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没有犯罪的哥谭
在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就是正义，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一排车窗加装了防护栏的警车从街道穿梭而过，顶部还开了天窗，上面装载着一挺重机枪，方便警员随时使用重火力压制罪犯。
天上飘着点点雪花，街上行人寥寥，并且都穿着灰黑色的统一服装，即使偶尔有人走过，也是脚步匆匆，像是身后追着看不见的怪物，随时有可能将他们吞没。
而在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脚步始终沉稳，他用平淡的目光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是秦苏，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男人。
这已经是秦苏来到三号地球的第四天了，他设法“借”来了一身衣服，融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哥谭。
从哥谭穿越到另一个哥谭，很合理。
秦苏首次出现的地点就是犯罪巷，而不是一片废墟，这让秦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上了一颗心。
好消息是反监视者还没有吞噬掉整个世界，坏消息是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好在秦苏已经拿回了蛇符咒，他瞬间开启隐身，用仅剩的神速力离开这个敏感区域。
在那之后，秦苏尝试用各种方式去了解这个陌生的哥谭，但报亭售卖的报纸只有一家，那就是星球日报，并且上面刊登的新闻都是些奇特的定型文，只说明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的信息管控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极端的地步。
秦苏没有这个世界的货币，不过好在他在系统仓库中常备着饮用水和食物，还用不着
“世界属于犯罪辛迪加！世界属于犯罪辛迪加！”
秦苏避开游行示威的人群，虽然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支持犯罪辛迪加，但他还不敢在公开场合露面，那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
那是在来到三号地球的第三天，他跑到阿卡姆疯人院，秦苏的想法是这样的，既然这里的一切都和主宇宙相反，那么阿卡姆疯人院里关着的应该都是好人。
他猜对了，同时他也低估了阿卡姆的防守之严密，几乎在他用蛇符咒隐身进入里面的瞬间，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阿卡姆疯人院内有大量的压感地板，只要有人踏错一步，警报就会响起，这也就意味着哥谭快速反应部队的到来。
是的，哥谭被军队接管了，街上巡逻的有哥谭警察，更多的是军队。
秦苏自然无惧这些钢铁利器，但他不想暴露自己，那会引来这座城市主人的注视。
猫头鹰的注视。
猫头鹰的雕塑无处不在，遍布着哥谭的每一个角落，不管走到何处，秦苏都能感受来自于背后的窥视，那些普通路人之所以走得如此匆忙，就是为了躲避这些目光。
更让秦苏毛骨悚然的是，来到这里四天了，秦苏仍未见到任何一例犯罪发生，所有的地方都秩序井然。
这绝对不正常，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秦苏决定要找到某个人。
他转过拐角，来到一处看似荒废的空地。
秦苏眉头紧皱，四下张望，他没有看到预先要找的人。
空地上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一群乞丐，流浪者，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双目无神，与其说他们活着，不如说他们早就死了，黑灯尸看起来都比他们有生气。
秦苏无法通过正规渠道获取情报，所以他选择不那么正规的方式。
秦苏找到一个体型最为宽广的乞丐，那挺立的啤酒肚在瘦骨嶙峋的人群当中格外显眼，一个能够长肥肉的乞丐，这说明他有足够的地位和能力。
秦苏走到他面前：“我想问个路。”
胖乞丐瞥了一眼秦苏，伸出肥硕的手掌，意思不言而喻。
秦苏拿出一瓶企鹅人送给他的红酒，直接丢给胖乞丐：“这个够了吗？”
企鹅人送得出手的红酒，那肯定不是一般货，胖乞丐将酒瓶塞入厚脂肪中，然后才开始跟秦苏对话。
“这可是过冬的好东西，出手这么阔绰，看来你需要单独对话。”
他的嗓音油腻且尖细，就像是把口哨卡在喉咙里说话一样，将秦苏带到一个单独的柴油桶前面，他点燃了里面的木柴。
“你问吧。”
秦苏真的是来问路的：“告诉我冰山餐厅搬到哪去了。”
听见秦苏的问题，胖乞丐那狭长的眼睛猛地睁大，又迅速眯起：“你是来消遣我的吗，要问赶紧问，我没时间和伱聊天。”
秦苏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见秦苏似乎是真的不懂，胖乞丐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不白赚你一瓶酒，这个问题免费。
