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小年这天,墨云仁一下朝就往迎春巷跑。
林润泽回家正好路过此地,见墨云仁也往这个方向走,好奇的问道,“仁世子这是要去哪儿?”
“荟宝阁!”
“你在哪里订了首饰?还是看上某个款了?”
“定做了首饰,今日去取。”
“正好,我也去再瞧瞧,灵珊很喜欢那对耳坠,我再给她挑几样,配齐一套。”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拐进了迎春巷。
前面传来了嘈杂声,车夫不得不停下了马车。
墨云仁和林润泽向后下了马,就见荟宝阁外围了好多人。
想到荟宝阁的女东家,墨云仁不由的担心。
“这里出什么事了?”
一个看热闹的人热心肠的为他解惑,“听说是有人看上了店里的首饰,非要强买,东家不乐意,便叫来了东家的祖母,想以辈分压人,但那东家守信,真是不愿将客人定制的首饰让给别人,这不就被那老太太给打了。”
墨云仁和林润泽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宋曼,你今天让也得让,不让还得让,否则我就砸了这个的荟宝阁。”
“老太太,您年纪大了,也得讲理。这是客人定制的,不能出让给别人。”
“反了你了,我老太婆说能就能。”
墨云仁一进来,就看到宋曼跪在地上,发丝凌乱,姣好的另一半脸被打的红肿。
小丫鬟护在她主子身前,样子更加凄惨,鼻青脸肿不说,嘴角都流出了血,衣服上更是有很多脚印。
而那两位伙计,被五花大绑在一旁。
老太太带来的人站在展柜前拿着棍棒,正作势要砸。
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看到墨云仁和林润泽,并没有惊慌,而是口气不善的说道,“荟宝阁今天不营业,请二位速速离开。”
宋曼和小荷看到墨云仁长出口气,宋曼将护在怀里的首饰盒拿给墨云仁。
“这是第一批货,公子拿了快走吧,不要无端的招惹上是非。”
墨云仁正要接过盒子,那位年轻女子却扑了过来。
“那是我的,是我先看上的。”
林润泽毫不客气的抬起脚踹向那位女子,“大胆!哪里来的泼妇?”
那女子哪里能够承受林润泽的脚力,顿时向后倒去,直觉腹中肝肠寸断。
“祖母,救命!”
她大声哭嚎着,毫无大家闺秀该有的形象。
老太太急忙命人找大夫,抬起头就对着墨云仁和林润泽骂道,“你们这几个奸夫淫妇,敢欺负我们祖孙,定让我儿治你们个大罪,不得好死。”
宋曼虽然知道父亲不会听了老太太的话,随意的判罚别人,但她仍旧为两人担心。
“二位公子,你们快点离开吧。这里的事是你们被牵连了,受了无妄之灾,我会替你们向官府说明情况的。”
“想走?没门!”老太太大声喝道,“来人!去把大老爷和二老爷给我请来。”
宋曼一听还要叫大伯来,心下一慌,那可是个混不吝的。
“二位公子,你们快走吧,求你们了,不然事情会越来越复杂的,你们会受到伤害的。”
墨云仁将盒子交给身后的侍卫,扶起宋曼,“宋东家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让自己的侍卫给两个伙计松绑,老太太大声阻止,“我看谁敢。”
她带来的家丁挡在伙计的身前,侍卫看也不看,抬腿就给挡路的家丁一人一脚。
疼的他们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林润泽嗤笑,“我看胆子大的是你老太太吧。皇城脚下,王孙贵族一抓一大把,你竟敢这么肆意妄为。”
老太太为他的气势震住,再看看旁边气定神闲的男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惹到了大人物。
眼前这个男子说的对,皇城脚下随便拉一个都有可能是王孙贵族。
她压下火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小心的问道,“你们是谁?”
“这个嘛,就要等到你的两个儿子到了以后,才能知道你是否有资格知道?”
老婆子大惊,她好像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墨云仁的侍卫很有眼色的搬来三把椅子。
林润泽自觉地坐到了边上的位置,将中间的座位留给了墨云仁。
墨云仁则是仔细地看了看宋曼的脸,请她和自己一同落座。从袖兜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小荷。
“帮你主子和你自己上药。”
宋曼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这位公子为何要为自己出头。
小荷打开药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多年来她为小姐寻了不少的药膏,光闻味道就知道这是极品伤药,当下也顾不得想两位公子的身份和目的,先给小姐上药再说。
荟宝阁里安静的吓人,荟宝阁外,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不多时,一前一后跑来两个身穿官服的人。
根据两人的官服颜色,还有上面的图案可以判断,两人一个五品,一个四品。
那个五品官先跑进来,看到正当中的老太太和年轻女子便大声问道:
“娘,谁欺负你们了?好大的胆子,本官定要他全家下大狱。”
穿着四品官服的男子,却没有像他那样急躁,而是环顾了四周。
先是看到了宋曼主仆,眼中露出了担忧。
正要上前关心,突然发现旁边坐着的两人,立刻上前行礼。
宋曼看他爹恭敬的深深弯腰,刚要惊呼。就听到他爹颤抖的说道:“下关督察院给事宋瀚文拜见仁世子,林大人。”
世子?大人?
宋曼一时还想不到是哪位世子?那位林大人?旁边的老太婆和那个年轻女子,已经吓得大惊失色。
宋清文听到弟弟的声音,缓慢的转过身。
看清一旁座椅上的两人后,“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上下牙齿打着颤,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林润泽戏谑的说道,“不久之前,皇上刚给大家提过醒,要约束好家眷和下人。没想到啊,这才多长时间就有人明知故犯。”
“臣、臣……”
宋清文全身冒冷汗,他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弟弟。却发现他的胞弟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