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孟获,拜见侯爷!”
孟获拜倒在地,背上还背着几根拇指粗的荆条,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
张谦深深叹了口气,这诸葛亮怎么就比他差那么多呢?
张谦坐在营帐,身旁是李恢马良关平等人,看着孟获,张谦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着,“你小子,怎么就不敢真刀真枪与我干一架呢?”
“孟获,此番归降可是诚心?”
“孟获一介匹夫,受雍闿蛊惑犯下滔天大罪,此番真心诚意归降侯爷,归降刘皇叔,望侯爷不计前嫌,宽恕南人犯下的罪过。”
这求生欲,张谦也是服了。
不过想起先前听说的关于孟获的事迹,眼前之人能屈能伸,若不是被环境所限,说不定还真能成就一番大业。
比起印象中的蛮王,眼前的四肢壮实却颇有心智的孟获,更让张谦刮目相看。
“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让我相信你,并且宽恕你的罪过?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张谦威胁道。
“侯爷杀我,易如反掌,可侯爷心怀大义,恩泽百姓,一路走来,无论蛮夷,皆受侯爷恩惠,侯爷又怎么会因为我一个小人物而坏了自己的名声呢?”
张谦内心:来人啦,给我查看他的身份证,我怀疑他是司马懿假扮的!
“我听说鲁肃仍在昆明?”张谦怀疑这些话是鲁肃教他的。
“不久前,鲁肃就被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劫走了,当然,也可能是鲁肃自愿跟他们走的。侯爷,先前木鹿大王袭击李恢将军的军队,可能就是鲁肃指使的,这背后是孙权在使坏啊!”
固有印象害死人,这些话看来还是孟获自己想到的,张谦盯着孟获,真的很欣赏。
果然,能够同时获得汉人,蛮人的信任,并且在青史中留下名姓的,都不简单。
“来人,给他松绑!”张谦一挥手,
孟获起身,揉了揉拳头,身材十分的魁梧,又对着张谦道了声谢。
“孟获,你既已归降,对这木鹿大王偷袭我军一事,你有何见解?”
“回侯爷,我早已与众人言明,一同归降侯爷,木鹿公然违背约定,使我背上罪名,往日交情已经一干二净,此番侯爷出兵,孟获但凭驱使。”
张谦皱了皱眉,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问道:“难道这木鹿大王如此厉害,以你的本事,还擒获不了他?”
孟获犯了难,开口道:“木鹿部落人数并不多,只是族人擅长御兽,而且其所处大山,洞穴颇多,围剿十分困难,现在他还得到了乌戈国王的帮助,我确实没有对付他的办法。”
张谦盯着孟获,思考了一会,突然有了主意。
“马良关平孟获留下,其他人出去!”随着张谦一声令下,其余人相继退出。
“孟获,既然你说你诚心归降,那我便想先试探一下你的诚意!”
孟获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抱拳说道:“请侯爷吩咐。”
“既然对付这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如此麻烦,那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呢?”
“侯爷明鉴,难怪能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孟获赶忙抱拳拜服。
“只是这如何引出来是个问题,你有什么办法啊?”张谦询问道。
孟获一时默不作声。
马良看张谦盯着自己,思考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先生,我倒有个主意!”
“哦,季常有何高见,快快讲来!”张谦很是欣慰。
“这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久居南中,桀骜不驯,常人难以琢磨,可此时若有一信义之人前往招揽,以求相助,两人定然欣喜,如此,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抓获。”
孟获一听,这就是在售卖他的信义,这样的事一发生,他还如何在南中立足?
张谦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立刻就否定了马良的建议:“我虽非贤达之人,可又怎么忍心损害一位新附之人的名声呢?况且,孟贤士早已表明了归顺之意,那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也未必肯相信他。”
孟获刚想赞同张谦的英明,马良就开口道:“先生,这孟贤士直接去,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未必相信,可若是我们先做几次假象,三擒三纵后,孟贤士或许不用前去求助,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就主动派人来了。而且先生说的不对,此事怎么会损害孟贤士的名声呢?那木鹿背约在先,早已成了孟贤士的敌人。当初先生化名徐庶北上,此举至今为人称颂。退一万步,即便真坏了名声,当初秦国张仪以商於六百里骗楚国与齐国绝交,这不也是出于对秦王的忠心吗?”
孟获:这厮把我后路全给堵上了!
孟获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吞吞吐吐了一会,说道:“侯爷既然有这样的妙计,那我孟获还有啥舍不得的呢?”
张谦大为感动,起身说道:“没想到孟贤士如此深明大义,此番功成,我一定禀告主公,为贤士博取一个封侯之位,将来更可位列公卿。”
张谦并不觉得自己和马良的一唱一和能够瞒过孟获,不过是给孟获一个选择,是忠于自己在南中的利益,还是彻彻底底的臣服?
“多谢侯爷,公侯之位在下并不敢想,只是在下有两个要求。”
“请讲!”张谦伸手。
“第一,若是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真来助我,如果他们及时归降,希望侯爷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张谦点了点头,孟获能够今日这般作为,又怎么只能靠些小聪明,真正能白手起家的都是重情重义的,只不过有人把情义藏的很深。那种让人一眼就觉得残酷冷血的人,只会眼睁睁的把自己手中的牌打光,然后泯然众人。
“第二,我有一女,我想让她侍奉先生。”
张谦看了关平一眼,虽然知晓关索大概率是不存在的,但张谦总觉得怪怪的!
“侯爷放心,我孟氏亦是汉人,非蛮夷也!”孟获看张谦犹豫,大声说道。
“孟贤士多虑了,我非世俗之人,只是我早已娶妻,心中已容不下他人,若是仅为了获取贤士的信任而随口答应,这岂不是委屈了令爱?”
虽说孟获对女儿委不委屈并不看重,但张谦言语坦诚,孟获还是对先前张谦的承诺多信了几分。
这时,张谦看了看身旁,对着孟获说道:“不过孟贤士既然提了,你看我这身边二人具是主公麾下俊杰,一人乃是主公二弟之子,另一人乃是荆州豪族,主公心腹孔明义弟,任你挑选一人为婿,我决不食言。”
关平闻言,连忙说道:“先生,你忘了,你打败了张鲁,那张鲁派人和主公提亲,我这婚事已经被定下了。”
马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