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起步阶段,这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办成的事情,但是殿下请放心,萧某这边定会慎之又慎。”
萧文景神色恭敬地说道。
禹王满意地斟了杯酒,也没有再多问,“经你手的事情,本王自然最放心不过。”
他眼眸一转,话音又回到了镇国公这件事上,“今日进宫议事,结束时父皇单独留了本王叙话。”
萧文景眸光逐渐深邃,面上却略略思索沉吟后的模样,“圣上可是交代了殿下有关卫家军的事情?”
前镇国公卫谦卫老先生麾下有一万卫家军,里面的每一个将士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勇之士,多年来追随国公爷南征北战,勇猛无敌且忠心可鉴。
也就是说只听卫家人号令。
这对于当权者来说是一件很让人忌惮的事情。
“不错,父皇让本王找到那一万卫家军,若能降服最好,若不能……”
禹王半含醉意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狠厉,声音幽冷宛如夜半房檐藏匿的毒蛇。
他话未说完,但是萧文景已然听明白了下半句是什么。
自古以来,都是缴械投降者不杀,而卫家军都是舍生取义的勇士,少不得要全部丧命。
“萧某明白,这便去安排。”
他起身拱了拱手,正要离去,禹王却是突然叫住了他。
“萧先生,本王觉得你应该还没有完全明白。”
萧文景停下脚步,墨色的瞳仁浮现过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而后不紧不慢地转身面向禹王,长揖道:“还请殿下明示。”
“方才所说,是父皇的意思。”
闻言,萧文景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安静地等着禹王接下去的话。
“本王要你用尽一切手段去找到那一万卫家军藏身之所,且不能惊动任何人。这卫家军,不论降与不降,本王都要定了。”
“若是圣上怪罪下来……”萧文景沉吟片刻后道。
禹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所以对外,这一万卫家军都不能活,先生可明白?”
萧文景再次作揖,音调平和稳重,即便听到禹王这般欺君罔上的计划,依旧波澜不惊,“殿下放心。”
“嗯。”禹王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不经意落在萧文景的白玉面具上。
两年前他陷身火海,是萧文景拼死救他出去,却烧毁了整张脸,只能戴面具示人。
“这是此次与北漠皇室交换得来的断玉膏,北漠皇室也仅此一盒了,听闻有令肌肤新生之效用。本王费了好大的力气,不论有没有用,先生试试总是好的。”
禹王从柜匣里拿出一盒两指长宽的圆形小盒子,盒子做工颇为精致,周身雕刻有象征着北漠的怪异图腾。
这些年来不管是名医还是名药,他找过的不知凡几,但都无甚效用。
这次他也是听手下一个自北漠逃亡投奔而来的门客所说北漠皇室有这样的好东西,才特意寻来的。
“谢殿下挂怀。”萧文景接过,细细地装于袖袋中,而后再次长揖到底。
“嗯,去吧。”禹王挥了挥手,示意萧文景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