这里，就是冰山餐厅。”
秦苏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向四周，流浪汉围坐在空的柴油桶旁边烧火取暖，地上散乱摆放着明显从垃圾桶翻出来的食物。
这里是只面向有钱人的冰山餐厅？秦苏怀疑自己被耍了，但他很快想明白了，这并非不可能的事，而且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秦苏看着胖企鹅的啤酒肚：“下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科波特听见秦苏叫出细节的全名，立刻抽出自己装设了钉子、刀片的破雨伞。
“你要找我？谁派你来的，夜枭吗！”
这个反应，这个动作，秦苏哪还能认不出来，他面前的胖乞丐就是三号地球的企鹅人。
在秦苏又付出了另一瓶酒后，企鹅人打消了对秦苏的怀疑，并在秦苏的要求下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和主宇宙的企鹅人经历不同，小托马斯.韦恩接管韦恩家族后，设法将另外三大家族全部搞垮，科波特家族也不例外，企鹅人流落街头，不过他没有得到法尔科内的赏识，因为法尔科内已经被夜枭杀死了。
哥谭的黑帮实际上已被夜枭完全掌控，企鹅人再无出头之日，他也不甘愿做夜枭的傀儡，他选择做一个乞丐，并成为了乞丐的皇帝，而这里就是他建立的冰山餐厅，面向哥谭的所有流浪汉出售食物。
“那为什么你会起名叫冰山餐厅呢？”秦苏很疑惑，这里哪有冰山。
企鹅人指向被他们扫起来的积雪：“那就是明面上的冰山。”
“明面上？”
企鹅人顿住，用他狭长的双眼来回审视秦苏，最终他眼神一凝：“想看看暗地里的冰山吗，跟我来。”
他把秦苏带到一个用废弃木板拼装而成的“房屋”没，掀开床板，露出了一个下水道的井盖。
“所谓冰山，露在水面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它的真面目只有在水下才能看清。”
秦苏跟着爬进下水道，很快他发现了下面远比他想象的干净、宽敞，以及……热闹。
通过下水道，他们来到一处宽阔的地下防空洞，不少人聚集于此，就地开起了地摊，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集市，和地面的哥谭形成鲜明对比。
人们看到企鹅人的到来，热情地打起招呼：
“企鹅人带新人下来了！”
“你是新加入的吗，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份力量！”
秦苏嘴巴可以塞进一根蓝大雕，这表现看着完全不像是哥谭本地人。
企鹅人走进一个隔间，里面坐着两个人，秦苏都认得，一个是双面人，另一个是黑面具。
双面人不该叫双面人，他并没有被毁容，脸是完好的，但他也同样喜欢抛硬币。
他眉头微皱，略带不满道：“企鹅人，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外面放哨，而不是带着一个可疑人物乱逛。”
黑面具也不该叫黑面具，他的骷髅头面具是白色的，质感很像是真的骷髅头：“放轻松，光明骑士，我们会让企鹅人负责哨岗，不就是因为信任他的能力吗，既然他把这个人带到这里来，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说完白面具向秦苏道歉：“很抱歉，目前局势越来越不容乐观，就连法庭都被夜枭执掌，光明骑士压力很大。”
秦苏终于明白，为什么局外人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接受主宇宙的文化了，切身体会到同样的遭遇，秦苏发现是真的遭不住。
企鹅人在座椅上坐下，向秦苏介绍两人：“光明骑士哈维，白面具罗曼，他们是起义军的英雄首领。”
反派的反面就是英雄，这很合理。
见三人看向自己，秦苏果断捏造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份，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布鲁斯，我是一名侦探，你们也可以叫我扁蝠侠。”
说完他面容严肃地看向企鹅人：“为什么你要把我带到这来，我不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强到足以让你付出信任。”
两个同伴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企鹅人没有开口解释，而是从身上掏出了秦苏给他的两瓶红酒。
一开始两人还没发现异常，但光明骑士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上面的图标，是反的！”
秦苏暗暗叫糟，他没把酒瓶上的标识给撕下来。
白面具一听，不敢置信地举起酒瓶，怔怔地看着秦苏。
“她说的是真的？”
秦苏不明所以：“什么？”
啵的一声，企鹅人打开酒瓶，给所有人倒了一杯酒。
“有人预言，在未来，来自另一个宇宙的英雄将推翻犯罪辛迪加的统治，拯救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