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可不可以陪我到天亮
顾瑾一个趔趄，竟是没有站稳，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抵在墙上才勉强扶住。
这下好了，又被打了一次。
没想到自己和庄敏这段虐缘到现在还在上演。
“夫人，您没事吧？”苏擎把她扶好，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便上前直接把庄敏架住了。
“文夫人！”苏擎声音都带着狠劲，“这个时候我劝你最好还是去关心关心你的儿子，不要在外面这边闹，否则，你儿子即便是有全世界再好的律师帮他打官司，我们苏家也会花大价钱把他折腾死。”
“你你！”庄敏被气的说不上话，笨重的身体气喘吁吁的一阵折腾过后，整个人便也瘫倒在地，捂着胸口处，默默地流着泪。
“我们念琛真的好惨，爱上了一个扫把星，把自己前程都搭上了。我以为只要娶了丰臣惠子，一切也就解决了，他就可以收心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缠着他？我听下人说是你打电话给他的，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他这些天已经乖乖地在医院里养伤或者在公司里处理事情，本来可以借着惠子的生日好好的修复夫妻感情，结果被你一通电话给生生地破坏了。顾瑾！你为什么不放过他啊……”
苏擎眼神一沉，几度与要上前收拾她，却被顾瑾拦下了。
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撒泼乞求博得同情的女人，顾瑾笑道：“文夫人，你收了这份演技吧。我有今天，全拜你儿子所赐。如果他没杀了我的父母，或许我会考虑绕他一名，可他为了嫁祸给苏黎生，他杀了把他视如己出的人，这份仇，这个恨，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庄敏急了，见顾瑾满脸决绝，原先摆出的一副高高在上瞬间无声无息起来，颤抖的手下意识地神向顾瑾，抓住了她的大腿，声音带着哭腔和沙哑，“就当是看在过往他那么爱你的份上，你就不能绕过他一次吗？为什么你要这么狠？我们念琛做这么多也是因为爱你啊，顾瑾，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那五年和他相处的时光，你当真一点情分都不念吗？”
“五年……”
顾瑾低声喃喃反复念着这两个字，脑海里拼命搜寻着过往和文念琛在一起的点滴。
说实话，记忆真的模糊了。
很多时候她甚至不记得是哪一天，哪个时刻，只是记得有这么个人，记得发生过这个事情。
“我曾经真的很爱他。”顾瑾说，“他给我的爱让我走出苏黎生带给我的伤痛，我爱他，我甘心嫁给他。因为我觉得他的温柔他的温文尔雅是值得托付的。可现在……我对他所有的爱都被他一次一次的伤害和折磨给消弭干净了。过去我有多爱他，现在我就有多恨他。所以，文夫人，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文念琛我一定不会放过。至于你今天这一巴掌，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有下次，你可别怪天鹰帮和帝国集团的人手下无情对你做出什么伤害。”
话说完，却见庄敏脸色煞白，整个人甚至连爬都爬不起来。
顾瑾却无心理会，只看了苏擎一眼而后便在他的搀扶之下往警局里头走。
她想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而警局外头的拐角处
黄色的跑车始终停靠在那里，密切地关注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这个庄敏没想到到了现在还自认为高高在上。”坐在驾驶座上的苏静说道，而后回头，深情地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那个在幕后操控着一切，却始终未曾出现的苏黎生，“需要我去找人把她收拾一顿吗？”
苏静又问。
以为男人会按着顾瑾的意思不去动她，却不曾想，褪去了姬云峥的面皮恢复苏黎生式的冷漠之后，男人却反倒下了狠手，“别出人命就行。”
苏静笑了笑。
又顺着他的视线往对面看去，她又说道：“我现在功成身退，你可以放了我的手下了吗？”
男人回看她，“你该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他们。”
“我知道。”苏静苦笑，“无论那群手下和我做了多少伤害你身边人的事情，他们始终是爹地带出来的。你即便恨极了我，也会看在爹地的份上绕过他们。”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帮我做事？”
“我？”苏静怔了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昔日答应他在文念琛身边搜集证据的理由，“当时也就脑子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想着，我这辈子做了这么多让你讨厌的事情，如果继续做这种事情，你恐怕见到我就会动手杀我。我想着，如果可能的话，为什么不借着你的这次威胁顺势答应你。这样，我既可以博取你的好感，又可以经常见到你。”
话说完，她又痴痴地看向苏黎生，苦笑着耸肩，“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把我交给了苏擎管着了。”
多多少少是苦涩的，内心深处最卑微的心愿最终还是被男人剥夺了。苏静很苦闷，却也无可奈何，“不过，总归最后这件事情，我想我是作对了。虽然我这样的行为势必会被丰臣集团的人追杀，什么时候惨死都不知道。”
男人把一直放在警局门口的视线收了回来，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说道：“我遵守承诺，你的手下还是你的，有他们在，你还能抵挡一些时日。”
这话说的……
苏静都忍不住同情自己了。
抵挡一些时日……
男人的意思是，因为她为他立了大功，所以他不会杀她。但同时她也不会保护她，由着丰臣集团的人在外面追杀，能撑多久是多久，撑不了，那就是她自己的不幸了。
果然还是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
苏静想了想，见男人似乎要下车了，赶紧说道：“黎生……”
苏黎生没有说话，却也是停下了动作。
苏静看着她，苦涩一笑，“我知道文念琛伏法之后，我对你再无用处，你也不会再见我。但是，可不可以求你今天陪我到天亮，就这几个小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