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各庄的老人们全员齐整的转移到临高,这让刘希森等人都非常高兴,说明自己这些人的组织能力还很不错,而且目前的这一套组织架构是经得起考验的。
岳各庄的新移民们对于刘希森等人的制度安排都很适应,而且普遍甘之如饴,但是这临高县的某些土着却对刘希森等人的威信表示了质疑。
在招募劳役的时候,虽然刘希森之前有过打预防针的举动,但是仍然有几个宵小之徒被几百两银子蒙蔽了双眼,没有将刘希森的话听到耳朵里。
有的眯了银子没有招来劳工,有的招来劳工但是眯了银子。
这如何能忍,刘希森正愁没有杀鸡儆猴的鸡呢,这下正好送到了手里。
“查!”刘希森就一个字,宣布了这些人悲惨命运的开始。
在刘希森和李飞的亲自领导下,很快就成立了临高县反贪稽查组。
李茂良任稽查组组长,孙可望任总指挥,吸收原岳各庄师生和特战队队员组成,稽查组共计二十人,查账抓捕两不误。
对于刘希森绕过县衙的快班执行抓捕任务,其实吴亚等官员是有些微词的,但是当他们在博铺港见到那二百多特战队员和五百匹战马之后,一个个都闭了嘴。
转而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纷纷称赞刘县尊明镜高悬,嗯,真香。
有了刘希森的雷霆手段,这些敢贪污刘希森银子的胥吏和里长很快就被查清了。
其中胥吏八人,里长三人,涉及劳工六百多人,涉案金额二百多两。
刘希森和李飞看着李茂良等人整理出来的卷宗,不断的摇头。
“就为了这区区二百多两银子,至于吧。”李飞想不明白。
“至于,二百多两不是小数了,在临高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二两银子就能活一年,你想想少吗?而且他们这都是惯犯了,估计平常咪官家银子咪惯了,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这才没有收住手的。”刘希森说道。
“那你俩准备怎么处理?”周曼如问道。
“从严、从重、从快处理,不结结实实的治他们一顿,咱们怎么在这临高立威,这叫想睡觉就有人给咱递枕头,不用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
李飞笑着说道,刘希森表示赞同。
刘希森先给这六百多被吃了空饷的劳工补足了安家银子,又派人去挨家挨户的给送去了。
这个举动极大的收买了临高百姓的人心,现在临高县都传,临高来了个青天大老爷,言而有信、爱民如子,征发劳役不仅管吃管住还给月钱,而且伙食极佳,白米饭管够。
临高百姓争相称颂,前期信不过官府没有来服劳役的壮丁,此时也自发的前来找活了,这让刘希森等人没有想到。
补偿了劳工们的损失,接下来就到了抓捕犯罪分子的时候了。
前期特战队员们对这些胥吏和里长都进行了布控,等李飞一声令下,抓捕行动就开始了。
马蹄声阵阵,一天之内,十名犯罪分子就全部被抓捕归案,还剩下一名里长,躲在了本家的乡保里。
马袅乡的这处乡堡,是临高县本长是邹德胜的亲弟弟。
两个人把持了马袅多年,整个马地大士绅邹德胜的宅子,这名贪污了五十两银子的马袅里袅的田产有百分之七十是他们的邹家的。
这个邹德胜的父亲是万历年间的举人,后来官至通判,致仕以后,回到临高经营田产。
到了邹德胜这一辈,举业不显,邹德胜考到四十岁才中了一个秀才,不过这也足以让他在乡里抖起来了。
老爷子死后,邹德胜就成了马袅的土皇帝,甚至在临高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的弟弟邹容就成了马袅的里长,在马袅地界上横着走,经常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邹家不仅侵吞了马袅的大部分田产,还把临高最大的盐场马袅盐场据为己有,而且拒外围摸排,邹家似乎跟海盗也有说不清的关系,估计是附近海盗的一处销赃地点和避风港。
据外围走访,邹家父子兄弟不仅在马袅强行霸占乡民的土地,而且在侵吞土地盐场的过程中,还逼死过人,害的几户人家家破人亡。
不过邹德胜的儿子邹礼,算是邹家下一辈的佼佼者,二十多岁就中了秀才,这让邹家又看到了诗书传家的希望,邹家在临高县更是横着走了。
所以有邹家在背后撑腰,邹容这个里长才敢于侵吞刘希森的银子。
而且邹容还非常不以为然,竟然扬言不就是五十多两银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己之前在临高侵吞的官家银子多了去了,这些还是给足新县令面子了。
孙可望带的几名特战队在抓捕邹容时,吃到了邹家庄的闭门羹,庄子寨门一关,孙可望也没有办法了。
特战队纪律森严,面对周长二里,墙高四米,周围还有护城河的邹家城寨,孙可望也不敢轻取妄动。
另外,目测守城壮丁至少有二百余人,自己这几个特战队员硬攻是肯定攻不进去的。
所有孙可望甚至连邹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带着几名特战队员回来向李飞禀告了。
李飞顿时气得有些暴跳如雷,做势就要带着特战队去攻打邹家庄。
刘希森忙将他劝住,给他自己分析了一下邹家庄的情况。
邹家庄作为临高县赫赫有名的大士绅,家里有两个秀才公,还垄断了临高的盐业生意,肯定与临高的士绅商贾阶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贸然攻打很容易引起临高士绅商贾的震动,这些士绅没准就和朝中的某些官员有联系,到时候自己这个小小的临高县令就被动了。
尽管朱由检肯定会给自己撑腰,但是对于临高士绅阶层的争取工作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所以还是得徐徐图之。
听完刘希森的一席话,李飞仍然有些气不愤。
“翻脸就翻脸,老子正好把这些士绅商贾一锅端了,锦衣玉食、横行乡里、盘剥乡民,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