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虽然他也想撕碎这几个人。
“拿来。”顾霆琛一点耐心也没有，顾未只好将匕首给他。
蜷缩在地的男人猜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往后挪动。
顾霆琛二话没说，直接出刀，将打在他身体里的子弹挖出。
“啊啊啊——”疼痛袭到千肢百骸，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嗷嗷地叫了起来。
从始至终，顾霆琛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他扔掉匕首，嫌恶地揩了揩手，扔下一句：“放出消息，一周内没有人领林湘和沐庭远的遗体，就送到国家局研究所充当标本。”
林湘和沐庭远一生犯错太多，用他们的遗体为国做点贡献，没什么不妥。
实则，顾霆琛是想引出沐清之。
顾未点头称是。
第二天，古玥还是没有醒来。
就这么过了三天，古玥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本就有嗜睡的症状，顾霆琛害怕她就这样，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晚上，重症监护室外面多了一个人影。
保镖毫不留情地拦下他，“你是谁。”
“我找你们顾老板。”
顾霆琛抬眼，见是云先生。那一刻，悬着的心陡然放松了不少。
“云先生。”
云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还是那身白色长袍，仙风道骨的模样。
“咱们这边说。”顾霆琛做了个请的姿势。
云先生跟着他来到一间家属休息室。
“云先生，您有办法救玥儿吗？”顾霆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总之，对云先生抱有很大的期待。
“有。”云先生也不隐瞒。
好几天板着脸的顾霆琛终于笑了，“真的吗？那就好、就好......”
“你要救她？”云先生的脸色并不太好。
顾霆琛点头，“要。”
“顾先生，我上次就已经说过，这是逆天而行。会付出代价。”
顾霆琛无所谓地笑了笑，“云先生，我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对于古玥，我能承受这个代价。”
云先生微愣。
“先生，您口中说的方法，是什么？”
“以命换命。”云先生言简意赅。
顾霆琛没有犹豫：“好。”
云先生再次愣住了。
“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只是时间紧迫，我还需要交代一些事情......”
“你想多了......”云先生打断他，“我不是要用你的命换她的。”
顾霆琛不解。
“她的命，早就已经被真正的古家三千金换了。只是这次情况特殊，使得她元气大伤。”
“那我要做什么？”
“用你十年的寿命。”
“好。”
云先生笑了，“你总是应得这么干脆。”
接着，他又道：“古家三千金，本是上天送给他们意外的惊喜，但这个惊喜也终将因为意外而被上天收走。好在阴差阳错，又来了一个古玥。这些都是违背了世间法则的。
要救她，不仅要花掉你十年的寿命，你还要保护她，在未来的三年内不能够有任何的身体差池。
如果一旦出事，那我也没有办法补救。三年之后，她会像正常人一样，好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
顾霆琛都一一记下了。
“如果未来三年，她有任何的不测，比如，再有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果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会保护好她。”
......
清晨。
顾霆琛有些虚弱，但还是坐在病床前等古玥醒来。
他不会再让她醒来后找不到自己了。
云先生确定古玥没有大碍后，正欲离开。
顾霆琛叫住他：“先生。”
“顾先生还有事？”
“冒昧问一下，您的身份是......”
从他从白云寺回来，就一直在叫顾未调查云先生的背景，但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顾霆琛很好奇。
云先生笑了笑：“年轻人，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来的，你会信吗？”
说完，便只留给了顾霆琛一个背影。
片刻。
古玥睁眼，视线由迷糊变得清晰。
身体的疼痛提醒着她替顾霆琛挨枪的事情。
我这是死了吗......古玥这样想。
她挣扎着想动一动，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最后只好试着动动手指。
顾霆琛抬头，惊喜：“玥儿，你醒了？”
古玥冲他眨了眨眼，眼角的泪落了下来。
她还没死吗......
疼，浑身都疼......
她还活着......
“琛琛......疼......”她疼得额角都出汗了。
顾霆琛俯身吻了吻她，哄道：“我马上叫医生来，马上就好了......”
“嗯......”古玥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又昏昏睡去。
顾霆琛按了呼叫铃，医生很快赶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对顾霆琛道：“玥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谢谢。”
“职责所在。”
医生离开后，家人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终于放心下来，纷纷来探望。
因为害怕打扰到古玥，大家都是在病房外站着，隔着玻璃看她。
赵家村别院。
沐清之看到消息后，按捺不住要去领父母的遗体。
“等等！”齐霄叫住她，“不会是圈套吗？”
她刚刚派K去杀古玥和顾霆琛，怎么会在这时候放出这个消息？
沐清之也不是没想到，只是，她蛰伏了这么久，是应该出去反击了。不然，躲在这个山沟里，只会让她感到耻辱。
如果这时候她不出面，保不定顾霆琛会认为她是做贼心虚，那样岂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她要的，可不是整天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顾霆琛的人截住她的时候，沐清之正准备和齐霄离开。
“沐小姐，我们还有一些相关工作需要跟你核实，还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在沐清之的车旁说道。
沐清之示意齐霄开车，跟上他们。
顾氏某会所。
沐清之和齐霄被带到最顶层的天台。
顾霆琛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这个男人，她曾倾尽所有尊严，只为能够靠近他。在他面前，她是自卑的。如今，他如往常一般，对她没有半分亲和的表情，就好像他不属于她的世界，她也不属于他的。
她不再自卑了，她也能在他面前高傲地抬起下巴，和他讲话，和他对视。
旁边，是一台液晶电视，上面播放着他亲手惩治那个开枪的男人的视频。
男人痛苦地直叫，沐清之却毫无感觉。
“视频里的人，认识吗。”顾霆琛头也不回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