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背对着他,没看到这一幕,等她回过头时萧文景的另一只手已经背到了身后。
她看到男子白净的掌心里躺着的一串钥匙,想了想自己确实需要便收下了,“算了,看在你这么贴心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刚才的事了。”
她伸手拿钥匙的时候,指尖无意扫过对方的掌心,萧文景分明感觉到冰冰凉凉的,像是挠痒痒一般。
阮轻湄拿了钥匙,扔下一句,“我走了。”
而后便转身离开。
屋子里炉火烧得很旺,萧文景身着长袍站在那里,目光对着自己的掌心出神。
他这是在做什么?
“公子!”
有下人拿着一件眼熟的狐裘披风上来,“这是一位戴紫色面纱的姑娘送来的,说是还给公子,还有家中有事,先行离开。”
萧文景看了那披风一眼,“知道了。”
“那公子,这披风……”
“扔了便是。”他直接打断了下人的话,语气平淡。
……
因为起得晚,所以阮轻湄回到家时已经过了辰时。
她在萧府附近转悠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踏进了大门。
半个时辰后,祠堂。
阮轻湄苦着脸跪在蒲团上,面对着萧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觉得膝盖有些发疼。
“以前你深夜外出我都不说你,可你现在,居然敢夜不归宿!你真是长本事了!”
萧母白氏气得直捂着胸口,萧稚咬着柿饼,坐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二姐,你最好别狡辩,娘可是在你房间里待了一夜。”
阮轻湄:“……”
“你说,你这一晚上去哪儿了?”
阮轻湄:“娘亲,女儿就是,就是……去城外看星星看月亮去了,真的!”
“你居然还敢撒谎,你知不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若你一夜未归的事情传了出去,这京中还有哪个书香门第的公子敢来娶你?纯儿,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些轻重都不知道呢?”
“你就先在祠堂里跪着吧,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
于是她便来了祠堂罚跪。
过了不消片刻,梳着双丫髻的萧稚偷摸溜了进来。
“二姐,娘这次是真的气狠了,你打算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跪着吧?”
小姑娘一双圆眼,黑色的瞳仁转了转,“你不告诉娘,但是我能猜到,你是不是又出府去见你那位情郎了呀?”
阮轻湄本来想嗤笑,但是不知为何眼前浮现了刚睁开眼看到萧文景时的那一幕,冷声道:“你胡说什么?”
萧稚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你就知道凶我,有本事你去跟娘亲凶啊!”
阮轻湄嘴角微抽,懒得跟小孩计较,“一边玩去吧你。”
萧府中的下人们只知道夫人不知为了什么罚二小姐跪在祠堂,从早上到中午一直跪着,心中也忍不住想这二小姐怎么这么倔。
殊不知祠堂里跪得膝盖疼的阮轻湄一上午净在绞尽脑汁想怎么编一个可以圆过去的借口,然而……她一上午都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