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
在场众人的脸上都有一瞬间的空白,看向聂天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什么怪物。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难得卫大少好心,愿意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出言不逊!
极度的震惊下,反而出现了长达半分钟的寂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黎简皱眉:“何事喧哗!”
刚才被聂天的话惊得呆若木鸡的执法堂弟子们也回过神,狠狠瞪了一眼聂天,然后跑出去怒斥:“闹什么,没看见会长和长老们正在审犯人吗!”
明明还没有定罪,就因为聂天的一句话,这些弟子已经直接将师徒二人定性为偷宝物的贼了。
在卫家的众人看来,只有贼,才会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
但当那弟子看到骚动中心的时候,还没骂出口的话顿时就被惊了回去,目瞪口呆:“少,小少爷,您怎么会……”
众人听到他的话不禁面色大变,赶紧闪到一边,刚刚还拥挤不已的执法堂大门前顿时清空,只留下了中间冷冷站着的年轻人,以及身后满脸无奈的保镖。
看着突然出现的卫禹,冲出来的执法堂弟子欲哭无泪,简直想把卫禹后面那几个保镖骂个狗血喷头。
怎么回事!
不是说小少爷因为触怒会长,已经被关了禁闭了吗,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你们这些看门的都是吃干饭的吗,知道小少爷过来为什么不提前提醒。
要早知道来的是卫禹,他打死都不会出来!
然而现在,卫禹已经看到了他,执法堂弟子也只能强行挤出笑脸,磕磕绊绊地道:“小,小少爷,您怎么来了。会长和大少都在里面,您要是没有要事的话,要不还是改天再……?”
卫禹抱着胳膊,掩饰住内心的焦急,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修为已达到内门的执法堂弟子:“怎么,我的家,还有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不不不,瞧您说的,当然不是。”执法堂弟子连连摇头,赔笑道:“只是会长有令,让小少爷您闭门反省……当然了,您要出来散散心也没问题。只是现在会长和大少,还有我们堂主、几位长老都在里面,心情都不怎么好,您如果非要进去的话,恐怕得撞到火头上啊,我这可是为了您好。”
卫禹深吸一口气:“让开。”
“这……”执法堂弟子苦笑:“小少爷,您也知道会长和我们堂主的脾气,他两位没有发话,我实在是不敢让啊,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事的了。”
执法堂弟子姿态放得足低,说话也好声好气,却是寸步不让,直直站在前面,拦住了通往执法堂内堂的大门。
后面几个原本束手无策的保镖,也在执法堂弟子的眼神暗示下靠前,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卫禹的退路全部封死。
卫禹不动,他们就没法动作,但只要卫禹赶在这个时候擅闯执法堂,他们也就只能动手将这位只会惹事的小少爷绑回去了。
“你们,你们这帮蠢货!”卫禹大急,寒声道:“最后一次,给老子让开!”
“小少爷!”执法堂弟子沉下脸:“您想必也知道规矩,武协中人,没人敢擅闯执法堂!您要是还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得罪了。”
谁不知道里面正在受审的那个叫聂天的乡下小子,和自家小少爷的关系不错?
以小少爷的脾气,这时候连会长的话都不听一定要跑过来,肯定是为了给那小子脱罪。能不能成功两说,可今天是会长的六十大寿,周围都围满了从各地来贺寿的宾客。
本来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闹出这样的事就已经够闹心的了。如果让外来的宾客们看到卫家小少爷为了个贼和亲爹亲哥大闹一场,卫家的,滨海武协的面子还要不要!
他要是敢把人放进去,堂主肯定会剥了他的皮!
想到这里,执法堂弟子的神情更加坚定:“小少爷,现在真的不能让您进去。您看这样好不好,外面寿宴还在继续,您先去吃着,等会长和大少把事情办完了,我马上来通知您,好吗?”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在劝说家里的少爷,还不如说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呵,你的胆子倒是大。”卫禹的语气突然冷静下来,眼神却十足阴鸷:“你是执法堂哪一旗的弟子?”
滨海武协的人员构成分为两种,一种是“会员”。就是只在武协登记,遵守武协最基本的规章制度,平时自由不受辖制,即使协会召唤也可以选择应或不应,并不在武协内任职的普通武者。
这些武者和武协的联系比较松散,平时大都分散在各地,视各自需求会去武协接受各种各样的委托赚取功勋点,用以兑换需要的物资。
滨海武协对于这样的普通会员,并没有很严格的要求。
不论是否滨海出身,是否有师承和宗门,只要是个武者,没有上过武协黑名单,也没有再别地的武协登记过,就能够登记成为滨海武协的会员。
第二种,则是在武协内任职的。譬如之前的马副会长,又譬如黎简、戚长老、以及这个执法堂弟子。
接受武协的管理和培养,以弟子和门人自居,不允许再入其他宗门,除非特殊情况也不允许离开武协,否则就视为背叛。
他们才是滨海武协真正的中坚力量,也是卫家威信和权力的来源。
同样,在面对卫家人的时候,普通会员和中坚弟子的态度,也会截然不同。
非要说的话,就是“门人”和“老爹公司的员工”的区别。是以被卫禹这么一问,执法堂弟子虽然不惧他,却也心头一颤,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属下是土旗弟子。”
执法堂下属金木水火土五旗,土旗常年驻守本部,负责本部安全。
“原来是个看门的。”卫禹皮笑肉不笑:“你现在不让我进去,坏了大事,明天我就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你信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