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浣玉被赶出了沈渺渺的大帐。
“我真是服了。”这么一折腾,沈渺渺被吓得酒醒了一大半:“这么扯呢,我床上被送了一个男人。”
【这不是必备剧情嘛?】系统在嗑瓜子,声音咔嚓咔嚓的,十分清脆。
沈渺渺没注意一个系统怎么会嗑瓜子这么奇怪的走向,她赤着脚坐在床边挠头:“我这……就没个看门的人吗?今天是有人色诱我,明天呢?进贼了怎么办?我丢东西了怎么办?”
【害,你这能丢什么啊,又没什么贵重物品。】系统满不在乎。
“我清白差点就丢了!”沈渺渺低着声咬牙切齿:“我明天一定要给青芍说一下!别随便放人进来!!”
【哈哈哈~】系统笑的前俯后仰,乐不可支:【据我的调查结果,这种小世界的宿主都很乐意经历这种剧情啊,你怎么这么不一样?你有洁癖?】
美人在怀,谁还能当柳下惠?
“你床上突然多个男人要压你你不害怕?”沈渺渺想白它一眼。
刚刚还在笑的系统突然不说话了,跟开了静音一样。
沈渺渺也没多想,因为凌伏回来了。
她缩了缩脚,又不自然地拢了拢胸口的衣服,莫名有点心虚。
突然又想起来自己刚刚看到的,反应过来,我有什么可心虚地?他刚刚还在跟别人拉拉扯扯呢!!
却见进来的凌伏面无表情,像是没什么情绪,唇线都抿成了直直一条。
他打来热水后跪在沈渺渺脚边伺候她洗漱,这是卑微极了的奴隶才会跪在主人脚边的。
沈渺渺一愣。
她明明很早之前就不要他这么做了。
这种行为很明确地标出了尊卑,拉开了距离与阶级,这些日子以来,她明明已经把他培养地很随意了。
好不容易让他忘了这个大礼,今晚怎么突然就……
“你……”
“今日劳累,殿下早些休息吧。奴先退下了。”青年收拾了东西,淡淡道,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便转身出去了。
“……”沈渺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无言,最后赌气地一扯被子,把自己埋了。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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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凌伏还是照常进来侍候,却是比往常更加沉默。
沈渺渺也不高兴,面色很冷。
两个人待一块,气氛下降至了冰点。
吃完早饭还得上药,凌伏把大帐帘子合严实了些,火炉子也烧了起来。
沈渺渺已经只着亵衣在床上等着了。
凌伏一只手沾着药凑近她,药香跟她身上玫瑰的冷香混合在一起,有一种莫名苦涩的感觉。
他微微抬眼,看见她锁骨处有一小块红斑,联想到昨晚的场景,他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不由得眸色更沉。
虽是情绪大动,面上还是一派平静,温暖的手不轻不重揉着她小腹。
沈渺渺昏昏欲睡地闭着眼睛眯瞪,没看到这人的视线死死盯着自己的脖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断这脆弱的脖颈。
十分钟后,上好了药。
沈渺渺捏着鼻子把太医开的口服药喝下去,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旁边放着的蜜饯,这才感觉嘴里没那么苦。
吃饱喝足,就该出门遛遛了。
没走出多远,一个带着眼镜的小身影看到她,追了过来:“同桌!”
“日安。”沈渺渺礼貌招呼。
“那边有投壶比赛,一起去看看?”安青鱼热情地邀请道:“我听说有好几个皇女都参加,去看个热闹不?”
“走。”沈渺渺脚下一拐,跟安青鱼勾肩搭背往投壶赛场走去。
“加油!加油!”
“进了!又进了又进了!”
“二殿下厉害!”
“我也来试试!都走开点。”
还没到呢,就听到那边的热闹场景,两人加快了脚步。
投壶开设了三个小场地,每个小场地都围了一堆人,大约二十米处放了一个瘦高的铜桶,桶口不大不小,里面零星插了几支箭。
围观群众和选手都被搁在红绳之外,中间正在投壶的人正是二皇女。
沈渺渺站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看沈清清装逼。
这逼让她装的还算成功,十有八中,引起一片喝彩。
不远处还有很多男眷在偷偷看,有的捂嘴浅笑,也有光明正大看的。
看到一个熟人,沈渺渺一抬眉,冲薄涧打了个招呼。
来这儿之后,除了必要出席场合,薄涧被沈渺渺指派给了沈枭,沈枭估计也没管他,放他乱跑。
有人看到了沈渺渺,大声叫她。
“大殿下?不如过来一起玩玩?”
这些人打得是看热闹的主意,她们也没想过沈渺渺会是什么反应——
因为她一直是众人眼中的笑话,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只要她回答了,这些人就有一百种理由笑她。
沈渺渺只想做一个安静看热闹的美女子,并不想参与,所以她假装听不见。
谁知道装死这招没用,旁边又有人喊:“来试试吧?”
很好,不认识这是哪个这个小瘪犊子,总有人想把她拉下水看她出丑。
这下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了。
“这位小姐说笑,我们殿下前些日子受了些伤,现在不方便进行运动,不如让奴来替她?”
关键时刻,薄涧挺身而出。
他把“受了些伤”这几个字咬得很重,着重强调了沈渺渺还在受女帝爱护。
她脸色一黑,又不好反驳什么。
毕竟大殿下来时遇刺的事儿传的人尽皆知,这会要是坚持让她来,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你?你一个男子?会我们这些女人玩的东西么?”有人鄙夷道。
“就是,你家主子不行,也不能派一个男子出来丢人吧?”
“小奴不才,可与诸位小姐一比。”薄涧很是刚猛。
“大言不惭。”一个女子轻嗤一声:“来与本小姐比,若你输了,便大喊大殿下不行,喊三声,不算过分吧?”
女人不能说不行!
沈渺渺一怒,挽起袖子,她今天就要让这女的看看自己到底行不行!
接触到薄涧的眼神,她又想起来自己准头好像没有他的好,不然……还是让薄涧上吧?
“好,孤替他应下了,若你输了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