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
“将军,他们的船只从前方分支逃了,那里面有一支刘备的千人部队,我们要是靠过去,恐怕会发生冲突。”
甘宁站在艨冲战船上,听到斥候回报。
“追!都督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追回张谦!”
张谦走后不久,周瑜就派出甘宁全力追赶,而张谦也似早有预感,从一登船就命令将士全速返航。
又追赶一段时间后,甘宁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商船。
“快,斥候船围上去!”
作为曾经的锦帆贼,甘宁对于打家劫舍很有一套。
很快就把商船给逼停了。
“将军这是作甚?”船舱内,走出一个瘦弱的老兵,问道。
“我家都督说了,还有要事与先生商议,还请通禀一声。”周瑜可是说了,不能让张谦走,但也不能有任何失礼之处。
那老兵一听却是哈哈一笑,“原来是为我家先生而来,可是不巧了,我家先生在前面浅滩已经下船了!”
甘宁一听,明显不信,命令将士登船搜索。
那老兵也不阻拦,“我家先生让我告诉将军一声,他愿与都督立个赌约,看谁能先行打进洛阳,若是都督赢了,他就答应都督的要求;可若是先生侥幸赢了,也请都督答应先生一个要求。”
甘宁听完老兵的话,又看到手下的将士一无所获,握紧了拳头,说了一声“返航!”
距此不远处,一条小路上。
张谦一行十数人正在歇息。
“子让,你就不怕我把龙骨与水密隔仓的法子献给江东,将来周瑜真的凭此先前攻入了洛阳吗?”
“能用区区两件死物,换来士元这样一位大才,我想我不会输!”张谦自信的说道。
庞统大为感动,虽然龙骨和水密隔仓,张谦只是提出了简略的设想,但是许多事情的发生,都只差那个临门一脚。庞统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这东西对于船只的提高有多重要,想必江东的船匠不会不认识。
“想我庞统漂泊半生,好不容易才在江东求得了一个功曹的职位,可笑那周瑜忌惮自己的声名,迟迟不肯将我引荐给孙权。今我与子让不过数面之缘,子让却对我如此推心置腹,更以此等国之利器交予周瑜,免去我背主的恶名,既如此,我庞统当效死命!”庞统起身,抱拳说道。
“士元兄,可不敢言死字,况日后你我同为皇叔效力,咱们还是以兄弟相处。”张谦的话很明白,庞统不是他的私臣,两人是同僚。
“哼,一丘之貉!”
边上,被捆绑着的崔芣冷哼一声,来江东后,崔芣自然打听过和卧龙齐名的凤雏,不过庞统的五官,却直接让崔芣打了个叉。
如今,这一个外表让她讨厌的,一个内在让她讨厌的聚集在了一起,她被张谦困了几天,忍不住骂出声来。
“士元兄见谅!”崔钧赶忙道歉,同时又看向张谦:“子让兄,如今已离了江东境界,那曹真也无法再为难你们,可否放我和族妹回去,也好同使者一起护送族叔尸骨回乡?”
听到崔钧这么说,崔芣难过的哭了起来,虽然她经常惹崔琰生气,但是她辗转了这么久也明白,若没有叔父护着,她早就死了。
“州平兄,你在江东写了那么多信,却没有一人替你上门求情,看来只好等到了公安,看看孔明愿不愿意帮你了!”张谦摆了摆手。
“我们不要人求情,到时候,我们崔家一定带大军把你们给平了!”崔芣傲慢的说道,随即肚子一阵叫唤。
张谦拿出一块膜交给鲍三娘,“给她喂一口,别给喂多了,她比较喜欢吃肉。”
崔芣又想到了“何不食肉糜”这句谣言,大声说道:“谁要吃你的臭东西!”
然后,鲍三娘就把整个膜给吃掉了!
……
就在张谦等人准备起身的时候,远处的密林内灌木一阵抖动。
“有刺客!”鲍三娘听力好,当即喝道。
周边的几个将士顿时起身,将盾牌护佑左右,远处几支利箭射来,准确的扎在张谦前方的盾牌上。
那山中贼人看到张谦等人反应,又射出一轮弩箭之后,冲下山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等奉曹将军之名,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为首之人大声喊道。
原来,曹真等人见在京口刺杀张谦无望,就早早派人到了上游,又派人暗中盯住了张谦,张谦离开京口后,盯梢之人快速派人通告了潜伏在江夏的诸人。
“替我问一句曹真,难道他就没有自己的词吗?”张谦躲在盾牌阵中,大声喊道。
很快,这些人就冲到跟前,足足有将近一百人,而为首之人,张谦也认了出来,正是在涪城刺杀他的那个“徐忌”。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涪城之后,你确实谨慎了许多,可惜这次,江东孙权却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徐忌哈哈大笑。
若是平时,徐忌不会如此放肆大笑,但是为了张谦这个目标,他实在是准备太久了。
“哈哈哈哈!”张谦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只是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情!”张谦表示,真的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他想到曹老板三笑的事情了。
“哼,管你笑什么,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徐忌抽出随身的匕首,虽说他擅长弓弩,但是近战的本领却也不小,而且此时,一百对十,优势在他。
这时,徐忌突然看到张谦望向了他处。
“子龙!”张谦大声喊道。
徐忌轻蔑一笑,这时候,眼前之人还想耍花样,这种小孩子把戏早就过时了。
“先生勿惊,子龙来也!”
下一刻,徐忌的人头轰然落地。
充满怀疑的眼珠中倒映出一个白袍银甲的骁将。
随后,张谦身边的十几个将士纷纷掏出襟袍下的弓弩,短短几个呼吸,百余人尽皆倒地。
张谦叹了口气,他都好心提醒了,就是不愿相信,现在好了,连个给曹真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也不想想,张谦如此怕死之人,怎么会为了躲东吴,就把身边的将士纷纷分散派出,还只带着十几人走小道呢?
早在京口时,盯梢之人就被赵云发现,此番张谦只是想引蛇出洞而已,就是赵云不来,他身边这十几个看似散漫的将士,实则都是关平挑选出来的好手,也不是对方短时间能拿下的。
同一时间,一支将近千人的卫队也出现在小路之上。
张谦面色一松,这才是他出门该有的排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