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三人又对这些军需物品的生产进行了初步的计划和分工。
野外帐篷、睡袋制作起来比较简单,将棉布浸入桐油中,干燥后,再在表面刷上一层桐油,干燥后就制成了油布。
既可以挡风遮雨,还能保暖,而且结实耐用,用来做帐篷和睡袋再好不过了,此两项军需由周曼如负责设计生产。
李飞说的单兵口粮主要用于长时间远途作战,后勤供应不上,又不便于生火条件下的耐饥品,类似于后世的压缩饼干和能量棒。
当然大规模的作战,还是需要后勤补给的,野外吃上热乎的饭菜,对提振士气帮助很大。
但是炊事班的配备,对于目前不到三十人的特战排有点大材小用了,等以后有了一个连再说吧。
刘希森听了李飞的描述,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切糕咋样?体积小、热量高,而且口味也不错,关键是水分含量极少,常温下能保存一个月以上。”
“对啊,我咋没想到。”李飞大叫一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当下定下了单兵口粮。
刘希森热爱烹饪,切糕就由他生产了。
水壶、饭盒生产也没啥技术含量,用一块薄铁板焊接而成,按照《与明同行》上的图纸,这些谷德完全可以实现,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生锈。
这个时代,李飞三人做不出不锈钢,生锈就生锈吧,勤刷勤洗吧,用坏了就换新的。
军用背包就更简单了,以油布做内壳,不易变形,外面蒙上迷彩布,易于伪装,按照现代背包的设计图纸,李晓梅她们完全可以做到。
切糕、饭盒、水壶、背包的生产,则由刘希森负责设计生产。
其他的工兵铲、军刺、匕首、望远镜、瞄准镜、钢盔、防弹防刺服等物品则由李飞负责。
工兵铲、军刺、匕首和钢盔的制作都没有问题,只要给谷德图纸,再加上李飞的帮助,这些他都可以变成实物,明代匠人的水平还是蛮高的。
这些作战及辅助装备,全部用坩埚钢制成,强度、韧性和抗击打性能,均远超这个时代的苏钢。
但防弹防刺服就比较有难度了,首先材料就不好找。
现代的防刺服都是用超高强度的纤维布料制成的,重量轻,韧度高,可以有效防刀砍和匕首刺。
但是在十七世纪的明朝,这种布料想都不要想。
李飞研制的防刺服,采用的防刺背心的设计,基本布料是双层加厚油布,然后里面按照一定距离横竖镶嵌铁丝,可以有一定程度的防刀砍和防刺伤的功能。
铁丝则是外购的,因为明末已经有了铁模拉丝技术,上次李飞和刘希森制造手摇式发电机的铜线就是铜模拉丝而来的。
《天工开物》中记载:“先锤铁为细条,用铁尺一根,锥成线眼,抽过条铁成线。”
尽管费用昂贵,但李飞还是狠了狠心,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二百斤铁丝,用来制作五十副防刺服。
有了防刺服,防弹服的制作就简单了,李飞在防刺服的前后,做了两个插兜,直接插入钢板就成了简易版的防弹服。
李飞设计的防弹防刺服虽然简陋,防弹功能甚至比不上这个时代的重甲,但是胜在制作简单,重量轻,也有了一定的防护功能。
而且近战格斗时,士兵们可以只穿防刺服,不插钢板,轻巧灵活的优势就能发挥的更彻底。
遇到大规模集团作战,敌人有弓弩长矛时,直接插上钢板,也可以防护身体重要脏器不被刺穿。
当然李飞敢设计如此简陋的防弹防刺服的根本,还在于对元年式步枪的信任。
两军对垒,密集冲锋时,如果被敌人突破到近身搏击,那就是对元年式步枪最大的侮辱。
其实李飞这些装备里面,技术含量和难度系数最高的就是望远镜和瞄准镜了。
至于为嘛非得弄瞄准镜,主要还是因为元年式步枪逆天的射程。
元年式步枪的母版,夏普斯M1859式步枪,就依靠超远的射程和精准度,成为了可靠的狙击枪,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大放异彩。
北军的两个神射手团就装备了M1859,给南军的指挥官们造成了很大伤亡和心里阴影。
这种远程狙杀优势,李飞怎么可能不充分利用,所以研制望远镜和瞄准镜就成了当务之急。
这个时代的欧洲已经有了小块的玻璃制品,亦有少量的玻璃通过荷兰和葡萄牙商人运到了大明,尽管昂贵,但在大明的店铺中,还是能够买到玻璃的。
李飞这次差点把牙咬碎了,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几十块巴掌大的小玻璃。
花钱花的牙疼的李飞,立即将玻璃制品的研发和生产,提上了今年的工作计划。
李飞买玻璃的时候,顺带还挖了一个会磨制切割玻璃的工匠:贾镜。
为此还费了周曼如的两粒阿莫西林。
贾镜原来是一家首饰店的工匠,因为从不参与其他工匠熔炼金银首饰时,私藏火耗的勾当,没少受到其他工匠的排挤。
其他工匠经常在东家面前造谣他偷藏金银火耗,东家本来不信,但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也就有点相信了。
要不是贾镜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切割打磨玻璃的手艺,再加上从来没被东家抓到私藏火耗的现行,否则早被扫地出门了。
但是尽管如此,贾镜在首饰店的工作氛围也是极端恶劣的,工匠们排挤孤立他,东家怀疑他,让他在首饰店步履维艰。
要不是工钱还可以,家里又有三个孩子需要养,否则他早就不干了。
但是辞职后,又能去哪儿呢,售卖玻璃的店铺本来就少,而且不知底细的人,东家根本不会雇佣。
自己单干的话,如此昂贵的玻璃,自己根本凑不够开店的本钱。
忍气吞声的贾镜就只能靠在这家店铺里。
而且最近贾镜家里唯一的小儿子又病了,高烧不止,有时还会昏迷,看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治不了了。
唯一的儿子眼瞅着要不行了,工作又不顺,这让贾镜异常悲痛,精神恍惚的,向来买玻璃的李飞介绍着各种类型的玻璃。
“这款无色透明的玻璃应该就是客官要的那种了。”贾镜说着将一块小的玻璃样品递与李飞。
就在李飞伸手要接时,贾镜一个手抖,玻璃掉在了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