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队员却没有理会这群黑衣人的嘲笑,驱马将黑衣人围成一个松散的大圆圈。
随后,王宗一冲着吴刚努了努嘴,示意他手榴弹准备。
“投。”
王宗一一声令下,吴刚拉开手榴弹的拉环,将手榴弹准确的投到了黑衣人中间。
就在一众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榴弹“嘭”的一声炸了。
立时四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两个黑衣人当场死亡,另外两个皆是身体受伤。
王宗一看了看,记下了手榴弹的杀伤威力。
“点子有暗器,大家小心,赶紧随我冲上去,杀了他们。”
随着领头黑衣人的一声令下,其余六个黑衣人不顾死伤的队友,手持各式兵器,吼叫着向特战队员冲来。
“手枪自由射击,务必全歼。”
王宗一随后下达了作战命令。
“砰砰砰”,立时枪声大作,就在这群黑衣人错愕的目光中,血花开始飞溅,片刻之后,再无声息。
王宗一翻身下马,开始小心检查敌人尸体,防止有人诈死。
“驴球子,谁把之前那两个受伤的也给打死了,你们开枪咋也不知道搂着点火,死无对证,咱们这下连这伙人的来历都摸不清了,回去教导员非罚咱们不可。”
王宗一眼见黑衣人死的不能再死了,一时有些郁闷的说道。
“班长不用查了,这伙人就是今天下午来的那伙,其中一个人我认识,白天在主宅值班的时候,我见过他,就是这个人,脸上有个猴子,太明显了。”
吴刚摘下其中一个尸体上的面罩,拿火把照了一下,指给王宗一看。
“哈哈哈,这下好了,顺利完成任务。”
王宗一此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动的可真快啊。”刘希森看着那个脸上有痣的黑衣人说道。
“嗯,那咱接下来怎么办?”李飞问道。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日日防贼的,所以朱信要尽快回京,不能再拖了,天亮就走,咱正好将计就计。”
刘希森说完,嘿嘿一笑。
为了避免东厂秋后算账,李飞当晚就把所有黑衣人的尸体全都烧了,骨灰都撒进了庄子里小河的下游,所有的打斗痕迹全部抹除。
这一番操作下来,就算是宋慈来了,估计也没办法找出真相。
随后,刘希森将之前方家庄庄主留下来的一口棺材给找了出来,据说是方家老祖宗方醒留下来的。
永乐年间,方家庄庄主方醒昏迷了三年,老管家方杰伦就给他备了这口棺材,然后方醒就醒了,这口棺材就被一直留了下来。
刘希森的计划就是要利用这口棺材和夜袭事件,制造朱由检已死的假象,然后再让骆三扶棺进京,以掩东厂探子的耳目。
天色微亮,岳各庄主宅大门洞开,一辆载着一口棺材的马车驶了出来。
傍边的骆三头上、胳膊上缠着绷带,好像受了伤,正扶棺哭泣。
“走吧。”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李飞一声令下,马车向京城而去,其后是十几名骑马护行的特战队员。
走了两刻钟之后,车队行踪落入几名东厂番子的视野。
“骆养性这小子怎么出来了?他不是一直跟着信王的吗?等等,还有一口棺材?”
其中的一个东厂番子一边看着远处的车队,一边说道:“那棺材里是谁?不会是信王吧?”
那番子说完,赶紧捂住了嘴巴。
“不会吧,昨晚刺杀成功了?猴子回来了吗?”那番子又对着身边的一个下属问道。
“回铛头,还没有。”
“那就奇怪了,若是刺杀成功,不会没有人回来报信的,莫非同归于尽了?”
那番子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又问道:“孙提刑官请旨还没有回来?”
“没有,孙爷昨天下午回京后,宫门就落闩了,只能等到今天一早去禀告千岁爷爷,再去向万岁爷爷请旨,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下属的一个番子答道,然后又指了指车队:
“铛头你看,那个骆养性哭的这么惨,还受了重伤,猴子他们不会是真成功了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那样咱们在千岁爷爷面前就立了大功了,就可惜猴子他们了。”
领头的番子说完冲着京城的方向,拜了一拜,但随后又说道:
“也有可能是他们骗咱们,那咱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孙提刑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狗子,你再去京城一趟,一定要将骆养性扶棺进京的事禀告孙提刑官,其他人,跟我来,咱们上前伺机检查。”
领头的番子一声令下,身后的番子弯腰领命,直奔车队而来。
“全体一级战备,做好战斗准备。”见前方一群人围了上来,李飞立刻下达了指令。
“停车,停车。”领头的番子一声大喊,领着众人将车队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骆三这时上前喊道。
“我们是东厂的,奉命搜查。”领头的番子说道。
“奉谁的命?你等可知道我是谁?”骆三说着掏出腰牌。
“我管你是谁?实话告诉你吧,大内的不好使,锦衣卫更不好使,你们指挥使见了我们千岁爷爷,也得跪下叫声九千岁,你就别冒充大尾巴狼了。”
那番子明明认识骆三骆养性,知道他是信王的贴身护卫,但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完,那番子就要上前查看棺木。
“住手,你等可知道这里面是谁?”骆三见那番子要上前开棺,大喊一声拦在了前面。
“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我们才要查。”那番子说的振振有词。
“这是信王殿下,你等也要查吗?”骆三祭出杀手锏。
“你说是就是啊,不查怎么知道。”
“你想查,可以,除非我死了。”骆三血脉喷张的拔出绣春刀,挡在棺材面前。
“骆三。”李飞大喊一声,随后又拱手对着领头的番子说道:
“几位差爷,这棺木里面确实是信王殿下,昨晚有歹人刺杀信王,我等最后虽然奋力全歼贼子,但信王殿下,殿下他,哎。”
李飞说道这里,就不忍心再说下去,长叹一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们看可以,但看完之后,能不能放我们走,我们得赶快进京报丧,祈求陛下宽恕,误了丧期,估计我等也会命不久矣,各位差爷行行好。”
李飞涕泪横流的说完,又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