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芍不过是回头去拿了熏香和皂角,没想到沈渺渺这么快就进去了。
“算了,”青芍把手上的东西往凌伏手里一塞:“殿下沐浴时一般只留一个人伺候,你进去!”
一边说一边对他挤眉弄眼:“别说我没帮你啊,自己把握住机会,能不能谋个名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屏退了所有的人,然后把凌伏推了进去。
青芍想着殿下从回来时就对这美人的特殊照顾,自作主张了一下,觉得殿下应该会喜欢。
然后她美滋滋地走了,留下耳根子都羞红了的凌伏在原地。
雾气缭绕的浴池里。
沈渺渺正闭着眼睛跟系统扯皮。
“作为一个系统,你们就没有什么奖惩制度吗?”
没有奖惩制度,宿主怎么能心甘情愿完成任务呢?
【有啊!】系统的声音明亮但是底气不太足。
“积分兑换?”沈渺渺在现世的时候有个闺蜜,是个很牛的作者,托她的福,各大类型的小说她都看过,一般来说,穿越带系统的基本都一个套路。
【嗯……】系统声音含糊而心虚。
“可是我没看到积分商城。”沈渺渺狐疑道。
【好吧,其实,其实我还没有特别明确的奖惩制度和任务线发放……】系统有点委屈,然后撒娇:【人家刚跨专业过来,业务能力还不太熟练,宿主给人家一点时间,明天我就能弄好!】
“你还跨专业?”沈渺渺很感兴趣:“之前跑什么业务的?”
【在无限流那边啦,那个世界的积分商城倒也有,不过里面的道具你可能不太用的上。】
沈渺渺盯着蓝色的光幕,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给我看看”。
系统弹了出来,积分商城整整齐齐罗列了一大页,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叫“保命符”的道具,左下角还加了个“爆”。
【这个是我们王牌道具哦,卖的最火的!】系统颇有些小骄傲:【不过这个小世界没有那边危险,我回头把数据修改一下,道具换一批,你觉得自己需要什么?】
没等沈渺渺说话,它又自顾自道:【我昨天去打听了一下,一般来说……应该就是些……美容养颜丹?身怀异香丹?青春常驻丹?这类的?】
“……”
“止痛药有吗?”沈渺渺凉凉地道:“若是刚刚的心绞痛再多来几次,等不到夺位成功,我人就没了。”
【啊……】系统哑然,自知理亏:【我这就去找!】
然后就跑了。
不靠谱的系统走了,没了她说话叽叽喳喳,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沈渺渺揉了揉胸口,放松地靠在温暖的壁沿,她摸了一把脸,突然想起来自己或许还没卸妆,便扬声道:“青芍,皂角给我。”
浴池水声泠泠,她没注意到有个人已经悄悄踏进了这片她认为的“私人空间”。
凌伏通过雾气看到半道雪白光滑的背脊,这让从小到大没接触过异性的他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这脊背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样,他窥到了,只觉得惊人的漂亮。
未经人事的小皇子艰难地移开了目光,脚底像是生了根一样,突然就走不动道了。
他……不敢过去。
“青芍?”那人又唤了一声,清冷的嗓音里带了些疑惑和撒娇般的不满:“快点呀,我脸都打湿了!”
没办法了……
凌伏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近。
越是靠近了,他越是不敢抬头,他把玫瑰味的皂角放进沈渺渺伸出来的手上,几乎是狼狈地后退了两步。
这女人叫人时跟勾人的海妖一样,凑近了的视觉冲击可比刚刚远远地看更加刺激。
她黑发如同最柔软的海藻一样浸在水里,伸出来的一截胳膊白的跟雪一样,无数小水珠顺着滑落,看起来诱人极了。
刚刚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有些冲动,想把她胳膊上的水珠亲自tian干净!
察觉到自己不堪的想法,凌伏狠狠甩了甩头,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闭着眼睛别过头去不再看那边的景象。
只是眼睛一闭,其他感官便敏锐起来,撩水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一样,他不受控制地去想那边的画面……
那个高傲的大殿下此时应该正在用水浇还裸露在外的肌肤,水珠划过她光洁的额头,打湿她浓密的睫毛,她看人时淡漠的双眼一定是闭着的,嫣红娇嫩的嘴唇可能正微微张着呼吸……
凌伏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跟着局促了几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变化,于是他狠狠咬着自己的唇,连那边的人唤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嗯?”沈渺渺叫了好几声青芍,准备要个毛巾,一直没人应,就忍不住回了个头。
一回头就看到身形清瘦的青年手里抓着毛巾,可怜兮兮地闭着眼睛折腾自己嘴巴,像条狼狈的小狗。
她被闯进来的男子吓了一跳,但是还算淡定,只是将身子悄悄往下沉了沉,把自己更多地埋进水里。
“凌伏?”沈渺渺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怎么是你?青芍呢?”
青年艰难地睁开眼睛,跪在池边行礼,眼睛还是不敢看她:“是,是青芍姑娘让奴过来伺候您。”
推他进来之前,青芍和好几个女官好好给他上了一课,关于怎么把大殿下伺候的舒心。
沈渺渺看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说话都不太利索的样子,有些被他的害羞逗到,她忍着笑:“哦,你把方巾给孤。”
凌伏双手呈上,跟丢了个烫手山芋一样。
“你嘴巴出血了,”沈渺渺好心提醒道:“别咬了。”
嘴角的伤才好了些,今天又把漂亮的嘴唇咬破,这张嘴跟着他真是遭罪。
“是。”
“青芍让你进来干嘛?”沈渺渺随口问道:“你会么?”
沈渺渺口中的“会”完全就是单纯的会不会擦背伺候人,她觉得凌伏之前在花楼是个端茶送水的,突然让他转行业来澡堂,应该是有些困难的。
谁知道落到他耳中,变成了会不会做那等子事,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片刻后,他的声音细如蚊呐:“教,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