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丑。”
凌天下意识开口,他的话很有杀伤力,女人脸上画出的器官慢慢的移动,变成了愤怒的表情“去死。”
随着女人愤怒的声音,她脸上的颜料变成一股浓稠的红『色』『液』体,向着凌天冲去,只留下一张光滑的脸蛋。
“呀,脸变成屁股了。”凌天嘲笑。
空中鲜血的『液』体一滞,随即加快了速度。
眼看『液』体已经冲到了近前,凌天直接伸出手将其抓住,红『色』的『液』体扭动了两下,贴在了他的手上,重新变成眼睛、鼻子的模样正狠狠的盯着他。
不停的甩手,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而这个时候,凌天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冲上去对着那苍白的脸就是一拳。
惨叫声在身后响起,将他吓了一跳,低头看去,发出叫声的是已经长在手掌上的嘴巴。
没有废话,连续几拳打了过去,身后惨叫声此起彼伏。
五官重新变回红『色』的『液』体,想要脱离手臂,却被凌天死死地抓住“力量好大。”
『液』体在他左手手心的位置形成了一张嘴巴,但这还没有结束,眼睛、鼻子正在形成,凌天已经看到那嘴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长长的红『色』指甲深深的刺入了那嘴巴中,堵住了即将发出的笑声。
凌天这才发现,一身嫁衣的『露』『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看了一眼没有痛感的手,刚要说话,就被『露』『露』抢先“吸了她。”
“啊,怎么吸?”
『露』『露』没有解释,而是用指甲将凌天手心即将成型的眼睛、鼻子等一一划破。
顿时让凌天有一种被划开了生命线的错觉,还不等他惊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手心传入身体中,那是阴气。
『露』『露』收回了指甲,盖着盖头的头微微点了点。
凌天看着手心逐渐合拢的嘴,有些担忧“那这嘴?”
“这嘴是她的核心,等到合适的时候灭掉,现在先留着吧,她不敢对你不利。”
说完,『露』『露』如同到来一般,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
凌天转身看着崔荷。
此时崔荷已经转过身,披在面前的长发被撩起,『露』出一张清纯的脸。
“原来是我害了他们?”
凌天虽然不知道这诡异的嘴巴到底是什么,但已经明白了在崔荷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被鬼利用了执念。
看着这个一直扮演悲催角『色』的崔荷,凌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除开手中这张嘴,让邵明他们在此赎罪,才是最公正的做法。
虽然邵明等人是因为受到了蛊『惑』而成为缚灵,但也的的确确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情,并且真心的悔悟。就算凌天想要带走他们,都做不到,除非带着崔荷一起。
想了想,凌天询问崔荷的意见。
出乎意料的是,崔荷竟然愿意留在这里。
“我留在这里,只要有闹鬼的传闻,这里早晚会被拆掉,那个时候,失去了执念中最大的一幕,他们或许能够得到解脱。”
凌天佩服并且尊重崔荷的选择,离开。
一路上,凌天都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仿佛生怕下一刻那嘴就会从自己的手中逃跑,一直到回到酒店,才终于送了一口气。
看着手心中已经恢复的嘴,他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始“你要喝水吗?”
“不,你能放了我吗?”
“不。”
没有营养的对话,让两人彼此都闭上了嘴巴。
半响,凌天才幽幽的开口“我在想,如果我上厕所,怎么办?”
画着的嘴唇开始颤抖“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不过说实话,我还挺怕上厕所的时候你咬我的,再说了,你不也看不见么,怕什么?”
“那也不行。”女声变得尖利。
凌天微微一笑“那就告诉我你的来历,不然,我现在就去上厕所。”
嘴巴紧紧的闭着,就在凌天起身的刹那再也忍不住“我说,我说,呜呜呜,你这个流氓。”
得,鬼也怕流氓。但凌天没有一丝的高兴,他在想,万一真的上厕所、洗澡怎么办。
数十年前,市郊区,一栋矮小而破旧的楼房其中一户人家,传来婴儿的啼哭,就在周围的居民热烈的讨论着郑家生了一个闺女还是一个小小子的时候,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从此,这个没有名字的楼房中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谈,多了一对走路永远抬不起头的夫『妇』,多了一个叫做丑丫头的小孩。
丑丫头有一个很好听的大名,郑烟儿。
这美丽的名字放在她的身上就如同一个讽刺,连她的父母也无脸叫起这个在她出生数月前就已经起好的名字。
于是,丑丫头从记事起,就是丑丫头。
随着年纪渐渐的长大,丑丫头不但没有像俗语中那样女大十八变,反而一如既往保持了出生的风格。
排挤、嘲笑、侮辱、谩骂……仿佛生活在地狱的丑丫头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努力、赚钱、然后改变自己。
只是她太想当然了,坚持到毕业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存活。找到的工作永远是在幕后,拿着微薄的薪水,干着最粗重的活计。
唯一让她坚持下来的,大约就是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而上天并不公平,有人他给予了很多,有人他拿走了所有。
丑丫头碰到一个男人,一个自称深爱他的男人,不可置信的丑丫头在从未见过的爱情攻势下,彻底的沦陷。
当那男人数着朋友输给他的钞票,说着这只是一个胆量游戏的时候,丑丫头依旧不愿意相信,直到男人一点点的将他们第一次的接触当做笑话说出来,丑丫头才终于明白。
原来上天可以如此的不公。
伤心欲绝的丑丫头回到家中,述说了自己的委屈,这是她第一次的哭诉,却也是她最后悔的一件事。
父母去找那渣男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安葬父母的那天晚上,丑丫头待在空空『荡』『荡』的家中,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恨自己的这张脸。
她面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着那张本来已经习惯的脸,用刀子割下了那丑陋的耳朵,丑陋的鼻子,丑陋的嘴巴、丑陋的眼睛。
用沾着鲜血的画笔,画出曾经无数次梦到的模样,虽然看不见,但她带着一丝微笑,那或许是最美的模样。
直到后来,楼房被拆除,新建了宿舍,关于丑丫头的传说真的成为了传说。
看着手心中那歪着的红『色』嘴巴,凌天没有吐槽,他什么没有办法指责丑丫头的不坚强。不对,应该是郑烟儿。
沉默了许久,凌天才开口“所有你对付邵明是因为他们和以前欺负你的人一样,欺负了崔荷,但那几名失踪的女孩呢?”
“我要说与我无关,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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