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首领一听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当即就同意了。
作为太子的牧景鸿不愿自己的胞姐去那样的蛮夷之地受苦,在朝堂之上公然说出请求皇帝收回旨意的话。
皇帝对太子本就不喜,见太子如今还羽翼未丰就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就下令让他禁足三个月。
在太子被禁足期间,二皇子污蔑皇后的母族通敌。
皇帝竟然顺水推舟抄了皇后母族,把皇后送进冷宫,并以太子无德将他罢黜。
牧毓婵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本就因为匈奴首领对她实施虐待,有些疯魔,于是在当天晚上就向下人找了根白绫,悬了梁。
不到半年,皇帝就把二皇子扶上了太子之位。
但二皇子却是个贪心的,迫不及待想要早点坐上皇位。
暗中给皇帝下药不说,还与匈奴勾结,承诺只要匈奴助他登上皇位,他就割十五座城池给他们。
当时是战神将军徐献琛率领军队与匈奴作战,二皇子在军营里面做副将。
于是二皇子利用职权将地图送给了敌军,还故意在徐献琛的茶里放了蒙汗药。
结果可想而知,牧国的军队败了。
但匈奴没有信守承诺,而是选择乘胜追击,将牧国城池逐一攻破。
启盛十八年,牧国覆灭。
匈奴占据其首都,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
这个任务世界里,徐献琛就是邱墨染的任务对象。
同时,邱墨染也要帮牧毓婵实现她扶持胞弟牧景鸿登上皇位的愿望。
把背景全部消化完全,邱墨染沉默了很久,直到眼睛都瞪得酸痛起来,她终于憋出了一个“6”字。
现在是启盛十五年,距离那些重大变故的发生只有最多一年的时间了。
这样想来,留给邱墨染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邱墨染因为心里有事,一直睡不着,等终于有丁点困意到来的时候,天却都已经亮了。
小憩了一刻钟左右,敲门声响起。
“公主殿下,该起床梳洗了。”一个丫鬟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
是牧毓婵的大丫鬟翠月。
翠月将盛着温水的铜盆放在专门放置东西的檀木架子上,将帷幔一层一层轻轻撩开。
见邱墨染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还是闭着眼睛,一副困极的模样,愣了一下,翠月放低声音道:“公主,该起床了,皇后娘娘昨晚还说让您今天早点到坤宁宫,帮她操办一下明日的宴会呢。”
邱墨染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宴会?”
“是啊,公主。”翠月将帕子打湿,递到邱墨染手上,“徐将军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就连皇上都要在宫里为他办一场接风宴呢。”
邱墨染接过帕子在脸和脖子处细细擦了擦:“原是这样……”
在翠月的服侍下漱完口,邱墨染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不如现代的镜子照的清楚,但邱墨染还是被里面的这个美人给惊艳住了。
琼笔微挺,细长的柳眉之下,一双狐狸眼水光潋滟、勾魂摄魄,偏偏眉心偏右的位置又有一颗红似朱砂的痣,衬得她这个人妩媚又圣洁。
唇瓣嫣红,如同清晨还坠着露水的玫瑰花。
像吸人精血的妖精,也像普渡众生的神女。
这是邱墨染对这张脸的第一印象。
任翠月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邱墨染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
这香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香味很是独特,味道也没有太刺鼻,是那种若有若无的,勾的人心痒痒。
为邱墨染抹上口脂,又动作轻柔的画好眉,翠月开始为她盘发。
过了一刻钟左右,翠月将飞仙流云鬓挽好,又在邱墨染头上插了几个簪子。
后退一步,翠月低声询问:“公主,您可还满意?”
邱墨染睁开眼睛,又被眼前的美人晃了眼。
依着牧毓婵以往的样子矜贵的点了点头,邱墨染站起身:“就这样吧,你且替我把今天要穿的衣裳拿来。”
过了一会儿,翠月拿来了一套橘红色镂金芍药纹长裙,邱墨染一眼便喜欢上了。
从公主府坐着马车出来,邱墨染斜倚着身子拈起一块桃花酥放在嘴边,慢条斯理的小咬一口,伴着耳边街头小贩的叫卖声,再微抿上一口宫里送来的贡茶,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
翠月出示了公主府的令牌之后,轿子又重新被抬起,平稳的走着。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的帘布被掀开。
翠月将准备好的小凳放好,朝邱墨染福了福身:“公主,该步行了。”
皇宫有规定,进入内门之后任何人都不得再乘坐马车轿辇亦或是骑马。
邱墨染在翠月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轿子,抬手抚了抚头上的一支发簪,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暗芒,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朝前走去。
去皇后的坤宁宫的路上要经过御花园,邱墨染随意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御花园里面的花儿开得正好,赏花的那些后宫嫔妃们更是人比花娇。
环肥燕瘦,各有春秋,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要不是邱墨染因为和皇后有约,恐怕还真的想要在这御花园里赏赏花,再看看美人了。
刚走到坤宁宫门口,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月琴就迎了上来。
“呦,长公主,您可算是来了。”月琴面带喜色,朝邱墨染福了福身,“娘娘刚才还念叨您呢。”
邱墨染没说话,微微颔首后,跟着月琴朝走了进去。
屋内,皇后端坐在紫檀木木椅上,同身旁一身着竹青色长袍的少年说着话。
哪怕是在自己的宫中,皇后依然打扮得隆重得体,头戴凤冠,手戴护甲,通身雍容华贵的气派。
听到声音,牧景鸿回头,看到来人时面上顿时浮现出喜色,他站起身,迎了过去。
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牧景鸿停了下来,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喜悦:“阿姊!”
邱墨染勾唇,就连笑的时候也是仪态极佳:“景鸿。”
然后侧过身,朝皇后福了福身:“母后。”
皇后放下茶杯,站起身握住邱墨染的手,看似责备的话里却满是对她的宠溺:“你总是如此,这里又无外人,何须在意那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