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纯儿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这教坊司我熟悉,便想着带纯儿小姐过去,毕竟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院里的姐妹了。你说呢?”
阮骊歌笑盈盈地看着她,一副热心友爱的模样。
阮轻湄不确定这个妹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毕竟她可不觉得对方会是这么好心的人。
刚想说“我认得路不用麻烦”,一旁的萧稚却在听到阮骊歌的话语后忍不住出声,“什么一个院里的啊,我二姐才不是……”
她话没说完阮轻湄便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萧稚:“二姐?”
阮骊歌眉眼不动声色,内心却是一下就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不是……不是什么?
阮轻湄冷淡地对阮骊歌说了一句,“不用劳烦,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
然后便给了萧稚一个眼神转身就要走。
阮骊歌忙捏住了她的手腕,在阮轻湄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时不避不让,反而笑着迎了上去。
她缓缓凑近阮轻湄的耳边,用极低的声线细声道:“长姐在怕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长姐经历了什么,但你我姐妹一场,血浓于水,我心里盼着长姐过的好,可长姐何故避我如蛇蝎?”
她的声音极低,就像是喃喃的耳语,萧稚并没有听清。
阮轻湄心下动了动,勾唇,“那就去吧,修雅苑。”
阮骊歌缓缓松开了她的手,笑了笑,用平常的声音说道:“承望纯儿小姐不嫌弃,跟我来吧。”
阮骊歌确实如她所说,她并不会做那种揭穿长姐的事情,毕竟只是一个五品小文官府上的小姐而已,她可是未来要当侯府夫人的。
“纯儿小姐来修雅苑可是有什么事吗?”路上,阮骊歌随口问道。
阮轻湄看了她一眼,“我来考试。”
“考试?不是已经考完了吗?纯儿小姐的成绩是绝对可以顺利进入北院的。”她诧异。
阮骊歌也看到了自家长姐的成绩,榜首。不过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没准是运气好呢?毕竟以前在府中,她这位长姐可着实平庸得很。
其实她更怀疑是萧家塞了钱或者动用了什么关系才使得阮轻湄不紧能顺利通过考核,还独占风头拿了个榜首的。
闻言,萧稚这个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二姐是来参加夫子考核的。”
阮骊歌更加惊讶了,愣了好久才勉强反应过来。
“夫子考核?”一个五品文官的权利已经能这么大了吗?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要尊称阮轻湄一声“老师”,阮骊歌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凭什么她为了家族在这种地方委身卖笑步步为营反而落得轻贱,她的长姐却可以金蝉脱壳毫不费力地享受众人尊敬?
怪不得当初长姐在媚香坊的时候一副自甘堕落的样子,还因为发胖被赶去做了粗使丫鬟。
原来……原来都是为了今天。
长姐,可真是好算计!
她心中不是滋味的同时又有些鄙夷,这般自私自利,哪比得上她为家族大义舍弃自身离异?
而且花钱买来的夫子身份,迟早都会有露馅的一天。
这般想着,她也渐渐平复了心绪,不动声色地继续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