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景看了她好一会儿,认真想了想:“那……要看是被谁抛弃。”
这个正经的回答着实又让阮轻湄不知所措了,半晌,她低头轻笑出声,“看不出来,萧兄还是个痴情的人。”
“所以,你对他的感情,是有还是没有?”
他又问了一遍。
他两次都撞见了祁颂年和阮轻湄偶遇,每次都觉得这俩人直接的气场怪怪的,像是有怨吧……又像是没有。
阮轻湄没太反应过来萧文景干嘛要揪着这个问题问,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直接道:“早没有了。”
萧文景:“……你会遇到一个真心对你,也值得你真心对待的人。”
阮轻湄挑眉:“这算是祝福吗?那先谢了。”
“不过比起情情爱爱,小女子眼下更想早点回归自由身……”她别有深意地看了萧文景一眼,“萧兄,不若您老再发发慈悲,怜惜怜惜我?”
萧文景瞬间不想理她,一甩袖子就走了。
怜惜?我怜惜你三舅爷的大花猫!
然而上了车,一个人坐在马车内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低笑。
撩开车窗看到阮轻湄的马车已经往萧府的方向驶去了,他放下窗帘,淡淡出声,“走吧。”
马车并没有出城,而是在不起眼的胡同街角里绕了一圈,从某个宅院出来后,马车已然换了,就连车夫也换了,而后直直驶向宫门。
朝中都知道,太子殿下前些日子被圣上指派去监察运河修建事宜,今日才回宫。
……
阮轻湄回府后,对着除了登记牌以外赠送的一张考试介绍具体看了起来。
这种一年一度的考核,教坊司内的每一位官女子都要参加。
俗话道一司二坊四院,说的便是教坊司、平欢坊、媚香坊,还有各自下属的南院北院。
参加考核的人数有百人之多,不可谓不盛大。
另外一些清贫却不乏才学的民间女子也是可以参加的,除了考核评优会有官家奖励以外,还能一展头角,说不定就有富家子弟或是书香门第的公子一见倾心。
所以说除了教坊司内的女子报名登记,每年也基本上都会有良籍女子参加,只是不多。
“虽说教坊司内的女子一贯不是才女便是精通琴棋书画,但说到底也是奴籍,是官妓!便是比赢了又如何,参加那样的比试,于阿姐而言,已是自降身份了。”
萧稚听下人传话二姐姐回府了,第一时间便跑来了,见二姐盯着那份考试守则看得起兴,她撑着下巴犹豫了好久才说道。
阮轻湄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丫头,了解得还挺多?”
“二姐,你之前说的那劳什子的梦想什么的,小妹这里一句都不信!”萧稚捏了颗蜜枣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不管你是为什么,也不值得做出这样的牺牲啊。”
“你当初非要和柳莲生在一起,在爹娘和外人眼里,也是不值的。”阮轻湄说。
萧稚一噎,有些底气不足但依旧执拗,“这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了,莲生现在也已经不一样了……爹娘也不那么反对了……”
阮轻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在我看来,这是很值的事情。”她顿了顿,扬眉道:“而且我也不一定会通过考核啊,那么多人呢……”
她还没说完,原本低着头满脸不高兴的萧稚抬起了头,正色道:“阿姐你说什么呢?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