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工作,已经是凌晨两点,李梅打着哈欠和同事一起走出警察局。
其中一名同事开口道:“真是的,今天审问到这么晚,明天还要照常上班,真当我们是铁打的啊。”
另一名同事也苦笑着附和:“没办法,我们不是铁打的还有谁是?今晚我打算不回去了,去旅店将就一晚上,明天早上6点就得押运犯人呢。要不是想洗个澡,就直接在办公室睡了。”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已经有些顶不住的李梅也拿出电话给父母发了一条短信后说道:“我也不回了,去我表妹家睡,隔得近点。”
一帮同事打着招呼分手,李梅则走进了一边不远处的小区。
警察的工作忙碌,凌天的工作却十分清闲,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工作。
每天睡到自然醒,晚上就看看那些离奇的故事,有时候心血来潮就约上人喝顿夜啤酒,生活别提多滋润了。
不过夜啤酒并不是一种很好的生活习惯,特别是天天喝以后,哪怕是别人请客也顶不住。
凌天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状态,还没天黑,何以就打电话,约好了晚上的宵夜。
按时赶到地方,何以已经一个人喝上了,什么菜也没有,地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空酒瓶。
大大咧咧的坐到何以对面,凌天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能慢慢喝吗?”
何以醉眼惺忪的抬起头:“哥,我难受。”
“林冰还在和你生气呢?”
“嗯。”
凌天有些无语的干了一杯酒,何以是他在这里才认识的朋友,两个人臭味相投,越走越近,而林冰则是何以的女朋友。
这已经是两个人吵架后的第三天了,记得最初林冰和何以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林冰主动的,那时候何以根本看不上林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反而全身心的迷恋了上去。
不过无论怎么说,林冰的性格凌天还是蛮欣赏的,至于说身材嘛,只能在心中默念那句话,每一个胖子都是一只潜力股。
“好了,你也是,林冰藏了你的刮胡刀就藏了呗,大不了重新买一个,有必要吵架吗?”
“我要开会啊,她也是知道的,干嘛还藏我刮胡刀,形象,你不知道形象很重要吗?”
凌天摇了摇头:“她有错,你也有错,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干嘛为了这一点小事战斗好几天。”
“我也不想啊,可,可我被赶出来了,林冰还把家里的锁都换了,不让我进去,电话也不接。哥,她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应该不是吧,她这么喜欢你的。”
凌天的话没有多少底气,何以带着哭腔嘶吼:“她就是移情别恋了。她一定是爱上别人了,哥,我被抛弃了,你知道吗,我被抛弃了。”
何以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转过了目光,凌天更是恨不得有条地缝钻下去,大爷的,被一个200斤的女人抛弃,难道还很有成就感?这么大声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林冰真是个好姑娘。
凌天伸手捂住何以的嘴:“行了,大哥,大爷,啥也别说了,我现在就陪你去找林冰,OK?”
何以不作声,只是不住的摇头,半晌才开口:“不,我不去,我已经被抛弃了,我不去,我已经被抛弃了。”
看着他发酒疯,凌天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一个刮胡刀就弄得恩恩爱爱的两口子闹成这样,实在让人无语。
想了想,凌天只能先给何以找了一家旅馆住上,看到何以呢喃着熟睡过去,才揉着太阳穴离开。
他没有返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林冰家。
大门上新换的锁看上去很是刺眼,这似乎也说明了林冰坚决的态度。
“靠,总不会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换锁的举动真心不像是林冰能够做出来的事。
凌天酝酿了一下语言,正准备敲门,就听到房间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心中一动,他没有再急着敲门,而是将耳朵贴在了大门上。
房间中的声音很小,但他一下子就分辨了出来,那是刮胡刀的声音。
“靠,真的换男人了?”
凌天心中诧异的同时,也涌起了淡淡的怒意。何以这个家伙别看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要不然凌天也不会和他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林冰如果直接和何以分手,凌天一句话也不会说,但这样的做法,和脚踩两条船没有任何的区别。
想到这里,凌天重重的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房间中刮胡刀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任由凌天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或者开门。
本来因为上次的事情凌天心中一直憋着火,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忍受不住,直接加重力气。
房间中传来了压抑的哭声,但依旧没有人开门。
见周围的邻居已经开始好奇的观望,凌天只好郁闷的离开。
刚走到楼下,马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干嘛呢,出来喝酒。”
今天本来预备着喝酒,连晚饭也没吃多少,谁想到何以如此不给力,现在马啸召唤,凌天只考虑了一秒钟就答应了下来。
赶到约定地点,马啸一个人已经喝上了,凌天看到他脸上郁闷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忐忑,这家伙不会也遇到感情问题了吧。
这一刻,凌天真的很想要退缩,但已经来不及了,马啸已经看到了他。
“来,来,菜酒就准备好了。”
凌天走过去坐下:“马队,你不会也遇到什么问题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马啸的表情很诧异:“你收到风了?”
“收到风,我能收到什么风。”
“切,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马啸转身对烧烤店老板招呼:“叔,可以上菜了。”
“好的。”老板应了一声开始将菜装盘,很快端到了两人面前:“马队,慢用。”
“谢了,叔,对了,今天就你一个人?”
“是啊。”老板郁闷的摇摇头:“你婶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起床就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面,就拿着刮胡刀不知道在干什么。”
马啸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下,但老板似乎并没有注意,招呼他们吃好喝好后,就转身去忙碌了。
老板没有看出马啸的异样,一直注意着他的凌天却看了出来。
“马队,怎么了?”
“啊?哦。”马啸突然被惊醒,然后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段时间我们不少的同事,甚至他们的家人都表现得十分异样。”
“异样?”
“嗯,而且这种异样似乎还在传播,刚才的老板就是我们一个同事的父亲。”
“他也有异样?”
凌天诧异的看向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半晌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不是他,而是他老婆。”
凌天更加的奇怪,刚才老板才说了,妻子一直在家里,难道马啸还有千里眼不成。
马啸并没有等凌天诧异多久,接着道:“刮胡刀。”
“刮胡刀?”
“是的,很多的同事看起来好像很正常,但是他们总是带着刮胡刀,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会去一趟卫生间,在不忙的时候,甚至一直待在卫生间或者其他的地方。现在整个警察局似乎全都是刮胡刀的声音。”
“刮胡刀的声音?”凌天一脸的茫然,他实在想不到刮胡刀和异样有什么必然联系。
马啸脸上的苦涩更加浓郁:“你能够想象这个画面吗,一个单位的人,不分男女,没事就拿着刮胡刀躲在卫生间里面。然后所有的地方都充斥着刮胡刀的声音。”
凌天张大了嘴巴,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起码在他的脑海中,完全想象不到这样的画面。
“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马啸看着凌天,很久之后才拿出了电话,在凌天奇怪的目光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人,是马啸的手下,很多次凌天参与的案子,他也在。所以凌天对他还是很熟悉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他也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妥。
等到电话打完,不由得问道:“齐秦要过来?”
“嗯,”马啸点点头:“他也会用刮胡刀。”
凌天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貌似他也用的是刮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