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母脸色一沉,“就知道你不说实话!”
阮轻湄尴尬地笑着,任由那大夫隔着帕子为自己捏骨。
“二小姐,可否容老朽看一看你之前抹的药膏?”
那大夫问道。
阮轻湄想了想,对上萧母的视线,还是将药膏递了出去,“看吧。”
她本来担心这大夫会不会看出什么,然而对方只是检查了一会儿,便将药罐还回来了,“这药膏没有什么禁忌,可以放心涂抹。只是老朽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种药膏,敢问二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
“朋友送的。”阮轻湄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
“敢问……”那大夫张了张嘴,显然是还想再问,但是对上阮轻湄冷漠的视线,讪讪地收回了还未说出口的话。
他对萧母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又开了一张内服的方子,便背上医箱起身告辞了。
“嬷嬷,送送大夫。”白氏吩咐了一句,徐嬷嬷便跟着出去了。
白氏坐在床边,倒是没有追问那罐药膏的事情,“听下人说你今早让丫鬟扶着去了我的院子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阮轻湄确实是有要事,想了想开口道:“是女儿准备去参加教坊司考核的事情。”
白氏一惊,显然有点不太能迅速接受听到的信息,愣了好一会才道:“你在说什么?教坊司?你怎么会想去那种地方?!”
萧稚也在一旁说道:“姐,你摔下床的时候是把脑子也磕着了吧。”
阮轻湄:“……我是认真的。”她看向母亲白氏,一脸认真严肃道:“娘亲,我真的没开玩笑,我很久之前就想进入教坊司成为艺师,这是女儿毕生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女儿从小没日没夜地练琴,手都磨破了也不后悔,娘亲,您一定会支持女儿的对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就差慷慨激昂了。
白氏咽了咽口水,没吭声。
自家女儿后面说的那些瞎话她一句都没信!
她只觉得管教孩子还是严厉一点更好,实在不行就打一顿,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急着嫁人,不想成家?”
阮轻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确实也不想嫁人。
“纯儿,娘亲是为你好,你已经十八岁了,别家的姑娘这个年纪都已经怀了娃娃了,你再拖着以后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是会被别人说闲话的啊!娘亲怎么舍得我的宝贝女儿们被别人说闲话?”白氏说着说着,眼眶就有点湿了。
阮轻湄双眸微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白氏哽了哽,慢半拍才道:“没有,没有的事,娘亲这不是提前担心吗?”
“才不是呢,之前在司衣局的时候,那个王夫人说的可难听了呢!”萧稚在一旁嘟哝道。
白氏闻言一惊,厉声道:“稚儿!”
萧稚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了。
阮轻湄抿唇不语。
她以前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事,在媚香坊的时候是个丑丫鬟,不用考虑这些事,在阮府的时候也是刚回府边和祁颂年定了亲,自然也不会有这些闲言碎语。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