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言伸出右手抓住她的剑插进了自己的胸口,田语愣在那里看着剑一点一点刺进赵墨言的胸膛,看着从赵墨言手中流出的鲜血,惊恐的松开手中的剑流着泪想上前,可赵墨言伸手制止了,田语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你为什不躲开!”
“这段时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赵墨言看着田语问道。
田语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要能保住陈冲其他的事对她来说都不重要,田语红着眼睛倔强的说:“是!都是为了让陈大哥能够安全离开这里。”
“陈大哥!?”赵墨言听她一口一个陈大哥叫的如此亲热,可叫他就只有连名带姓的赵墨言,要么就是侯爷!
“赵墨言,对不起!今天我一定要让陈大哥离开!”田语说。
“原来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就只有他!”赵墨言冷笑一声说。
看着奄奄一息的陈冲,田语选择了默认不去看赵墨言的眼睛,因为她也怕自己会后悔。
“放他们走!”赵墨言不顾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大声对着身后的李勇说。
李勇传达了赵墨言的话,士兵听令退下,武王爷骑在马上看着一切没有说话,算是点头默许了。
田语对公冶明说:“快带他离开!”
公冶明点头带着手下准备离开,陈冲抓住田语的手虚弱的说:“田语你跟我一起走!”
田语回身扶住陈冲,这时的陈冲身上多处伤口失血过多已经有些半昏迷了,田语伤心的看看陈冲又回身看看依然笔直站在那里的赵墨言,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李韫送她的那颗药丸,塞进了陈冲的嘴里,对他说:“你快走!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离开,好好活着。”
“温先生不出来见见吗?”这时武王爷在远处喊道。
马车里的那位老者温良下车对着武王爷和赵墨言拱拱手算是行礼说:“今日两位放过老朽与少主,来日必定报答两位。”
说完让护卫扶陈冲上了马车,陈冲手还抓着田语的手,被几人拉上了车,田语被往前带了几步,陈冲迟迟不肯松手但终究抵抗不了,依依不舍最后看了一眼田语,田语对他挥挥手轻声说着保重,在公冶明的护送下安全离开。
武王爷看他们已经离开对士兵大声说:“镇北侯伏击重伤,陈国皇子身受重伤突出重围。”
随后带着一部分队伍离开了,只剩下李勇和他们的士兵。田语转身看着依然笔直站立的赵墨言不知如何收场,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骗开赵墨言就是想他们不要遇到,陈冲能在他赶来之前离开,可事情却不是她想的那样,现在她还伤了他。
赵墨言看着田语轻声说:“这就是你的答案。”说着抬手拔下头上的玉簪,赵墨言感觉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最后田语还是选择了陈冲,为了陈冲宁愿抛弃他,抛弃汤圆。
田语摇摇头,这才看见原来今天赵墨言插了那支玉簪,赵墨言吐出一口鲜血,玉簪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跌成两段,身体缓缓倒下,田语来不及多想跑上前接住他,赵墨言已经晕了过去。
田语抱着他坐在地上哭喊着:“赵墨言你醒醒!你醒醒!这不是我的答案!你醒醒!我不想这样的,求你别睡,快醒醒!”
李勇也冲上前跪在地上喊着赵墨言,看没有反应对田语说:“快带大哥回去,李神医有办法救大哥。”
田语擦擦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捡起地上摔断的玉簪放好,解开赵墨言的衣服,私下自己里衣把伤口简单包扎一下止住流血,骑上赵墨言的马,让李勇把赵墨言扶上马,用绳子把两人绑在一起。
李勇担心的问道:“你会骑马吗?”
“会!”田语说完拉紧缰绳往山城跑去,这段时间她找了师傅专门学会了骑马。
李勇上马赶紧带着其他人跟上,田语一路狂奔回到虹苑,发现李星云已经等在门前,看见田语还微笑着说:“连马都会骑了!?”
田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周伯和下人的帮助下把赵墨言抬回卧室床上,这时去请李星云的李勇也赶回来了,李星云检查赵墨言的伤势,田语吩咐完下人准备些热水和毛巾不要让汤圆到前院来,就跪在床前焦急的等待着,李星云看完伤口把完脉,田语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了?”
李星云微微蹙眉说:“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问题不大。”
田语叹口气,刚放松下来,李星云就说:“但背后的伤很重!”
“背后!?”田语又提心吊胆起来问道。
“被重物砸到过。”
“重物砸到!?”田语和李勇同时疑问的看着李星云说。
“我听说烟雨楼着火,有人三番五次冲进火场找人,我猜肯定有人要受伤,果然不出我所料。”李星云说着看着田语。
田语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李勇随即说:“是!出城前大哥知道烟雨楼着火就没和我们会合,自己去了烟雨楼。”
田语听后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看着床上昏迷的赵墨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李星云看着田语说:“爹不是给了你一刻救命药,给他服下就好了。”
说完所有人都期待着看向田语,田语看着众人艰难地说:“没有了!”
“没了!?”李星云问道。
“你给陈冲吃了!”李勇突然想到大声说。
田语哭着点点头,对着李星云说:“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救救他!”
“哎!这侯爷娶了你真不知是福还是祸!”李星云说着让人拿来药箱,取出药瓶递给田语让田语先喂下一颗药丸再给赵墨言把伤口处理好,他去开药方,李勇不放心但还是推着李星云去了外面。
田语吩咐下人端来热水和毛巾,扶起赵墨言靠在自己身上退下赵墨言的衣服,田语看见了赵墨言胸前的那道贯穿整个胸膛的疤痕,和背后大片的淤青,突然很心疼可又不敢发出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擦干眼泪用毛巾温柔地擦拭赵墨言身上的伤口,田语怕弄疼他,动作很轻,擦药时更是轻轻地触碰,但昏迷中的赵墨言还是眉头紧锁,把受伤的手也包扎好,换好衣服,田语摸摸赵墨言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放心。
下人端来熬好的药,田语接过扶起赵墨言慢慢喂进赵墨言嘴里。外面等着的人都不敢出声,李勇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李星云让他歇会儿说:“放心,死不了,伤心过度罢了。”
“俺是不是做错了,当初就不应该撮合他们在一起。”
“晚了!”
等田语服侍好赵墨言才出来,对周伯说:“周伯,让绿柳照顾好汤圆,暂时别让汤圆知道这事,等会儿我去看他。”周伯应下派下人去做了。
“哥,你暂时先留在这,等侯爷醒了再离开。”田语又看着李星云说。
“好!听你的。”李星云点点头,还是不习惯田语叫他哥
“李勇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现在侯爷要紧,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说,你还是先回军营安抚好今天的士兵,别走漏了消息。”
李勇看着田语想想也是,就说:“那俺先回去,明日再来看大哥。”
田语安排好所有事情,又回到房间守在赵墨言床前,看着昏迷中的赵墨言田语眼泪再次滑落,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也不是我的答案,我是想等陈冲的事情结束了再考虑好好和你在一起的。我放火烧烟雨楼只是想拖延你一阵子,我没想过你会儿冲进去找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拿剑指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躲开,赵墨言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听见了吗?你还会原谅我吗?”田语捧着赵墨言受伤的手,趴在床前哭诉着。
另一边马车上,陈冲因为田语喂下的药,没有昏倒,简单包扎好伤口,看着手中温良给他的玉佩,心里似乎明白了他和田语之间再无可能,眼中滑下一滴泪落在玉佩上,握紧手中的玉佩,闭上眼让自己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