倾家荡产,都没能换他出了纱帐。你愿意倾家荡产?”
冼金楼的魁首公子神秘的很,他的一夜能拍出天价,除了几位殿下,没人见过他的正脸。
不过想想也是,能得几位殿下青眼的,肯定也是仙人之姿,长得必定是极好看的。
那人讪讪一笑,道:“这……还真是金贵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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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金贵极了的魁首公子正在回王府的马车上。
他们晨起在冼金楼磨蹭磨蹭,等到出发时已经午时三刻了。
女帝是铁了心要给沈渺渺放婚假了,直接下了圣旨,让她未来一个月都不要上朝了,好好在家准备婚事,可见她对这事儿的重视。
那俾人带着圣旨直接杀到了冼金楼,吓跪了一地的美人。
阵势大得很,沈渺渺行礼接旨,听着那嗓音尖细的俾人一条条念着上面的内容。
总结下来,就是说她年纪大了,建功立业立得差不多了,也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婚事,给她放假的同时,把上次的赏赐补完了。
难为女帝费心,这不大不小的事儿还特意下个圣旨提醒她。
沈渺渺也乐得清闲,不上早班,那她又能回到以前混吃混喝的日子了。
车厢里另一人低垂着眉眼,温驯极了的样子,没一点即将嫁人为夫的羞涩与紧张。
最近太女殿下的性子越来越恶劣,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就想欺负人家。
她撑着脑袋看着人家,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炽烈地让人无法忽视。
凌伏自然也察觉到了,就道:“殿下……有何不妥?”
沈渺渺一本正经地说:“同你商量一下结婚事宜。”
“……?”
这种事情不该是你们悄悄准备吗?这……还要同他这个当事人商量的吗?!
凌伏一脸错愕,觉得这女人在唬他。
他没结过婚不代表他没见过别人结婚,他们骅朝人结婚时都是夫家悄悄准备,新娘子只要绣好自己的嫁衣等嫁就行了。
就算两家要商量,也该是父母双方商量的,哪有同新娘子本人商量的道理?
若是他们骅朝有哪个新婚郎君要与自己的未婚妻说这些,定然会得到含娇带怒的一嗔。
他想这些的时候看到了这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在作弄自己。
凌伏面色又平静起来:“奴无父无母,此事全看殿下做主。”
沈渺渺见那人只羞涩了一瞬,无趣地“啧”了一声,闭目养神去了。
凌伏在她闭上眼后放肆地打量起这人来。
他总觉得大殿下有什么地方变了。
倒不是他自信,只是他与这人朝夕相处了不短时间,也还算了解她。
只是觉得……
自从回来后,大殿下原本还存在的那股女孩子该有的娇憨全部没有了。
当然,这也可以解释成几个月的边塞生活将战场上的血腥气染上了这朵原本不谙世事的娇花。
可是这朵娇花未免变得太多了,吸饱了血似的妩媚明艳。
明明他们的第一夜还是他主导的,怎的最近越来越不对劲?
就像昨夜,这女人主动又大胆,像是典型的凤朝姑娘一样,成了床笫之间的上位者,跟第一次的娇气完全不同。
她光是抓着自己,他就感觉自己要死在她手里了。
说来说去,魁首公子还是在纠结这娇媚极了的人怎的突然就攻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