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不得好死也无怨无悔
“别这样……”文念琛心疼地抚着于曼的脸，而后又握住她的手反复亲了又亲，每一个吻，都以着无声的方式在抚平于曼心中的委屈。
于曼再度默然。
不舍地看着文念琛，似乎知道这是自己和文念琛最后一次见面一般，一稍不顺地想要把一切都记住。
“你放心，我给你请的律师是全国最好的，他绝对可以把你的责罚减到最轻。”
于曼眨了眨眼，却是苦笑出声，“算了，我这条命能走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你也没奢求能一直活下去。坐牢与不坐牢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别这么说小曼。”文念琛心疼不已，“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愧疚。我等会儿就跟警察自首，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在这里饱受折磨。”
“别，念琛。”于曼赶紧制止，而后感动地看着文念琛，眼眶泛红，竟是再度哭了。
“能有你这一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而后反手握住他的手，再度发声时，已然下定了决心，“念琛，你放心，我会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揽过来。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我这辈子算是没什么盼头了，能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我特别开心。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算是了却心愿。”
文念琛轻抚着她的发，声音越发轻柔，一字一句都轻的好似害怕把她打扰到一样，“傻瓜，你为了我牺牲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你。”
于曼干涩的眼默默发颤，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我要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想顾瑾，不要和她在一起。”
明显感觉到覆在自己脸上的手顿住了，于曼看着文念琛略微僵硬的表情，又苦笑，言语间已多了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她是你的劫，你对她的执念太深，如果还这样下去的话，她迟早会把你害死的念琛。”
话说完得到的是短暂的平静与安宁，于曼紧张地看着文念琛，期许着能在最后光头让他回心转意。
说她圣母也好，说她玻璃心也好，她什么都不在乎。沦落到现在也只剩下这最后的期盼勉强撑着她最后一口气。
她这一辈子蝇营狗苟，争的也不过是能让文念琛多看一眼，残生已悔，只是希望在最后关头让最爱的人回头是岸。
终于，似乎苦口婆心的劝说起了作用。
只见文念琛轻轻笑着，而后点头，十分郑重，“我答应你。如果以后我再和顾瑾牵扯不清，我文念琛这辈子不得好死。”
这句话辅一出口，一直盘旋在于曼心中的那口气松了，躺在床上始终僵硬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而后双手掩面，竟是哭的肝肠寸断。
不管怎样，有他的这一句毒誓，一切都值得。
“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值得了。”于曼说，许是因为终于盼到了心中想要的那句话，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而后思虑见浑浑噩噩，开始飘飘然然。
昏迷过去前，她说：“念琛，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而后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文念琛默默看着昏迷在自己跟前的女人，反复确认她不会再醒来之后，他笑了。
并非宽慰的笑，而是嘲讽，冷漠，与对跟前女人无尽的不屑的笑。
出了病房，敢想离开的时候，却不想遇到了着急赶来的王可。
见她脸色一副已然太迟的懊恼模样，文念琛说道：“王警官，真不好意思，您来吃了。小曼累极了已经睡过去了。”
王可站定，望着文念琛的眼波澜不兴，可内里却已然翻江倒海。
最终还是来迟了一步。
“王警官，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沉思间，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等王可回神时，跟前哪里有文念琛的身影。
“监听到什么了吗？”她问一直守着于曼的手下。
对方一脸沮丧，“可姐，他很聪明，说出来的话都是太极的。基本上都让于曼说了，间接佐证了于曼就是因为爱他而杀人。”
一席话说的王可再度失望，无声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只能放弃。
“先稳住于曼，找个心理医生过来，好好开导她。”
“需要把顾小姐找来吗？”
“不用了，文念琛都亲自来了，顾瑾再过来也没什么用。除非她现在就和文念琛和好。”当然这根本不可能，不仅是苏黎生不会答应，就连文念琛为了安抚于曼的心境，也未必会答应。
“再想其他办法。”她说。
而另一边，文念琛带着自己的手下来到停车场，临上车前对跟随而来的律师说，“好好帮她处理好这个案子，当然，如果处理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甚至于我还会给你奖励。“说完后便要走人。
那律师刚才可是把文念琛和于曼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乍一听还颇有些不习惯，“文少这是想………”
文念琛眯起眼，而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果连这个不懂，我并不认为你还有资格当我的律师。”
律师讪讪一笑，尴尬后是了然。
倒不是不懂，而是不敢相信。
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是关键时期，我希望文少能够和顾瑾那边保持距离，如您对于曼小姐所说的那般，不联系最好，这对于您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
这一番话，文念琛没有回答。抑或是，他权当废话。跳上自己的跑车，脑海里全部是顾瑾的身影，从七年前相恋一步步走来，他几乎要把人感化了，可七年后的今天，他非但没有把她娶到手，还落败成如今这幅田地。
他如何能甘心。
跟于曼发的毒誓只不过是应付话语。他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誓言能够兑现。
顾瑾，他从一开始就认定的女人，即便真到最后不得好死，抑或是下辈子没有做人的机会，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手！
想到这，文念琛又笑了。
他望着前方，脑海里疯狂地回闪过顾瑾的每一个笑脸，笑的越发痴狂。
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是顾瑾的一具空壳，他也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