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萧文景看着她,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她说。
“嗯。”
阮轻湄有些狐疑地盯着他,就……这么简单?
“你可以多说几个字儿吗?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被附身了。”她搁在软枕上的手微微抬起,戳了戳他的膝盖。
萧文景不动声色地捉住了她作乱的手,没有松开,微微附身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经鉴定,轻湄姑娘表现积极,任务完成优良,甲方爸爸特将合约期限缩减为一年,以示嘉奖。乙方开心吗?”
“开心!”阮轻湄听得出他不是拿她寻开心,顿时喜笑颜开,不过……“甲方爸爸是什么东西?”
萧文景笑了,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啊。”
阮轻湄一脸严肃:“……?别以为你施点小恩小惠就可以这样占我便宜了!”
低头余光扫到自己的一只手还被萧文景握着,不由甩了甩手,“可以松开了吧?”
萧文景笑着松开了她的手。
路还长,阮轻湄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窗外的街市,最终她的余光盯上了在一旁沏茶的萧文景。
说句不违心的话,他沏茶时的动作当真是赏心悦目,修长的指节在紫砂壶的映衬下更显莹润,让人忍不住想勾勾手。
阮轻湄突然想起方才她被他握住手的时候,感觉……啧,记不清了。
她有些扫兴地撇了撇嘴,然后便单手撑着下巴,专心看他泡茶。
“尝尝?”
没一会儿,萧文景便已经沏好了茶,三指捏着茶杯推到了她面前。
阮轻湄就着杯沿小啜了一口,眉头微拧,“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说完,又品了一口,眉头皱得更紧了。
萧文景轻笑了一下,“这是西洲那边进贡的茶叶,就是这个味儿,你没喝过。”
阮轻湄:“是吗?”
萧文景拎着茶壶又将她杯中加满,笑眯眯道:“这是我特意为你泡的,多喝点。”
……
最后到了教坊司门口,阮轻湄是捂着肚子下马车的。
萧文景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把一壶茶都给她灌下去了,操!
“我抱你下来吧。”
看着她艰难下车的样子,萧文景笑眯眯地伸出手道。
“滚。”
阮轻湄负气下车,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瘸一拐地进了教坊司。
萧文景也没有生气,正要跟上去时一旁的扶桑不解道:“公子既然已经打算给她解药了,为什么不直接给,反而要泡到水里装作是茶让她喝下呢?”
扶桑想不通,这样还被误会,有什么好的呢。
萧文景笑了笑:“我若是直接将解药给了她,那丫头还不今晚就收拾行李跑了?”
“那您为什么还答应她把两年改成一年?”
萧文景顿了顿,“这不一样。”
他也没有多解释,说罢,便追着阮轻湄进去了。
教坊司外,扶桑单手抱着剑立在马车旁,若有所思。
驾车的那个侍卫戳了戳扶桑的手臂,一脸好奇,“哥,公子为什么就这样把解药给了那女子呢?以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虽说这噬心毒不会要人性命,但终归是极其凶猛的毒药,在人体内待久了,多多少少也是有坏处的。”
侍卫不解,“啊?”
扶桑瞥了瞥嘴,“这都不懂,舍不得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