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这绝不可能!”黄权开口说道。
“当然没这种好事!”张谦接着黄权的话说道,“我只答应饶过其中五家,剩下两家,看不到家主的首级,不仅我心中怨气难平,我死去的亲兵也不会瞑目的!”
黄权:?
“好啦,公衡先生若是没什么事,可以回去复命了,若是十日之内没有答复,那我便亲自去取!”
“先生真是非要攻打成都不可?”黄权很急。
“公衡先生说的哪里话,先前公衡先生就说,蜀地民殷库丰,区区五百万钱,换成细粮也就两三万石,难道蜀中殷实人家,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吗?”
“也罢,我再退让一步,这上面记载了我所需要的物资,铜,铁,药材等物资,可以以物抵债。”
“若是物资也不舍得,我这还有更优惠的方式,可以拿工匠抵债,铜匠,铁匠,养马的,养鸡的,养蚕的,种田的……每一种我都标记了价格,只要凑齐了五百万即可。”
看着张谦前后扔出两份竹简,黄权哪里还意识不到,自己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这时,张谦整个人都趴在了帅案上,盯着黄权笑嘻嘻的说道:“我这还有一种更优惠的方式,公衡先生想不想知道?”
“什么方式?”
“只要有一人能为大汉中兴效力,此次刺杀一事我既往不咎!”
“谁?”
“阁下!”
……
黄权回到成都之后,立刻就去见了刘璋,只是当他赶到的时候,张松已经处在那里,而且另一边还坐着刘封关平。
“公衡,你辛苦了,此次误会澄清,你功不可没!”
黄权:?
“公衡,不要误会,是法正与张松素有交情,所以写信告知了张松,我才知晓事情的经过。”
黄权:“主公,五百万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那不是还说了可以以人物资抵债吗?”刘璋当然知道这笔钱不少,就连他的府库里,现钱也才不到一百个五百万,但是刘璋毕竟是一州之主,也是见过钱的,就他赞助给刘备的五十万石粮草,也不止一千万钱了。
关键是张松告诉他,张谦知道此事与他无干,不仅不会迁怒于他,还对他手下背着他行事感到愤慨。又喊来关平告诉他,张谦之所以要这么多钱,并不只是为了自己,对于五家给的现钱,愿意与他平分。
刘璋前后左右一想,此事从头到尾,张谦和他都是无辜的,所以这样处理完全合情合理!
那黄权还让自己花钱去平息这事?王累更是一副错误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简直是岂有此理!
“主公啊,赔钱事小,可是这样一来,益州人都只道主公你是怕了刘备,以后人心更是向着刘备了啊!”
“黄公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按你这么说,你先前年年建议主公给张鲁割地纳贡,这岂不是早让世人知道主公怕了张鲁?如今主公与刘皇叔亲亲相护,友好相处,你却处处挑拨,难道说,你真的是张鲁派来的内奸?”张松愤怒的说道。
“还有此次刺杀,实属诡异,竟让主公手下兵曹,簿曹家的公子都参与其中,这莫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你……张子乔,你信口雌黄!谗言惑主,你罪该万死啊!”黄权指着张松说道。
“我张松铮铮铁骨,两袖清风,一心只为主公分忧,为我益州谋利,你黄公衡屡屡构陷于我,欲害我性命,我倒要问问你, 你安得是什么心?存的是什么意?”
张松说的理直气壮,因为他确实没收任何刘备张谦的好处,倚天剑这种君子之器又不是黄白之物,也不需要藏私,相反,张松巴不得更多的人知道。
更何况,“刘备”给他的那封信说了,又不需要他做内应,出卖刘璋的利益,张松现在就主打一个念头通达!
黄权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之后,张松又看向刘璋。
“主公,此时黄权归来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为了避免这犯事七家狗急跳墙,主公应加快护卫看好府库,另外,也要派人保护好少将军(刘封),少公子(关平),若是奸人伤了两位贵客,恐怕刘皇叔那,真的要起刀兵了!”
“子乔言之有理!”刘璋恍然大悟,他确实得保护好自己,刘璋的第一想法就是张任,不过想到张任跟了张谦一段时间,就安排张任去保护刘封关平,同时又让大儿子刘循保护好自己。
“还有,主公,这七家,尤其是兵曹王进,簿曹高敏,还有从事王累,身为您亲近之人,其子嗣却背着您行事,不能再让他们身居朝堂了。”
“子乔说的在理,着急免去此三人一切职务,禁闭家中!”
“天啦,这是老天爷要亡我西川啊!”黄权仰头长啸,捶胸顿足。
“大胆!黄公衡,莫非他们真与你是一伙的?”张松指责道。
刘璋本还念着黄权有几分苦劳,但看他如此作为,实在是有些乏味,这不就是把张松当成奸臣,把他当成庸主了吗?敢情天底下就他一个聪明人,就他一个忠臣?
人与人之间难道就不能有一点信任吗?
明明是这七家的错,还要自己去防着有大功的张谦?难道非得把忠臣当奸佞,把坏人当忠臣?
“黄公衡狂言犯上,着急免去其主簿一职,贬为广汉县令(广汉郡下的一个县,治所位于涪水和沈水的交界处)。”
“主公英明!”
……
涪城这边。
鲍三娘早已从昏迷中醒来,近几日调养了一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小妮子醒来的时候就紧紧抓了抓张谦的两只手,发现两手还在之后,才松了口气。
张谦问她干嘛,她说她记得张谦是以断手为代价,才让那个医者救她的。
张谦告诉她,中毒之后,人会产生许多幻想,叫她不要多想。
“我怎么会用自己的手去救你呢?”这是张谦的原话。
“难道说,那些记忆都是中毒后的幻象?”这是鲍三娘的想法。
“拿来!”屋内,鲍三娘对着张谦伸出了手。
“什么拿来?”张谦摊开手,很是好奇。
“我的手帕!”
“什么手帕?”
“嘭”的一声!
鲍三娘一脚横出,房间门“啪”的一声大开,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反弹了回来。
张谦:木头应该是刚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