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沉默着跟她对视了片刻,半晌才索性将遮面的东西彻底揭去,目光坦然。
陆青禾:“你们二人……是成心戏弄我?特意想看我笑话?”
苏陵安还想解释,“陆青禾……你听我说……”
“你闭嘴!”
陆青禾冷着脸看向他,“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凭什么把我的事情告诉不相干的人?苏陵安你什么意思?”
她一言一语强势得过分,也冷得过分。
苏陵安抿着唇,没说话,也索性不再开口。
陆青禾愤愤地挥了挥袖子,转身不想看面前的两人,“你们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空气中沉默凝滞了好久,阮轻湄动了。
她重新戴上斗篷,同时点了点头,“也好,明天我便去把这件事告诉明珠姑姑。关于陆青禾身上的谜团,终于可以大白于天下了。”
她一副轻松的语气,作势便要往外走。
连苏陵安听见她公事公办的语气都不由惊了一下,呆愣地看着她。
陆青禾当即忍不住了,“你给我站住!”
阮轻湄回头,不在意地挑眉,“还有事?”
陆青禾气得牙痒,却还是冷着脸,神色高傲地睨着她道:“花灼先生可真是卑鄙无耻呢,奴家有一惑,书香门第的闺秀私底下总是做这种小人行径吗?”
闻言,阮轻湄笑了,丝毫没有被她激怒,理所当然道:“你现在归我管,我教不好你就是我的问题,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啊。”
“我当然要向大家说明白!难道陆姑娘认为我应该牺牲自己的差事去保全你那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
陆青禾像是被针刺痛了一般,却反驳不出一句话。
她双目涣散地看着地面,顺着墙壁滑坐下来,内心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悲伤,汹涌的悲伤包裹着她,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
哽咽的哭声从喉咙里倾泻而出,一声一声,压抑又心酸。
好像是三年来忍下的泪水和歇斯底里,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了。
阮轻湄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走过去,半蹲下身子。
“陆青禾,我是来帮你的,你该信我。”
“你真的能帮我吗?”她仰头问,泪眼中看不清是悲还是喜。
“我能。”
阮轻湄伸手将坐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又给她递了一方帕子。
“我刚看了,你的声带没问题。”
听她这么说,陆青禾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也顾不得擦眼泪了,“声带,没问题?”
阮轻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绣花针,眨眼间捏住了陆青禾的食指刺破指腹。
“你这种情况,应该是中毒。”
她话音刚落,淌着血珠的针尖刚好由银变黑。
看到这一幕的陆青禾震惊地捂住了嘴巴,“从前那些大夫给我开过各种调养嗓子的药……”
“不是专门研制毒药的也不会想到这一层上。”阮轻湄淡淡道。
闻言,陆青禾与苏陵安看向她的眼神俱是一变,而某个正在一心研究毒血的憨憨却是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无意间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