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令出来的船老大和水手们一看,全都震惊了,这一地的尸体和马匹看着头皮都有些发麻,一个个不敢多说话,手忙脚乱中开始拔锚起航。
船队起航之后,没有再做停留,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南下,几天之后就来到了杭州。
因为接下来就要出海,今后就要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物资供应就断绝了,所以李飞安排船队停留一日,采购物资。
而李飞四人也借这个机会,去杭州城里转了一圈,看看明末的杭州又是如何一番景象。
在干净整洁的程度上,南方城市要比北方城市好很多。
此时正是四月晚春,气候非常适宜,杨柳依依,暖风轻抚人面,街上人来人往,猛然一看,自是一番盛世年华。
但是在街角之处,遍地乞讨的乞丐们说明了明末矛盾的激化。
刘希森四人一边走一边打听,很快就来到了后市的西湖附近。
明末的西湖要比现代大得多,各种古色古香的建筑和画舫点缀其中,雷峰夕照、湖光山色,一片怡人风光。
四人走上苏堤,看着这美好的景色,有些不想走了。
“你说当时咱要是讨个杭州的知县干干,估计朱由检也会答应的。”
周曼如看着游人如织的西湖,一时有些感慨。
“杭州是好,但是这里布政使司、杭州知府都在这里,咱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啥也做不了。”
刘希森吐槽道。
“希森说的是,咱要的是说了算的地方,我觉得临高挺好的,一片白纸,就等着咱勾画呢。”
李飞拿了把折扇扇了扇,世家公子的范又出来了。
周曼如知道李飞和刘希森说的对,但是对于这种南方的小桥流水风光仍然喜爱的不得了。
“不用急,最多八年,等天下大定了,你要是喜欢,每年春天咱都可以来杭州定居,夏天就去东北,秋天在京城,冬天就去海南。”
刘希森口无遮拦的说道。
周曼如闻言,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最多八年,要是实现不了,我拿你是问。”
“我保证,八年足够了。”
刘希森信誓旦旦的说道。
晚上,四人回到了船上,各种物资已经采购完毕,第二天就要出海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四艘福船就从偷偷的从码头驶离了杭州。
在明末出海,仍然是不被官方允许的,但是在给够了沿海千户所银子之后,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来到杭州外海,浪头明显大了起来,四艘福船不断起伏,于是有人开始晕船了。
刘希森很不幸的是其中的一员,出海之后就开始呕吐不断,无奈只得回到了船舱里躺着。
佃农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都是世世代代的农民,从来没有离开过坚实的大地,此时到了波涛汹涌的海洋之上,晕船的还真不少。
面对晕船,周曼如也没有办法,只能给他们多补充淡水,避免脱水。
但到了海洋之上,四艘福船也可以启动蒸汽机了,随着突突突的声音,船尾的大烟筒开始冒出黑烟,明轮开始转动,船速明显加快。
随着蒸汽机的启动,船舷两侧哗哗划水声和巨大的黑烟,立时吸引了船舱里的佃农,纷纷出来观看。
那些水手们虽然在试航的时候见过这样的明轮驱动,但是此时仍然非常好奇。
但李飞看着两侧的明轮却直摇头。
这个明轮也太落后了,不仅效率低,而且如果用作战舰的话,两侧的明轮很容易被敌人的火炮损坏。
到了海南还是得研发螺旋桨。
虽然李飞看不上这个明轮,但是这种风帆加明轮的远古机帆船还是领先这个时代的帆船的。
路上遇到过两只风帆福船,很快就将其甩在了身后。
在海里航行了三天两夜,四艘福船到了福建宁德附近的外海,关掉蒸汽机后,李飞准备在宁德进行物资补充,顺便让晕船的人喘口气。
在宁德休息一天一夜补充了物资之后,四艘福船又开始向南航行。
再往南就到了台湾海峡,这里就是郑芝龙的地盘了。
刚刚驶离宁德外海一天之后,就见了两艘大帆船跟了上来。
李飞起初没有在意,但是两艘帆船紧跟不舍,这让李飞感到惊讶。
“李老爷,这是倭国的朱印船。”
船老大见李飞不解,上前解释道。
“哦,小日本的船啊,他跟着咱们干什么?”
船老大对于小日本听不大懂,但是后面那句话却是听懂了,顿时对李飞的脑回路有些无语。
“老爷,他们应该是想打劫咱们的船。”
“什么,打劫我们的船,他们两艘咱们四艘,他们的胃口可真大啊,不怕蹦了牙口。”
“老爷,咱这是民船,他们的是武装商船,您仔细看看,他们船的甲板上应该有炮。”
李飞闻言,顿时一惊,忙拿起望远镜向那两条船上望去。
这一看还真是不得了,船首的甲板上不仅有炮,船上的水手还张牙舞爪的冲着这边嚎叫。
看来这是遇上海盗了,而且还是日本海盗。
李飞一时肾上腺素飙升,要不是日本人,他有可能会下令加速前进,甩开后面的两艘船,按照四艘机帆船的航速,那两艘倭国的朱印船是肯定追不上的。
但是这是日本船,李飞的某些情怀顿时涌了上来,不打它一下,真对不起自己的老祖宗。
这时,周曼如扶着刘希森也踉踉跄跄的来到了甲板上,刘希森自从出海以后,就一直晕船,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呆在船舱里。
周曼如看着刘希森难受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给了他几片晕海宁吃,呕吐的症状虽有所减轻,但吐了几天的刘希森身体仍然有些虚弱。
周曼如不放心,只等日日守着刘希森,有美女相陪,刘希森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什么情况?”周曼如问道。
“奶奶的,后面那两艘小日本的船竟然想打劫咱们。”
“啥,日本船。”刘希森一把抢过望远镜,对着后面望了起来。
“干他啊,这可是他们先挑衅的,不干他们一下,对不起良心啊。”
刘希森说完,又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