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挑起眉,似乎在认真的考虑卫清河的提议。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聂天,等待着他的反应。
卫宏和戚淼更是迟来的一身冷汗,心虚得不行。
尤其是卫宏。
聂天说过,他对卫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戚淼虽然犯错,却属于武协内部的事情。而他,才是污蔑赵松,又提议用聂天的性命来保住卫家面子的罪魁祸首。
就算聂天愿意放过卫家,也不一定会放过他。
这一瞬间,卫宏甚至升起了一股阴暗的心思——要是能进一步激怒聂天,使其不愿意接受老祖宗的条件,一定要对卫家动手的话。
那么老祖宗也就不得不动手,而他,也能留下一条性命。
到现在,卫宏依然不觉得,聂天真的会是老祖宗卫清河的对手。
他眼珠子到处乱转,寻找着机会。
却不想,这一切都被缩在聂天背后,从那之后就不曾再说话,存在感变得异常稀薄的卫禹看在眼里。
呵,这个兄长还是和以前一样,虚伪到极致。
卫禹冷笑不已,凑上前,对聂天低声说了几句话。
聂天满不在乎地笑笑,突然道:“寻找材料的确很烦,要答应你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卫清河急忙问。
“只不过,若侮辱本尊的人就这么轻易的放掉,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聂天恶意地勾起嘴角:“你的条件我答应,但有些事情,却不能就此揭过。”
“卫禹,你还有其他兄弟吗?”
卫禹茫然:“有,还有一个姐姐,但现在不在滨海,去出任务了……”
说到这里,众人突然意识到聂天想要做什么,卫士忠面色苍白,猛地大叫道:“不要!”
然而,还不等卫清河等人反应过来,聂天食指突然指向院子里的卫宏,指尖一点寒芒闪过,下一秒,卫宏已经捂着丹田翻滚在地,惨叫不已。
“啊!我,我的丹田!”
卫宏冷汗淋漓,捂着丹田的位置在地上滚来滚去,长老们一拥而上,却都不敢碰他。
卫士忠猛地扑到儿子身上,先是一掌敲晕了他,然后面色凝重地检查了半天,愤怒地看向聂天:“你,你毁了阿宏的丹田?!”
“正是。”聂天悠悠然道:“放心,要不了他的命。”
“你!”
卫士忠目眦皲裂,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只能赶紧指挥戚淼:“快去宝库,把丹药拿来!”
“好,我这就去。”戚淼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知道孰轻孰重,一个瞪脚就要消失。然而还没等离开执法堂,就听见聂天冷漠的声音。
“没用,他的丹田已经被我废了,药石无救。”聂天漠不关心地昂起头:“不过我劝你,在疼痛消失之前最好不要碰他,万一损伤到其他内脏,有生命危险的话,我可是不会救的。”
“聂天!”卫士忠指着聂天,手指不断颤抖:“你,你竟然这么狠!”
“还有卫禹,你看你交的朋友是个什么东西,勾结外人害你大哥,你真是出息了!”
卫禹翻了个白眼,根本懒得理他,只对聂天拱了拱手;“多谢聂少手下留情。”
交往几个月,卫禹对聂天的脾气一清二楚。
这次只是废了丹田,没有直接要了卫宏的性命,已经很意外了。
“士忠,闭嘴。”卫清河面沉如水,却还是挥手制止了卫士忠的谩骂,深吸一口气道:“罪人既已伏诛,聂少可满意了?”
不再称呼聂天为“小友”,而是用了“聂少”这样的称呼,足以说明卫清河也是满腔怒火,同时也不失忌惮。
“当然没有。”聂天淡淡一笑。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地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还不等说话,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山脚。
不仅仅是执法堂里的人,卫家主宅所有人,包括前来祝寿的宾客,也都乌泱泱的挤在山脚下,满脸茫然。
“这是?”
卫士忠满脸讶异,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如此简单,竟然就把几百号人从山顶的主宅里,一瞬间移到山脚下?
究竟要多么恐怖的修为,才能做到这种事!
然而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人群已经开始骚动,尤其是那些宾客,已经开始质疑是不是卫家要对他们做什么。
卫士忠把卫宏交给几个长老,自己出面去安抚人群。
卫清河却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只是问:“聂少把我们集中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不必问,你很快就知道了。”
卫清河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却觉得脚下一震,整个山体轰然一响,竟从山顶处生生陷下数十米,烟尘四起,惊逃鸟兽无数。
待烟尘散去,只见山头硬生生被削平,整座山硬生生矮了一截。
而在山顶之上的卫家主宅、武协总部等建筑,更是连影子都见不到了。
众人大哗。
“你,你干了什么!”
这下,就连卫清河都无法再保持镇静,怒视着聂天道:“这上面有我卫家百年基业,你,你竟敢……!”
聂天微笑:“急什么,不就是担心你那些宝贝?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摔坏,让人去挖不就完了。”
卫清河深吸几口气,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动手,动手的话在场所有人就全完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道:“聂少,你究竟要干什么!”
“很简单,要你卫家一件东西而已。”
聂天勾勾手指,地面一块数丈的灵脉心核缓缓浮出,四周灵气急剧散去,如果说之前只是稀薄的话,现在,山间则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气。
“这是你说的,我要什么,都可以从卫家取。”聂天勾起嘴角:“不是吗?”
“灵,灵脉!”卫清河勃然变色:“你做了什么,我,我家的灵脉!”
“没有灵脉了。”聂天随手将灵脉心核扔进从玄阴宗得到的储物戒:“我说为何唯独这座山中灵气浓厚不少,原来是因为灵脉的缘故。”
“从今天开始,它就是我的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