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你是刘益州手下头号大将,对于蜀中人物想必十分熟悉,对于前日的刺客可有眉目?”
虽说张谦当日没注意到张任的表情变化,但是张谦身边之人还是有注意到张任当时有留手,并且事后告诉了张谦。
“先生,我……”
“张将军,你曾经对我说,如果我对益州有图谋不轨之心,定然刀下无情,可是事实你也看到了,我对将军信任有加,对蜀中更是秋毫无犯,此番大胜,更是将军队驻扎在益州北面门户,如此这般,可有半点不轨之心?”
“没有!”
“既然如此,那将军为何还掩护那些刺客?”
“我……”
“魏昌,把所有生擒的刺客都给我带上来!”
“是!”
很快,七个刺客就被押了上来。
“张将军,你给我介绍一下吧!”张谦说道。
张任脸色不太好,不过还是起身照办。
“这位是主公麾下兵曹从事王进之子王籍;”
“这位是簿曹从事高敏之弟高驹;”
“王累之婿傅玉;”
剩下四人亦是蜀中世家子侄。
听完张任的介绍,张谦不由得鼓起掌来,真是没有一个小人物啊!
“奸贼,你图我益州,难道我杀你不得吗?”王籍叫嚷道。
张谦懒得和这些人辩驳,看向张任,“将军觉得呢?”
“先生,此事断然与我主无关!”张任青着脸说道,在眼看着张飞魏延与汉中张鲁一战后,张任心中便知晓,若是刘备要入川,就凭蜀中这一盘散沙,根本抵御不了。
“何以见得?”
“刺杀一事,无论成或不成,对我主都没有益处,刘皇叔和我主一旦开战,势必两相受损,先生通晓事理,断不会受人蒙骗。”张任认真仔细的说道。
张谦对这个态度很满意。
为了大业,为了刘备,张谦在蜀中可一直是伏低做小,就是在邺城,他都没这么委屈过。
但这是因为张谦不想把他们当成敌人。
否则, 他不介意把蜀中闹个底朝天。
“我倒是想通晓事理,可这天底下,总不能老让老实人吃亏吧!”张谦说完又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七个人,“你们说,是吧?”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到时候,州牧一定会出兵,你们大军深在葭萌关,量你们也插翅难逃。”王籍再度叫嚷。
“没错,谅你也不敢!杀了我们,刘备一定会怪你坏了大事!”高驹跟着说道。
张谦没有生气,只是冲着魏昌示意了一下。
魏昌拎起两人准备拉去外面。
“不用麻烦,就在这里解决就是!”张谦开口。
魏昌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净利落的结束了两人。
浓浓的血腥味很快落入众人的口鼻。
张任觉得有些不妥,可又不知该如何言说。
“还有人想试试我的刀吗?”
王籍,高驹的鲜血从尸体上流出,剩下五人都看得瑟瑟发抖。
“张将军,麻烦你帮我做个笔录!”张谦继续说道。
随即一一询问起底下五人。
而从这些人的口中,张谦也知晓,此事是从王籍和一个叫做“徐忌”的神秘人说起。
他们言说刘备有夺取益州之心,而州牧为张谦所骗,更是引得大军入川,一旦刘备夺得益州,蜀中世家就会受到屠戮,若要救益州,便要趁张谦得胜返回之时将其擒杀。
“是他吗?”张谦手中拿着当日射杀他那人的画像。
五人连忙点头。
“张将军,你认得此人吗?”
张任摇了摇头。
张谦看着手中的画像,又想到那日此人的出手,以那人的身手,带上这几个货色,明显是拖后腿的,事实上,当日,地上跪着的五人和两具尸体出手拖沓,并没有起到大用,真正致命的就是这个名叫“徐忌”的人射出的两箭,还有那些死士不计一切的攻杀。
“关于此人,你们真的没有别的信息了吗?”张谦问道。
地上五人仔细想了想,纷纷摇了摇头。
“那看来,留着你们也没用了!”
“饶命啊,我们都是被王籍给骗了啊!”
“饶命啊,我们愿意给刘皇叔当内应啊!”
“只要先生饶我们一命,我们愿筹罚金!”
听着这些人的叫嚷,张谦轻呵一声。
年轻人总是觉得自己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可只有死到临头,才能认清自己。
可是,冲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付不起冲动的代价!
被人骗?当内应?这对张谦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至于罚金,张谦是缺那一丢丢钱的人吗?
不知名的液体从几人裤裆中流下,几人也顾不得血水和其他,纷纷磕头求饶。
王籍和高驹,身份比他们高,如今尸体就横在眼前,他们哪里还敢怀疑张谦的狠辣。
张谦还没说话,张任起身说道:“先生,留着他们可以充当人证!”
张谦浅浅一笑:“弱者办事才需要证据,而我,说出去的话就是证据!”
“魏昌!”
“在!”
“把他们五人拖到城门,向涪城百姓公布他们的身份,然后告诉百姓,就说这五人勾结张鲁,意图中伤刘皇叔与刘益州的兄弟情谊,使得张鲁二次入侵,等到午时三刻,就将他们正法!”
“喏!”
魏昌脸上露着凶恶,当日护卫张谦的人许多都是他爹培养出来的将士,虽说这几人不曾沾染了血,但是与他们也逃不了干系,魏昌想杀他们很久了!
魏昌走后,张谦再次看向张任:“张将军,还请将此中之事完完整整的告诉州牧,如果成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么就别怪我兵戎相见了!”
“先生,你刚不是说,这是张鲁派人使得阴谋吗?”张任情急着说道。
“这不过是在百姓面前,给刘璋留个情面而已,若是刘璋不想要这个情面,那我只好自己去找回这个情面了。”
“先生这是要图穷匕见了?”
“你错了,是你们翻开了图,逼得我匕见的!”
“可是,此事与我主断无干系!”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给了你个机会!否则,此刻已经兵临城下了!”
“你想要怎么样?”张任担心的说道。
“这几家若是继续存在,他日出兵汉中,我会相当不安的!”张谦冷冷的说道,同时又提了一句,“张将军,你是将军,就应该明白,为将者最怕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将士苦战于外,奸佞卖国于内!”