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个方法呢?”朱由检想了想又问道。
“此法老师还没有想好,治国理政切要谨慎,不成熟的理念不能匆匆拿来实验,因为你治国的每个想法,都关系着万千百姓的生计,切莫大意。”
“待老师想好之后,再与你探讨吧。”
刘希森的第二条思路其实就是制度。
法治总比人治要好的多,将大明每个百姓的行为都限定在法律制度的笼子里,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所有人都依法依规办事,那才是刘希森三人要的社会。
当然这种削君权、平民权的想法,刘希森自然是不会跟朱由检说的,真要到了必须说的那一天,那也得有机枪大炮做后盾。
朱由检闻言,并没有意识到刘希森的第二种思路竟然是夺自己的君权,只是记住了刘希森说的治国理政要慎之又慎,因为这和自己受的儒家教育非常契合。
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一定要成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中兴大明。
经过刘希森的一番洗脑,朱由检暗暗自己定下了了一个小目标。
“最近朝局动荡,诸事已到关键时刻,还请先生们坐镇寒舍助我。”
说完朱由检又深鞠一躬。
刘希森闻言,跟周曼如、李飞商量了一下。
此时正是朱由检万事皆难的时候,所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刘希森三人想了想,就愉快的就答应了。
“也罢,我和你的两位老师就再送你一程,若有变化,还可及时应对。”
朱由检闻言,对着刘希森三人一一施礼。
“诸位先生之恩,学生没齿难忘,他日必当厚报。”
刘希森三人,当日就在信王府住了下来,等待朱由检继位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刘希森所言,登门求见者络绎不绝,但朱由检一个也没见。
这天,就在刘希森和朱由检继续高谈阔论之时,骆养性走了进来。
“殿下,孙云鹤求见。”
朱由检闻言一惊,忙看了看刘希森。
“见,魏忠贤的人得见,而且要继续放低姿态麻痹阉党,但是要让他从后门进。”
按照刘希森的安排,朱由检秘密见了代魏忠贤前来贺喜的孙云鹤,诉说了一番对九千岁的崇敬之情,又回了重礼,孙云鹤满意而归。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二日。
朱由检和他的三个老师正在屋里喝茶。
“殿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了。”骆养性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里。
“快请!”
一个满脸是汗的小太监被引进了屋里。
“殿下,娘娘让我告诉您,万岁爷爷龙御归天了。”
“皇兄!”朱由检闻言,高声急哭,忙对着紫禁城方向跪了下去。
“殿下,九千岁正准备封锁消息,小的跑得快,赶在他们拦截之前就跑了出来,娘娘让您尽快进宫主持大局。”
小太监忙又叩首说道。
“殿下,陛下已去,此时尚不是伤心的时候,请赶紧进宫,稳定局势,迟则生变。”
刘希森一席话,惊醒了朱由检。
朱由检急急忙忙的就要往紫禁城而去。
“殿下,且稍等。”
刘希森说完,递过来一大块切糕和一个军用水壶。
“殿下,宫里形势尚不明确,万事要小心行事,切莫吃宫里的食物和水。”
这时,李飞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信号烟花弹。
“若有变故,就点燃这个烟花弹,我们在宫外就能看到了,最多一刻钟,我们就会冲进宫里把你救出来。”
周曼如则没有说话,走过来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
三人虽然知道历史上的朱由检进宫后平安无事,但是此时仍然不不敢大意,万一历史有变,朱由检也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所以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
朱由检拿着三位老师给的东西,别了信王妃,带着骆养性就往紫禁城而去。
来到宫门前面,骆养性就被拦了下来。
宫门守卫以保护宫中安全和不合规矩为由,不允许骆养性和他的手下进宫。
只让朱由检带了一个人进宫。
朱由检无奈,明知道这是魏忠贤的手段,但是规矩又合情合理,只得独自进宫。
朱由检进宫后,刘希森也没有闲着,交代信王妃,将天启皇帝驾崩之事散布了你出去。
于是就在朱由检进宫后不久,满朝文武皆知道天启皇帝驾崩的事了。
所有人急急忙忙的开始进宫奔丧。
但是和朱由检一样,在宫门处被太监拦了下来。
理由是:文武百官们衣衫不整,没有穿孝服就进宫,不和规矩。
大臣们急着来奔丧,拥立新帝,吃人血馒头,别说孝服了,有的连朝服都没穿。
互相瞧了瞧,果然穿什么的都要。
好吧,百官们无奈,只得回家再去换孝服。
这一来一回,天就黑了,紫禁城落闩了,百官们只得在宫门外望城兴叹。
没办法,骨头硬的东林文官都被阉党祸害的差不多了,剩下都是些软骨头,阉党势力如日中天,此时无人敢反抗。
于是有的官员,摇了摇头,就回家了,等明日再来。
骨头稍微硬一点的则继续守在门外,等明天一早,宫门一开,就抢先进宫。
在这些当中,太康伯和英国公的轿子边上,簇拥的人较多,不仅有官员,还有一些看着眼生的人。
这些人就是岳各庄的特战队,为了确保朱由检的安全,他们守在宫门等信号。
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是一刻钟之内强攻进入乾清宫,李飞还是颇为自信的。
为此,大剂量黑火药制成的炸药包,李飞也带来了,就放在一顶小轿子里。
而且当量足够大,放在宫门下面,炸塌宫门没有问题。
只要进了宫,那些守卫太监,面对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就跟赤手空拳没什么两样。
李飞和刘希森,在宫门外面足足守了一夜。
周曼如则在信王府里,安慰着惴惴不安的信王妃。
此时大明的第一男主角朱由检过得也很忐忑,一个人坐在乾清宫旁边的偏殿里,偷偷吃着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