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儿才多大,居然就开始惦记男人了,该教育。”红衣美人面无表情道。
事情的起因就是某天乐理课,凌伏弹了一支曲子,技惊四座,然后被夫子看到了,请到台上表演。
少年人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眉眼精致淡然,白皙修长的十指像是翩飞的蝶,好看的让人惊叹。
总之,这逼让他装的十分成功,成功入了这堂课所有人的眼。
秦曦儿就看上了。
秦曦儿看上了,就想撬墙角。
这墙角撬到了沈渺渺这儿,为了表示对自己员工的重视,沈渺渺亲自动了个手。
沈渺渺上学那会儿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她跟沈清清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俩的妈都是沈种马的受害者,从小就认识,从小就看不对眼。
沈清清家里有钱有势,两人又好巧不巧在同一个学校,她就一直想校园暴力沈渺渺。
沈渺渺性子又冷又傲,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被欺负,打架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后来长大了,她用自己的手段让沈清清栽了不小的跟头,又因为进了娱乐圈要注意形象,便很少再与人动手。
不再打架了,健身房还是没少跑,可以说,沈渺渺穿书前的身体健康又漂亮,不像现在这个,她再有技巧也扛不住这具身体不争气。
还没怎么动手呢,胳膊也疼,被一个小屁孩碰了手臂便红了一大片,娇气的要死。
然后一时不察被秦曦儿跳起来锤了一下头。
这事儿说出去有点丢人,她这么大人了,还能被小屁孩偷袭,沈渺渺越想越丢人。
原本懒洋洋靠着的姿势慢慢就缩了起来,好像要把自己蜷成一个球。
“疼?”凌伏见她这样子,不免有些紧张。
“烦死了。”沈渺渺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毯子里,又有些恼他:“你弹那么好做什么?现在人人都看到你了,都惦记上你了,都想跟孤抢人!”
她声音闷闷的,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显现出些少女的娇媚。
自从被派来贴身伺候这个主儿,凌伏便不是第一次见识她与白天大不相同的样子。
像只猫。
白天里她用冷漠高傲伪装起自己,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能放松些许,摊开肚皮懒洋洋地呼噜呼噜。
凌伏心下柔软许多,他轻声哄道:“是奴错了,给殿下添了麻烦,奴下次不这样了。”
沈渺渺听他软软地道歉,又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她闷闷道:“你……算了,也不能怪你……你去睡觉吧。”
凌伏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团,又想到自己的小皇妹。
那天被她拦着问自己愿不愿意做她的人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好笑。
凤朝的大殿下也不过十八岁,再纨绔,再高傲,也还是个孩子,自己大她两岁呢,同她计较什么。
谁知拒绝后她恶劣的性子暴露,她居然让人对自己动了手,他记下了,只是当时自知没有反抗能力,便想着日后讨回来。
本以为自己这么不配合,她便放弃他了,因为他最开始的目标是二殿下,这女人背景跟手段都比大殿下这个臭名远扬的草包强多了,她才是自己最好的人选。
谁知道还是被大殿下带回来了。
她好像刚打过自己之后就后悔了,有一会儿表情很是震惊复杂。
二殿下……这个机会日后会有的。
现在女帝还未正式立储君,一切还没有定数。
凌伏敛下眸子,他知道凤朝皇室的特殊情况,但是他也拿不住女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对沈渺渺到底是什么态度。
或许,也不一定非要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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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日一早,沈渺渺看着自己还有点泛青的额角,心情很不美妙。
“真没想到某一天我也会为了男人跟人家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伤到我的脸。”沈渺渺跟系统吐槽道:“你知道么,前世我的脸可是上了保险的,就这一小块青了的,多钱你知道吗?”
【宿主~相信我,你这一下值了。】系统掰着指头跟她数:【你看啊,你把人打了,首先是给自己和反……凌伏出了气,然后又立了威,这样一来,以后就没人敢再打你的人的主意,还有,我们的任务是夺位!】
【你看,你现在去太学,沈清清肯定会怀疑,想着你怎么突然转性了,说不定她就要防备你了,怕你好好学习跟她争权,你整这么一出,她肯定会放松警惕。】
【所以总结来说,咱们这一波除了伤了脸,稳赚不亏。】
沈渺渺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然她才不丢这个人呢。
系统这一下成功安慰到了她,沈渺渺举起还泛红的手臂给她看:“还有,我总觉得这身体特别虚,我真能活到夺位那一天吗?”
这身体,除了身娇体弱,容易生病,还时不时心绞痛,虽然目前为止就痛了两次,可是一次比一次凶猛,照系统的说法,还不一定能治好。
她是真的担心。
【关于身体适配性的问题,系统不予受理哦~】小萝莉很不负责任地道。
行吧,也不是第一次问了,她早该知道的,生活哪有那么顺风顺水。
正想着,汹涌的痛感又来了。
痛得意识模糊时,她听到凌伏在外边叫她。
沈渺渺攥着胸口的衣服,汗如雨下,疼的想当场去世。
她死死咬着牙,不想叫出声引人来。
门外,凌伏喊了两声没人应,青芍见了,边布膳边道:“怕是还在睡,你直接进去吧,这个时候不动手她是不会醒的。”
凌伏应了一声,轻轻推开了门。
一眼便看到床边的人皱着眉嘴唇发白的样子。
这人眼里含了一包泪,眼尾染着一抹薄红,委屈极了似的,胸口的衣服也被抓的皱巴巴的。
“殿下,怎么了?”凌伏快步上前:“可是身体有恙?传太医吗?”
“不,把门带上,”床上的人声音虚弱又固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凌伏一怔,这地方,竟没有能让她信任的人么?
他照她的话办,关上了门,行至床边,地上一方白帕子,也染了朵朵红梅。
凌伏瞳孔紧缩:“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